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出神看着车窗外，回想池小焉的异常，以及对蔼仪的解释。是什么后遗症，会有这样的威力，难道是那个尚医生对她做了什么，从而达到正常人所不能达到？但是，看她平时的样子，跟普通人一样，也没有进食特殊的食物，只是后遗症这么简单吗？

“你真的没事吧？”

他摇下车窗，让风吹进车厢，感觉车内压抑的气氛缓解了一些。

“没事，快点到医院就好了。”

“后遗症的关系吗？”

“唔？”她抬起头，他关切的眼神撞入心底，“嗯，后遗症。”

“严重吗？”

“也没有，只是比较奇怪。”

感觉到心口的热感,小维不舒服地扯了扯领子。侧身坐好，看见她脸上担忧地表情，不禁握紧她微凉的小手，鼓励她把话说下去。

池小焉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药在身上出现了副作用，导致一些奇怪的后遗症。我没有痛感，不会流泪，每天也总在固定的时间睡去醒来，而且会突然力气很大。这些都很奇怪，尚医生让我保护好自己，否则可能就会被作为人体研究实验。”

真是奇怪的后遗症，难怪她说睡就睡，尚医生明明知道这些，却依然保护她。那每次的复诊，是不是都是在确定她的身体没有出状况？

面对这样的她，他变得更加心疼，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待在她身边，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

池小焉把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倾吐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以前，因为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怪异，她需要时时刻刻留意自己的行为，有没有表现出与常人不同。精神长期都处在这样紧绷的状态，虽然心不会累，但精神却很累。尚医生一再告诫，不能把秘密泄露，在面对小维的时候，她却毫不保留将秘密托盘而出。

希望，他不会辜负了她的信任。

心口依旧微热，感觉很不舒服，小维把领口又扯开了一些。池小焉看见，在他颈上，佩戴者一个奇怪的挂饰。一个圆盘形饰物，里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齿轮，齿轮与齿轮间交错重叠在一起。

“你戴的这个是什么？”

鬼使神差，池小焉伸手去触碰那个圆盘饰物。在她碰到饰物的瞬间，圆盘闪现隐约的红光，她猛然缩回了手。

“它怎么亮了？”

亮了？小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刚刚，心口一下灼热起来。

难道这个东西，会发热发光？

耳边传来熟悉地声音，有人在争论什么。小维闭上眼集中精神，声音却忽远忽近，脑海里一下闪过圆盘饰物。

“红白。”不受控制，从小维嘴里飘出这两个字。

“红白？它的名字？”

池小焉指着圆盘饰物，小维正好睁开眼，眼神迷离似不清醒，好一会才恢复到清明的神色。

他手握着饰物点头，算是承认。

虽然是个奇怪的饰物，但在小维潜意识里，它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失。一旦丢失，某些事情将不可挽回。具体是什么，他还是想不起。不管怎样，先把它保管好。

车很快就到达了A市，池小焉请司机先把小维送回公寓后，再转到医院。

医院的包扎工作很快就完成，池小焉不免被尚医生教育了几句，无非就是要多加小心，要是伤口再大些就不得了之类。

小居间内，小维正在厨房忙碌，不知什么时候，心口的热感已经消退。忙着切菜的他没有时间留意这个变化，他只知道，再过不久她就要回来了。上午只吃了点早餐，现在肚子肯定饿了，要在她回来的时候做好饭菜。

最后一道菜上桌的时候，池小焉也回到了小居室。迎接她的依然是小维暖心的笑容，还有一桌的好菜。

突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自从父母去世，哥哥长期不归，家，再也没有人等她。

晚上，不管多晚，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留；不管是不是周末，饭桌上始终是她一个人。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干什么，回来就快点洗手吃饭啊。”

“唔，来了。”

什么时候，小维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习惯。如果不改，习惯就会一直下去吧……

“吃完还有甜品，我新尝试的——绿茶炖蛋！”

她看着他兴高采烈介绍着自己的新杰作，心深处有种异样的感觉，某样东西正在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