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有人要退出……我作为你们的校长同样会尊重你们的选择，毕竟你们还有父母，有大好的年华岁月，有大好的天赋前途。不比执着于这一次可能付出生命的比赛。”

“不会有人看不起你，因为无论你参不参与这场比赛，始终都不会改变你南云国精英的身份。或许在未来的某一个岗位，你会发挥出比此刻更加闪耀的光辉。”

宋天书话锋一转，似乎为犹豫不决的学生们说出了一条后路。

而下面的学生中，有不少人欲动又止。而那些与最终正选失之交臂的学生们，脸上更是透露出一股复杂的神情。

或许是庆幸，也可能是害怕……

“校长先生，指挥系已经退出这次比赛了吗？”张凡突然开口道。

“是的，经过我们的各方协商，指挥系这一环被取消了。”

“那换去这样的结果，代价呢？”张凡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一连串的死亡最终导致南云国院一个系的全军覆灭。那结合如今南云国方面的妥协的话，这背后必定是一个连环阴谋。

“是的，帝国方面答应减去一个指挥系的对应要求，就是依照帝国方面的意愿，更改一项比赛规则。”

下面的学生们屏息凝神，望着台前的宋天书。

“这次的交流赛将全部使用真枪实弹，并且所有参赛者签订生死状！”

“至死方休吗……”有人颤颤巍巍的呢喃着。

恐惧终于在听见“生死状”这三个字的时候彻底在学生们心中爆发开来。惶恐不安的眼神，哪怕提出这个尖锐问题的张凡也有些不敢和宋天书对视。

伪和平联邦制度下的人们，在直面死亡的时候，对于那种陌生的恐惧无限拔高。

“你们现在仍有机会退出。”宋天书适时的说了一句。

“我……”

鸦雀无声的会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极微弱且颤抖的声音。

福特低着头，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他两天前才见过库尔的尸体，真的像那些恶心的恐怖小说里，四肢全部被砍断的。想象中的模样和现实比起来……福特慢慢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头。

他当时甚至连库尔的模样都认不出来了。

“好，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尊重你。”

宋天书面无表情的看着蹲在地上的福特，而眼神却不留痕迹地狠狠瞥了眼站在某个扎眼地方的科诺斯。

“还有人嘛？”

宋天书又问了一遍。

或许是其他人没有经历过福特那样的直观感受，哪怕宋天书说出了一个残酷的数据和更加残酷的规则。

在场的南云国精英在经历了第一时间的语言冲击之后，并没有一个人选择退出。

“很好，但请在场的诸位记住，此刻之后你们将只能一直向前！”宋天书重重的说着，掷地有声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宋天书突然语气一转，脸上转为一副和善的笑容。

“好了，那么请各位开始享受这场晚宴吧！”

随着话音落下，会场的各个大门猛然大开。一位位侍者推着几米长的餐车走入师生们的视野。

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有认识福特的学生默默地把失态的福特带到场边。

林冲和林子站在一块儿，如出一辙的两眼放光，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随后兄妹两个默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嘿嘿笑了起来。

“哥，这只烤鸭给你！”林子本想撕下一个鸭腿，但奈何有点难搞，干脆就整个递给了林冲。

“这鲍鱼给你，不长肉！”林冲连忙给妹妹还礼。

“？？”

林子放下左手里的蛋糕，一脸凝重的看着林冲。

“怎么了？”林冲疑惑地看着林子。

“哥，还能不能愉快的做兄妹了？”

“我没说什么啊！”林冲一脸无辜地说着，手上还拿着鲍鱼在林子嘴前头晃了晃。

“吃饭的时候，你提什么肉不肉的？！”林子鼓着腮，顺便吃了口蛋糕。

“哦……”林冲其实觉得无所谓，但女孩子的心思深如海，不过这个对象既然是林子，那他就不深究了。

“你随意！”

兄妹两个“各奔东西”，奋战向会场两头。

……

宋天书在和一帮年级相仿的教师教授领导之流推杯换盏之后，就冲着科诺斯直奔而去。

“臭小子，你往哪跑？！”

宋天书看着扭头就想走的科诺斯，又是加快步伐直接拽住了科诺斯。

“嘿嘿，校长，您找我什么事儿啊？”科诺斯一脸谄媚道。

“整天就你小子幺蛾子多！私自带学生去看案发现场？还是正选？！”宋天书对着科诺斯吹胡子瞪眼。

两个也是不约而同地走到会场的角落里去。

“这不是……打打预防针嘛！”科诺斯苦笑着摊摊手。

“放你的狗屁，你这好人是做的好，我这边直接吓退一个正选？”

“可老师，您刚刚那话，可确实不地道啊！”科诺斯突然也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但看眼神还是心虚占了大多数。

“我怎么了？！”宋天书眼神飘忽，飘向别处。

“您说呢！明面上是劝退这些学生，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但实际上呢……一方面说着为国为民，名留千史的场面话，画大饼给学生。”

“另一方面还正面侧面的煽动学生的热情，年轻人的冲动！”

“最后你要不给那个所谓的台阶还好，这退出的话一说出来，那年轻学生们这些个薄脸皮，如果不是福特真的见了真场面，这次怕是一个都不会跑的。”

宋天书欲言又止，脸上带着丝羞愧。但科诺斯可不给机会，接着连珠炮似的说道。

“最后那句就更不要脸了，什么叫这会儿过了就没有退出的机会了？”

“这不明摆着快刀斩乱麻，趁着学生们没反应过来彻底断了后路吗！”科诺斯拍着手，越说越激动。

“您混了几年体制政治，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啊！您以前可不这样！”

科诺斯越说越激动，反观宋天书的脸色也是越发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