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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吞我的魂

作者:米诚舟 | 分类: | 字数:28.8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葎草鞭

书名:别吞我的魂 作者:米诚舟 字数:2402 更新时间:2025-02-20 01:58:37

看到人们的反应,谷欢笑得更欢了:“看来,你们只是一群胆小鬼!”

“住口!”黄久怒吼一声,晒得黢黑的头开始变得巨大,继而长出两根粗壮的牛角,声音也越来越粗:“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我迟迟不愿动手,就是想让你知趣自己离开。可是刚刚那番话,把你自己送上了死路——!”

话到最后,已变成响亮的哞声,在月下的山谷里回荡着。

“还是说,我也是歪瓜裂枣?”夹在人类与野兽边缘的声音,质问着谷欢。

感受着比自己强大得多的魂力,谷欢脑门有点爆青筋。

虽然有着麒麟之力,或可自保,但却决无可能保下角蛮。

“本来……”一旁的炭北开口了:“这是诸位的家事,但牵扯到神复门的炭仆,我也不得不出手了。”

炭仆嘴巴一张,吐出一只小小的甲虫,爬在手里转了几圈,随手丢了出去。

黄久怒吼一声,高高跃起,仿佛跳进月亮里,牛角向下飞速俯冲:“再多杀你个外人,更不是问题!”

谷欢拉起角蛮便要躲开,竟见黄久牛竟能半空转向,仍直直朝两人冲来。

裹挟着魂力的俯冲就如炸弹一般,毁灭只在一瞬间,就连谷欢都来不及吸取足够的生机挽回必死的伤势。

就在黄牛既将撞到谷欢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生长起来,像一堵墙遮住了月光。

只听一声闷响,“墙”好像震颤了一下。

等谷欢拖着角蛮离得远了些,才看到那道黑“墙”竟是一只巨大的甲虫。

巨大的独角在前端分了叉,正架住黄久牛的两角。

一牛一虫拼命角力。

“先带炭仆走,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炭北催道。

“可你怎么办?”

“谢谢你的担心,可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魂神抚顶的宝贵机会。总之,快带炭仆走吧。”

说着,炭北又从嘴里吐出几只碧油油的青头蝗虫,手指一挥,蝗虫如子弹般跳起,射穿黄久,落地,又再弹起。

随着“噗、噗”声响,黄久身上绽起一连串血花。

蝗虫破风的尖锐声,与黄久的低哞,合奏成一曲奇诡的乐章。

农堂堂主还没出手,留在这里绝讨不了好。

于是谷欢尽全力拟化麒麟态,正要驮起角蛮,先走为上。

“想走?呵呵,也太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姜舒轻笑一声,挥了挥素手。

谷欢只觉脚下土地像浪一样涌动起来,无处着力,根本跑不起来。紧接着数不清的植物钻了出来。

将谷欢牢牢架住。

皂荚、刺槐、酸枣……等等带刺植物的刺,被姜舍的魂力强化之后,如木锥一般深深刺入肉中。

谷欢立即开始吸取这些植物的生机,可死亡的植物只会更加坚硬,更加挣脱不开。

而留在肉里面的刺也从物理上直接阻止了伤口的愈合。

每当尝试用生机填补伤口,蠕动的新肉与木刺的磨擦,只会令痛苦沸腾得更加剧烈。

“大意了……”当掌握吸取生机愈合伤口的能力后,谷欢还以为自己无敌了。

须张嘻笑着要把角蛮从谷欢身旁拖走。

“留手。”炭北手指一转,一只蝗虫射向须张,击穿其小臂。

须张痛苦地捂着伤口退了回去。

“休得放肆!”黄久狂哞一声,一只巨大牛头的虚影出现在背后。

虚影牛头向后昂起蓄力,又重重地撞向独角甲虫。

“咔吧”的脆响,清晰地混杂在巨大的轰撞声中,甲虫的角出现了一道裂纹。

巨大的震荡顺着魂兽与魂主之间的连结,一路传递到了炭北身上。

炭北只能把全部魂力贯注到甲虫身上,再无力控制蝗虫。

“对不起了老朋友,但你需要再坚持一下。”炭北对甲虫说道,又咬着牙灌输了些魂力。

几个医堂的人连忙把角蛮拖到了火把群中间:“姜堂主,可以判决了。你放心,他中了医堂的软骨毒,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姜舍站到角蛮身前,火把在风中明灭,于是光与暗在她脸上交替。

“叛徒角蛮!引导灵狗到我沃野,罪该万死,梧战昏庸不辨是非,我等代他行执刀之责,判处罪人角蛮鞭刑!”

显然,仅仅是皮肉之苦的鞭刑,不足以平熄在场人的怒火。

“杀了他!”

“杀了他!”

姜舒嘴角微微翘起,补充道:“鞭刑——至死!”

欢呼声响起,一如之前的反对声。

“叭”!

姜舍轻轻地打了个指响,她脚下的土地先是凸起,接着钻出根一握粗的葎草。

上面的刺也被放大了,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白色的倒钩。就像带刃的铁丝网一样,只要刮一下绝对会连皮带肉地撕下一块儿。

葎草安静地竖在它的主人面前。

姜舍戴上一副皮手套,轻轻摘下葎草,叶片适时地枯萎脱落,光秃秃、丈许长的草茎,正如同一根手感绝佳的软鞭。

“叭!”

虚甩一下,鞭尖破空之声震耳。

举鞭正待行刑,须张忽然站了出来,表情狰狞,在火把的光下显现出一种怪异的明暗对比:“堂主大人,那叛徒危及的,可不止你一个人的安危呀。”

“哦?”姜舍明悟地点了点头:“你倒提醒我了。”

又是一个清脆的响指。

每一个人的身旁,都长出一模一样的葎草。

现场顿时变成了一片葎草的森林。

姜舍宣布:“所有人都有资格对角蛮行刑!”

于是在更高的欢呼声中,森林在人们的手中变成刑具。

人们围着角蛮开始施刑,葎草鞭甩出又收回,又甩出,像一圈丑陋的蜥蜴不停吐着舌头,抢食同一个猎物。

伴随着角蛮痛苦的尖叫,葎草抽出的鲜血甩到天上,变成毛毛细雨落下来。

“住手!这不是判刑!这是泄愤!”谷欢呐喊,可挣不脱姜舍布下的木牢,无能为力。尽管又尖又长的木刺还扎在肉里,但还是奋力挣扎着,至少,与战友承受相似的痛苦,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可是这些冷血动物连看都没看谷欢一眼。

“咻!”

一声尖鸣破空而来,盖住了鞭子的抽打声、痛苦的哀嚎声、愤怒的呐喊声,以绝对的音量搏得了所有人的关注。

一支箭插在困住谷欢的一根枝槐枝上,同时,声音也戛然而止。

从露在外面的箭头上可以看出,是一枚响箭。

“咳、咳,趁着大家都安静了,听我说两句话好吗?”从箭来的方向,走出一个人影,走进火把群中,是凌眠。

凌眠还没讲话,先朝谷欢挤了挤眼,又用下巴指了一个方向。

谷欢顺着看去,星月明朗的夜空中,无数古松形成的海洋里,一个“浪尖”上,蹲着一个人影。

人影拿着一把长弓,手中还闪着五彩的光芒。

如此看来,叶醒是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