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你还剩下什么？”

在张义身后，忽然有一个让张义的心跳为之骤停的声音，那个声音从没有被张义听见过，但是却让张义感到熟悉无比，几乎在一秒的时间里，张义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系统！

那是系统应该有的声音，那个从张义从灵能隧道中出来，开始和皇帝陛下分庭抗礼时，就再也没有出现的系统的声音。

而现在，这个曾经给张义巨大帮助，同时也给张义制造了无数麻烦的声音，就出现在张义的身后。

张义慢慢扭头过去，在他身后的黑暗中，一名看不清具体模样的恶魔正站在那里，黑暗中的双眼正在闪闪发亮。

“好久不见。”

张义有些紧张，必须承认，无论系统当初将他带来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是，张义能够有现在的实力，能够活到现在，能够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过着在远古地球时代永远也过不上的生活，没有系统，根本就无从谈起。

至少，是系统让他活了下来，是系统让他在对付海贼王的时候能够展现出超出一般人理解的实力，并且被人误解为是皇帝陛下的基因原体，在那之后，才有了一切，洛克星，竞技行星，直到后来的维罗妮卡，如果没有系统在前面铺路，现在的张义能够走到哪一步还未可知，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现在绝对不会过得比现在更好，甚至可能已经沦落为真正的路人。

黑暗中的恶魔身体并不庞大，看起来似乎比张义的身体还要瘦小，但是奇怪的是，恶魔的存在感并不能被张义清晰的感知，在他的各种感觉方式中，都无法正确找到这名恶魔的信息。

恶魔似乎就在这里，又似乎无所不在，似乎就是眼前的这一个，又似乎和眼前的恶魔毫无干系，在张义面前的仅仅只是一个投影。

“没错，好久不见，张义，这个名字真是让我觉得拗口，好吧，你似乎对我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惊讶，难道说，你已经知道我原本是什么了吗？”

张义微微点头，回答：“是的，在我拥有神国之前，当我看见维罗妮卡被你抓住时，我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诡变与欺诈之主，沙历士，只有你，才能将自己的身体化身万千，在整个人类帝国的疆域中到处出现，并且随时能够找到我，也只有你，才能通过混沌在远古时代将我地球上的历史坐标拉过来，因为这个银河系中同时拥有人类和混沌知识存在的只有你，而且，我不知道，除了皇帝陛下之外，这个银河系中还有什么神明对人类更感兴趣，并且通过各种选择让我逐渐落入你的掌握之中，这种做法，只有你，沙历士最为擅长和喜爱。”

恶魔安静了一会儿，慢慢走了出来，在这个行动的过程中，张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化身万千的感觉正在随着恶魔的行动化为一体，就像是无数化身在这一刻都不断的汇拢，向着眼前的恶魔集中一样，当恶魔完全展现在张义面前时，张义的感知已经完全集为一体。

眼前的恶魔，是纯粹的存在，唯一的存在，除了它，银河系中再没有它的任何化身。

不过，让张义觉得有些困扰的是，眼前的恶魔，是个雌性。

理论上来说，恶魔没有繁育后代的需求，所有的恶魔都是由类恶魔变化而来，恶魔与恶魔之间无法通过孕育行为获得下一代，因此，对于恶魔来说，无论雌雄，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如果不需要杀戮来解决问题，极端美丽的雌性恶魔在与人类的交往中，会因为魅惑和其他诱惑，让人类的灵魂都发生堕落，并因此获得更多的好处，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说像辛烈治和杀戮之神哥达喜欢招募强悍可怕的雄性恶魔来使人类恐惧，并且在杀戮中享受更大的精神滋养的话，沙历士比较喜欢雌性的恶魔，它利用这些雌性的，被称为魅魔的存在，让人类发生堕落，并且从人类那里获得需要的东西。

因此，在人类的印象中，辛烈治和哥达都属于雄性的神明，至于腐化之神乐高则完全没有人类的外观和人类所认知的性别，或者说在人类的感知中，乐高只是一个没有性别的虫子而已，只有沙历士，人类并不知道或者并没有确认它的性别，在人类或者在恶魔之间流传的信息中，这位邪神总是同时具备雌雄两种性别特点的存在。

而现在，这位应该同时有着双重性别特征的邪神，出现在张义面前的时候，居然是一个完全的雌性魅魔形象，而且相对于那些身材好到所谓魔鬼身材的三曲魅魔来说，眼前的这个魅魔似乎连身体都没有完全发育好，虽然能够将半遮胸的皮衣微微撑起，至于腰线一下的曲线，也完全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这样的身材，如果稍加掩饰，也许可以用雄性的姿态出现在张义面前，如果不是臀部上有着明显魅魔特色的尾巴，张义根本无法确认，对方一定是个雌性。

“我现在的形象看起来让你感到惊讶。”

沙历士如此说着，在张义的视线中，这位欺诈之主完全没有所谓邪神那种凶残感，相反，它或者说是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魅魔。

不过，只有人类才会有所谓成长的概念，对于类恶魔们来说，当它们变成恶魔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固化了外形，也就是说，魅魔从一出现就是那种胸前大灯的强大身材，不可能出现如沙历士这样的身材。

沙历士看着张义微微惊愕的神色，微笑了起来，她慢慢的走到张义的面前，说：“听着，我仅仅是以人类的想象来塑造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将这个身体变得更夸张，当然，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将这个身体变成人类感知中的美男子。”

张义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稚嫩，但是没穿任何衣物，外表也没有任何遮挡的身体，很难想象，这个身体突然转化成了一名男性的身体会是什么结果，不，应该说，如果在张义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男性的光滑身体，即使以张义现在的神国地位，多半也会吓出一身冷汗。

他急忙说：“等等，等等，现在的情况非常好，非常好，我不认为还需要什么转变。”

沙历士微微点头，看着张义，说：“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先听什么消息？”

张义苦笑起来，回答说：“在我记忆里，你所带来的所有消息都是坏消息，所区别的仅仅只是比较坏和更坏而已，所以，不用我来选择，还是希望你将目前恐惧之眼中发生的变故直接说出来吧，我想，你出现在这里，而不是恐惧之眼中，想必也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吧。”

沙历士点头，说：“拥有神国以后，你的进步很快，至少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做事还很毛糙的人类男性，好吧，我现在告诉你，在恐惧之眼中，一位新的邪神诞生了。”

张义微微挑眉，问：“玛拉？”

和现实世界中其它的神明因为张义的博学而惊讶不同，沙历士能够从整个银河系的混沌中汲取知识，这些知识让她拥有了可以从远古地球将张义传送过来的能力，同样也让她知道了一些人类关于战锤世界的设定，正是这样的设定，才让她最初附身在张义身上的时候，确实表现的像是一个系统，而不是什么可怕的邪神。

所以，当张义说出这个在原本的人类世界“战锤世界规则书”中取消了的名字时，沙历士没有任何惊讶，而是点头回应，说：“没错，玛拉，远古时代的人类取消了它的存在，以为人类世界最终的命运会因为它的消失而延续，但是，人类的简单基因记忆，怎么可能与这个宇宙的原始数据和流程相抗衡，人类取消的存在，在这次宇宙危机即将到来之际，终于在恐惧之眼中诞生了。”

“憎恶之神吗？”

张义努力想着之前脑海中浮现的那些记忆，那些在远古时代，看过一些简单的战锤世界设定书的记忆，在那些粗糙的记忆中，按照基础设定，憎恶之神玛拉会在人类完全堕落后出现，随后这个设定在后来的规则书中被删除，没有人知道远古时代设定战锤世界的官方设定为什么会突然删除这样一个设定，或者说，这是一个根本就没来得及出现的设定角色。

“没错，憎恶之神，所谓的完全堕落，不是现实世界的人类完全堕落。”

沙历士低声回答：“你们与皇帝陛下做出约定，但是这些约定并不为我所知，我仅仅只能对半神以下的生命进行附体，对方的实力越高，我所能附体的机会越少，当你从灵能隧道中出来了以后，我根本就无法接近你们的皇帝陛下，更谈不上和你接触，只能凭借一般的信息，推测究竟人类帝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张义点头回答：“我和皇帝约定，我进入恐惧之眼中，杀死邪神，从邪神那里获得属于我的神位，现在看起来，似乎你们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并不是很清楚，至少在我被驱逐出恐惧之眼前，那些邪神并不是非常清楚你们的计划。”

“你被驱逐出恐惧之眼？为什么？”

沙历士微微一笑，扭头看着周围的空间，回答说：“因为它的存在。”

张义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沙历士所说的它究竟是什么，他皱眉问：“恐惧之眼中，也开始受到它的干扰了？”

“玛拉的出现，就是它的作用，极大的能量动荡，让异空间通道中的类恶魔发生了奇怪的耦合反应，最终一个更为强大的邪神从异空间通道口，而不是我们的邪神身上诞生，随后，玛拉进入了恐惧之眼，乐高和哥达被它所吸引，最终成为了玛拉的手下，这不是魅惑，而是基于原始层面上的能量变动，它改变了一切，因为它需要我们在虫族大军进入银河系的时候，不会对它造成任何干扰。”

张义皱眉说：“等等，我不是很清楚，你说的有些混乱，我觉得，我们似乎应该从头开始说一下这个事情比较合适。”

沙历士看着张义回答：“我们没有太长的时间进行解释，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前往被混沌化的异空间引擎那里，控制这艘军舰，我在路上会向你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