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不定窦去病那边会有结果。

在龚师傅和钟姨的劝说下，我还是放弃了留在天界的建议，决定回到人界，窦去病还没有回来，马嘉佳带着灯城的妖族不断战斗，帝凌大陆的人出现的频率更高了！

我怕她撑不住，留在了灯城帮她，帝凌大陆入侵的队伍越来越强，好几次我差点抵挡不住，是阿公出现帮了大忙。

我趁机打听过几次阿婆的情况，阿公说情况不太好，若是没有帝凌那一茬，或许还有转机，如今怕是没有了。

窦去病迟迟没有回来，也没有见到来自阴间的助力，我有些担心出了什么事，阳间的战斗本就让我身心疲惫，窦去病的杳无音讯更让我烦躁。

战事越来越烈，灯城的人族士兵已经越来越少，马嘉佳说总部的设备因为缺少维护，最近开始出现故障，新的指挥能力不足，加上缺少其他城市的情报，灯城的情况不太好。

究竟其他地方的战事成了什么模样，会让灯城仿佛成了孤岛……

“姐。”今天并不是我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宇珞，他扯了个笑脸，瞟了眼旁边的队友，又对我说：“我爸让你回家吃饭，他说太久没见你了。”

说是回家，但其实已经不是他们买的新家了，而是一个地下防空洞，只是这些士兵战士的家人的条件要比别的普通人的好一些，否则，谁会愿意冲锋陷阵。

他们的新家已经成了残垣断壁。

我看了眼马嘉佳，她微微点头，我则跟着宇珞去了谢家。

谢叔的头发已经几乎白透了，婶子端了菜，看见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瞬，慌慌张张地进了简易的厨房。

“小维。”谢叔看了眼宇珞，又谨慎地看向了远处。

“可算把你请来了，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我没有感动于他的话语，反而从他们一家身上看出了不对劲。说我冷漠也好，无情也罢，我感觉自己从没有如此清醒过。

“姐，你先坐。”宇珞去厨房了。我看向谢叔，想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妖力慢慢回升，我将它荡了出去……

大约百米开外，有个拿着望远镜的人……

“小维，听说……听说人类和妖族最近有些不和谐，我们是你的养父母，平时也被盯得多一些，所有有些谨慎。”谢叔解释了一番他的不对劲，宇珞端了饭碗上来，谢叔伸手接过，我见他一直坐着没动，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双腿……

果然。

战争不会有谁独善其身。

冷静的我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没事的，命还在，就是拖累了你婶子。”

“瞎说什么！三十多年了，还讲什么拖累不拖累。”婶子几乎是将菜砸在了桌上。

我四周打量了一番这个防空洞，其实就是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只有很暗的两盏灯，门是厚厚的钢门，外头摆了桌子，也就是我们坐的这里。里头是个烧蜂窝煤的灶，有些散乱的蔬菜。

“这么封闭的空间用蜂窝煤挺危险的。”我随口说道，将手里的碗筷整理好放在了身前。

“有就不错了，别人还都是吃的统一送的粮食，有时候就是些馒头包子果腹而已。”

“我用的时候都很注意，咱们还有两个通风扇。平常也不怎么用，今天是宇珞说……”

“妈，吃饭了。”宇珞斜眼瞥了一下门外，我这才注意到房门上还有个发着红光的摄像头。

是我的原因？

“吃吧，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这一顿饭我们四个人没再多说话，甚至吃到藏在饭里的纸条的时候我也没有多问哪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