“哎！”

水镜先生叹息了一声，似笑似哭的样子，仿佛被人蹂躏了一般。

“老夫二百岁的时候才明悟这个道理，若是早一日明悟……”

他沉默了许久，似乎认可了叶斌的说法：“果然在红尘之中历练的人，才能够有坚定的心智……看来，老夫的想法是对的！”

叶斌不知道这个司马老头又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兴趣去探究，时间已经不早了，这老家伙怎么还不走？

“不过，气运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司马微本来并不想说这些，这都是交给徒弟的东西，但是，想到自己命不久矣，而叶斌又这么难缠，也不想继续耗下去了。

“气运在你看来，只是辅助，增强，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他淡然一笑：“老夫在二百岁的时候，明悟了气运只是辅助的道理，而在第三百载的时候，又重归远点，真正的明白了气运的本质……”

他看着叶斌，语气之中，没有任何蛊惑之力：“但是要真正对你解释清楚，实在太难了，毕竟你不研究这些……不过，老夫可以举个不恰当的例子……”

叶斌也认真了许多，他能够看出，这时候的司马微没有任何恶意，是真正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所谓气运，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背景！”

司马微的声音有些飘渺：“一个普通人努力求学十载，却仍旧得不到任何，抛去才智的影响，最重要的是，他得不到认同。”

见叶斌眼神闪烁，司马微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异人生而知之，可这只是个比方，普通人没有背景，无法融入士人的层次，他甚至连一张纸都得不到，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不要说求学问道，报效国家了！”

“而有的人，却生在世家之中，自幼锦衣玉食，他们从来不担心自己没有书读，只担心读的书太多，会减少自己玩乐的时间，这就是背景的差别！”

似乎看出了叶斌的不以为然，司马微呵呵一笑：“再比如说，你的儿子和普通神农人的儿子，所受到的待遇是一样的么？这就是背景的力量，没有人什么生来平等之说，而气运，也是如此！”

叶斌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气运能够起到这种作用？”

“不错！”

司马微似乎回忆起了往事：“老夫曾经见到一个小混混，他整日游手好闲，不事劳作，不学无术，常常被家人喝骂，这样一个人，本不应该有什么成就的……”

“不错！”

叶斌点了点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的双手。

“可是，他后来却开创了一个时代，成为了一国之主，引万人朝拜，虽然这与他本身能力有关，但……更多的是，老夫在他还没发迹之前，便看出了他具备滔天之运，得整个天地的认可，虽然出身很差，但气运，却足以弥补一切！”

“你是说……汉高祖？”

叶斌似乎想起了什么，刘邦此人无论历史评价怎样，无论他心中怎样的不喜欢，都不得不承认，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够结束一个乱世。

“有很多人，都是莫名其妙的便得到了他人的眷顾，得到了无数好处，甚至崴了脚，都能够捡到金银，这就是气运的力量！”

司马微避而不答：“气运缥缈不行，常人不能看之，就算你这种可以观测气运之人，也看不准确清晰，无法洞悉其真正含义！”

说到这儿，他苦笑了一声：“而这气运，并不都是先天形成，后天也可凝聚，就比如你这个神农之主，便是受了后天之运，虽然说你今日的成就与你的努力不能分开，但也无法否认，气运对你的好处……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够寻找到那个为你谋划一切的人，你便明白，这气运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了。”

叶斌默然不语，实际上，他倒并非不信这气运之说，就比如说刘备，说是汉室宗亲，实际上，到底是不是谁也不知道。

这个人卖个草鞋，就能够碰到关羽张飞这等绝世名将，并且让张飞心甘情愿得变卖家产，为他招兵买马，打造兵器，更是能够让关羽这等傲气之人，屈从其下，无论经历了多少事端，都忠心耿耿。

这一路走来，他被打得东逃西窜，每次面临绝境，都能够绝处逢生，而自家两个兄弟，也是天各一方，甚至自己都出手谋划张飞，最终还是让他得到了西蜀，成为了一方霸主，并且有诸葛亮这等绝世名谋的效忠，简直运气好到了极点。

若是说他运气不好，恐怕根本没有人相信！

“运气与能力是相辅相成的，一个人有能力，可以出人头地，但若是辅以运气，其成就，便会让人难以想象！”

说了这么多，司马微觉得差不多了，缓缓开口说道：“而这一次，老夫并没有任何私心，为你神农谷增加气运也只是顺带之事，老夫可以发下血誓，拿到九盏古灯之后，绝不为西蜀，东吴，北魏做任何谋划，这样，你是否可以放心了？”

叶斌紧锁着眉头，这老头儿到底想干嘛？

九灯之力太过强大，在他看来，就算这老头儿很厉害，恐怕也难以承受，那么付出如此代价，他为的是什么？

“不用怀疑，老夫还可以发下血誓，用此九灯，绝不做任何对你神农谷无利之事……”

越这么说叶斌越无语，水镜先生的诚意已经够多了，自己非得霸占九盏古灯，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若是真能够为神农谷增加气运，倒是一件好事，可是……他还不明白，水镜先生要干嘛？

“哼！”

司马微以为叶斌还不同意，气的胡须直颤：“老夫用这九灯还需借你神农谷一用，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补偿如何？”

“先说说……”

本来已经要答应了，可水镜先生竟然还要借用神农谷，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个秘密附赠，他自然不会轻易开口。

“贪得无厌！”

水镜先生咬了咬牙：“这秘密关乎重大，泄露此事必灰飞烟灭，只有等老夫完成那件事的瞬间，才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