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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境行者

作者:卖报小郎君 | 分类:科幻 | 字数:429.6万

第631章 猎杀行动

书名:灵境行者 作者:卖报小郎君 字数:3949 更新时间:2024-11-27 12:18:55

八贵省,南明市。

某个老旧小区,夜色沉沉,老式路灯洒下鹅绒黄的光晕。

对于一个经济发展不好,治安同样不好的边境城市来说,夜晚实在没什么值得眷恋,收入低, 灯红酒绿的地方少,夜间出门还不安全。

女性半夜出门容易被歹徒用枪顶后腰,男性倒是没这个担忧,但会被嘎腰子。

小区里静悄悄的,居民们早早的入睡了。

突然,小区里的流浪猫发出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某栋楼房,简陋出租屋里, 人间流浪客忽然惊醒。

他迅速起身, 赤着脚走到窗边,谨慎的拉开一条窗帘缝隙,打量着幽静夜色中的小区。

小区里一个人都没有,绿植寂静的沐浴在路灯的光晕中。

但人间流浪客知道,小区里来了不速之客,而且是一大群不速之客。

小区里的流浪猫是他的眼线, 被他植入了“见到大批陌生人便会不安尖叫”的敌视情绪。

动物和植物是常常被人忽略的存在,也是最好的警卫。

这时, 流浪猫停止了叫唤, 小区再次恢复平静。

站在窗帘后的人间流浪客瞳孔微缩, 如果说“一群陌生人进入小区”可能是巧合, 那野猫停止叫唤, 则让他确定了那群人的身份。

官方行者!

操纵动物是木妖的特长。

一群官方行者进小区了.人间流浪客当机立断,开启梦境穿梭技能,让眼眶里变得深邃,让眼前出现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不管这群官方行者是不是冲他来的,先离开准没错。

并非他敏感, 而是出了赵欣瞳的事之后, 在团队成员信息泄露的情况下,谨慎是很有必要的,不够晋升的邪恶职业,往往活不到圣者阶段。

而且小圆前几天也在群里通知过他们,无痕大师闭关了,团队成员继续潜伏,有困难仍然可以求助元始天尊,但大家分散在天南地北,元始天尊就算是半神,也不可能随叫随到。

人间流浪客随意挑选了一个梦境,正要跃入其中,忽听耳畔传来一声冷哼。

下一刻,那些漂浮在视野里的梦境全部湮灭。

而人间流浪客刚刚虚化的身体,重新回归真实。

梦境被屏蔽了,有人阻止了他施展梦境跳跃,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六级巅峰的掌梦使,或者虚无者。

不是官方,是南派的人?

南派找到我了?不可能,我明明更换过住所, 这个小区入住不到一个星期.人间流浪客心中大凛,立刻施展精神操纵能力。

目标是整栋居民楼的平民。

他打算制造混乱,然后通过幻术师的易容能力,混入人群逃离。

但是,在他的感知里,整栋人的活人都失去了情绪,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我的能力被屏蔽了,是南派,他们最清楚怎么对付幻术师.人间流浪客突然咳嗽起来,咳的面红耳赤,眼球充血。

额头温度快速升高,四肢则呈现虚弱状态。

他生病了。

是瘟疫!离开这里,立刻离开这里人间流浪客心里的慌乱和恐惧炸开,冲垮理智。

像他这样的幻术师,擅长的是诡计流打法,一旦被定位,被包围,等于输了一半,更何况,现在他的能力被南派的高手屏蔽了。

他快速取出一件藤甲穿上,撞破窗户,从七楼一跃而下。

玻璃碎片溅射中,他从七楼跃入灌木,发出“噗通”一声。

“哗啦啦”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周遭的灌木疯长,如同一根根坚固的荆棘刺,将人间流浪客囚禁在里面。

湿润的泥土化作一双大手,握住他的脚踝。

糟了!人间流浪客心头一颤,昂起头,正要发出尖叫,施展精神打击。

“砰!”

狙击枪雄浑的声音划破黑暗,惊醒了小区里沉睡的居民。

人间流浪客身躯陡然僵住,身后的墙壁上溅射出凄厉斑驳的血痕。

深夜,追毒者驱车赶到NN市治安署。

他是被分部的值夜班的“梁山水师”打电话喊来的,说是总部的行动队抵达了南明市,负责人要求见他。

停好车子,他紧了紧薄款风衣,感觉今晚的气温有些凉。

绕过绿化带,追毒者看到“梁山水师”站在治安署大楼门口,低头抽着烟,似是等待多时。

追毒者靠拢过来,也点上一根烟,闲聊般的问道:“钦差老爷们什么路子?哪个部门的?这次下凡有什么任务。”

梁山水师摇摇头:

“没说是什么部门的,给的理由和天尊老爷一样,说是过来抓捕通缉犯的,而且人已经击毙了,就在停尸间。”

说到这里,梁山水师小声道:“都是些大人物,我查了他们的灵境ID,全是圣者。”

像这种跨省抓捕通缉犯的队伍,通常都是精锐,但全员圣者是极为罕见的。

全员圣者,抓通缉犯.追毒者皱起眉头,沉声道:“是找我交接?还是有同伙落网,需要我们协助?”

梁山水师摇了摇头,“只说要见你,但没提任何事,但我觉得来者不善。”

追毒者用力嘬了一口烟,半根烟迅速燃尽,他弹飞烟头,吐着绵长的白烟,道:

“进去吧。”

来到南明分部所在的楼层,追毒者跟着梁山水师径直前往停尸间。

停尸间门口立着一支穿战术服装的小队,三男两女,神色严肃,皆是冷冷的望来。

“追毒者执事?”一位短发清秀的女子淡淡道:“我们队长在里面等你。”

追毒者微微颔首,留下梁山水师,独自进入停尸间。

停尸间内灯光明亮,一个穿着战术服的冷峻青年,身材笔挺的站在停尸台边,台上躺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追毒者的目光扫过一人一尸,他再次紧了紧大衣,主动开口:

“您好,我是追毒者,南明分部的负责人。”

出于剑客的直觉和洞察,他感受到了这位钦差的冷漠和敌意。

“军魂!”冷峻青年侧头,目光锐利的凝视着他,“追毒者执事,我们奉命抓捕一名通缉犯,行动很顺利,那名通缉犯已经被击毙。” 他扭头看一眼停尸台,继续说道:

“这是一位六级幻术师,我们通过道具吞噬了他的灵体,发现他与你是兄弟关系,这些年来,一直在为伱做事,替你违法赚取功勋和钱财。

“你去确认一下吧,确认完了,我们要带你回总部接受调查。”

追毒者脑子的“轰”的一声,如遭雷击,他脸色惨白的奔向停尸台,几米的距离,他跑的踉踉跄跄。

追毒者颤抖的伸出手,掀开白布,看见了熟悉的面孔——一个模样斯文的中年人。

人间流浪客!

他的额头有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双眼圆睁,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似乎死不瞑目。

他的身体冰凉而僵硬,死亡时间超过两小时。

追毒者呆呆的看着这具尸体,像是被人抽走灵魂的石塑,喃喃道:

“为什么要抓捕他,他不在通缉名单上,他很低调啊,他从来没干过违法的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眼里没有神采,语气如同行尸走肉,可他的眼眶里,泪水汹涌而下,不受控制的汹涌而下。

自称军魂的冷峻青年表情一肃,“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说的这些话,我会记录下来,视作证据之一,现在请上交所有道具,跟我们回总部接受调查。”

追毒者惨笑一声:“回总部接受调查?你们夺走了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们把我逼到绝路了.”

他绝望的,亮出了长剑!

“咳咳,咳咳”

睡梦中的红魔姐,咳嗽着醒来,只觉得额头滚烫,呼吸间尽是灼热的空气。

“我生病了?我怎么可能生病?是瘟神!”

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甜心红魔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官方盯上了,疾病不知不觉侵蚀了她的身体,让她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官方的瘟神能精准的把疾病传播给她,说明已经定位到了她的住址,外面必然设下重重埋伏。

之所以还没杀进来,是想让疾病持续侵蚀,尽可能的削弱她,甚至兵不血刃的拿下。

作为一名女性巫蛊师,她虽然不缺副本作战经验,但在现实里一直安分守己,极少和官方产生冲突。

在不熟悉官方风格,又欠缺类似经验的情况下,与官方死斗显然是不理智的。

而且也不能在居民楼里和官方动手,这会牵连太多无辜的人。

想到这里,甜心红魔踉跄的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取出一口黑坛,从里面抓出一枚肥硕圆润的蛹。

她一口吞下蛹,饱满的蜂腹撑裂睡裙,皮肤染上黄黑相间的纹路,额头长出触须,双眼化作昆虫的复眼,薄如蝉翼的翅在后背展开。

她变成了和小圆一样的蜂女。

坛子里的蛹就是小圆送的,可以让巫蛊师化身黄蜂,战斗力不强,但黄蜂的速度能堪比超音速战斗机。

用于突围最好不过。

要知道,大部分圣者是无法飞行的,而能化蛊的巫蛊师,在圣者阶段拥有绝对的制空权。

化身蜂女后,甜心红魔飞快奔向窗户,拉开窗帘她的表情陡然僵住。

窗户外爬满了藤蔓,粗壮坚韧的藤条把窗户封堵的严严实实。

甜心红魔分离拉扯了几下,没能扯断藤条。

她霍然回头,有些绝望的看向房门。

房门外传来了轻盈的,数量众多的脚步声。

绝望和恐惧的情绪翻涌上来,甜心红魔在窗边僵立几秒,忽然不顾一切的冲向床头,摸出枕下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十几秒后,那边接通了电话,带着困意和疲倦的声音传来:

“谁啊?”

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泪水无声的漫过脸颊,甜心红魔嘴巴颤抖着,喉咙哽咽着,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挂断了电话。

某个居民楼。

一片狼藉的卧室里,穿着战术服的中年人,低头捡起了一尊巴掌大的小泥人。

伴随着小泥人的收起,封锁卧室、客厅的禁制消失。

客厅里一片狼藉,家具打成了齑粉,头发花白的老人伏在地上,黑红的鲜血从他身上流淌出来,汇成一小滩。

卧室里的三名官方圣者都受了不轻的伤,但并不无大碍,有完整战术、详细布局、多种辅助道具的情况下,猎杀一名没有丝毫防备的邪恶职业,并不是一件难事。

战斗其实结束的很快,从开始到击杀,十分钟不到。

中年人取出耳机,发号施令:“战斗结束,通知治安署过来处理现场。”

说话间,他看见另外两名同伴走向了老人的尸体,其中一人正准备打开老人身前的床头柜抽屉。

“等等!”中年人连忙喝止。

这个老头在濒死之际,没有求饶,没有反扑,而是颤巍巍爬向了床头柜,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目光都在死死的盯着床头柜。

柜子里可能藏着某种可怕的道具或消耗品。

“做好防护!”中年人提醒道。

同伴点点头,取出一件沾满泥巴的外衣披上,他的行动顿时变得迟缓,仿佛肩膀扛了大山。

他抬起沉重的手臂,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让他愣了一下。

他拿起厚厚一沓纸,扫了几眼,愕然道:“申述材料.就这?”

厚厚的一沓申诉材料,有的很新,有的很旧。

它们很厚,记载了一名教师半生的血泪和冤屈。

它们很薄,薄的数十年都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