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通道内部。

三个人从烟雾中再次集合。

这一次，第四首席·炎渊与第五首席·苍岚已经无语了。

连续被炸两次，换谁都觉得倒霉......幸亏有莫测在，这才使得两人性命无虞。

两人连连咳嗽，然后一起透过黑色通道的外面观察上空，见到上面没有再次发动攻击之后，这才同时松了口气。

看向莫测，却发现莫测正在一步步走向通道的外面。

是啊，这个时候，可以出去了啊......不管是不是被炸了两次，但是原本堵在通道口的白色怪物已经没了，之前的黑树领域更是不复存在，现在可以随时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莫测没有立刻带着两人传送走，两人也就没有尝试飞行，而是快速跟上莫测的脚步。

莫测则是一边走一边沉思。

其实，他现在没必要直接传送出去啊，只要能和外面的意识体分身建立意识上的连接，就没有了本体与分身的概念，不如留一个分身在这黑色通道内。

这也算是留了一个后手。

没错，现在通道内的自己能联系上自己的主意识了，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甚至直接消散掉现在这个分身都比把这个分身传送到外面的战场中要好，毕竟，这要是直接传送出去，把自己摆在众人面前，不就相当于告诉大家我莫测还活着么......

莫测笑着摇了摇头。

话说，这黑色漩涡也是够坚挺的啊，计算的下的话，这东西已经被核弹攻击三次了，此时虽然残破，却是依然屹立不倒呢。

随着一步步地靠近通道的出口，此时已经能够看到那月魔之茧喷出的红色烟雾。

此时，欧阳傲的空间裂隙袭来，直接穿透了红色烟雾的身体，就连地面都被斩出十几道长达百米的深坑，那红色的烟雾却是丝毫未损。

第四首席·炎渊与第五首席·苍岚已经跟上了莫测的步伐，同样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莫测站定，两人也是跟着站定。

三人同时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惊讶。

那团红色的烟雾就在眼前，苍岚将自身的符源感知扩展的极限，却是依旧不能锁定对方的符源。

仿佛，这东西本就不是符源所化，或者说并不存在于他们所属的这个世界之上......

苍岚低声惊呼：“这是什么？”

“月魔的本体吗？不，是月魔的原形？”

莫测没有回答，而是双眼紧紧地锁定着红色烟雾。

第四首席·炎渊则是咽了一口唾沫：“刚才的第二次核弹攻击，就是三哥为了摧毁这东西，结果......这烟雾好像不受影响啊。”

“三哥已经是紫级了！还有欧阳傲，欧阳傲刚才的斩击也很强......同样拿着东西没办法。”

苍岚明白眼前的局势，补充道：“是啊，不解决掉这东西，这场末日之战就不算胜利！可是现在......打不到对方，也不知道这红色烟雾是什么。”

莫测没理会两个人的议论，而是皱着眉头，抬脚再次向前走去，只是刚刚走了几步，那团红色烟雾似乎感应到了黑色通道内的莫测，自身如同沸腾了一般。

那不断从烟雾上隆起的痛苦面具越来越多，如同煮沸的气泡般快速出现，又快速消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测同样有这种预警。

那感觉就像是全身上下被电击了一般，自己那即将要迈出的左脚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似乎......只要自己再往前迈步，就会死！

莫测顿时心头一紧。

这种感觉......正是来源于眼前的红色烟雾！

没错，这是红色烟雾对他发出的预警，对方似乎在向着他发放死亡的威胁，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黑色通道内，也许这红色的烟雾就要冲进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问题是，这种源于死亡的恐惧，莫测已经很有没有感受到了......自从晋升紫级，成为高级契约者之后，这大陆能够终结莫测生命的存在已经不存在了，即便是在更恶劣的情况之下，也没有谁能保证将莫测所有的意识体一起干掉，这使得他几乎不可能陨落。

而现在，那面对死亡的感受却是那么真实。

莫测强行稳住心神。

这说明什么？

至少说明两点，第一......那红色烟雾虽然不知道什么形态，也没有主动攻击任何契约者，但是它的强大，是远远超出想象的。

如若不然，怎么可能让紫级的自己都感觉到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二，这红色烟雾如此强大，说明月魔并未陨落，而是将自身的力量隐藏了起来，即便它此时并不是月魔的成熟体，更是不知道它现在这红色烟雾的状态是为了什么。

莫测聚焦，再次看向那团红色烟雾，身体却是不敢再动弹分毫。

看莫测如临大敌，身后的第四首席·炎渊与第五首席·苍岚两人也是不敢乱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就在莫测将自己的符源感知调整到最大的时候，莫测再次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他连忙抓住那团熟悉感，然后......他再次看到了之前看到的场景。

红色的，如同浣纱一般的丝线！

那一丛丛的淡红色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虚无般的丝线从那团红色的烟雾中延伸出来，极细，极密，极长......几乎所有的丝线都能穿透这空间，连接到不知道多远的外面，铁山秘境遗址的外面，甚至是......整个大陆。

莫测瞳孔骤然放大。

这一幕，他是曾经见过的。

在黑树领域的内部，在他与苍岚炎渊两人刚刚被困在黑色通道里面的时候，在观察月魔之茧的时候，曾经看到过月魔之茧上同样延伸出这种丝线......同样，当时的那些丝线似乎能够连接到整个大陆，连接到大陆上的每一个生命体上。

莫测顿时有种恍然的感觉。

当时，就已经对这情景进行过一番研究，甚至不惜通过刺激苍岚并观察苍岚身上的丝线变的更加粗大，从而有过一个相当确定的结论！

当时的月魔之茧，正在吸收全大陆生灵的负面情绪！

那么，此时这红色烟雾同样具有如此的丝线......

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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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烟雾同样在吸收负面情绪......

如果这样的话，说明这红色烟雾并不是刚才众人想象的那般，化形为如此免疫攻击形态只是为了躲避众位半灵们的符源攻击，而是......它本身就是这种形态！

它是一团负面情绪，是大路上无数生灵负面情绪的结合！

大陆上所有人的意识中的痛苦，哀伤，悲痛，懊悔，虚妄，自大，悔恨，贪婪，骄傲......等等，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集合，集合到这团红色的烟雾之中，就像当初集入那黑树上的月魔之茧一般。

契约的来源，是符源，符源的来源，是负面情绪......这是早就已经听说并验证过无数次的事实。

眼前这红色的烟雾正在吸收负面情绪啊。

想到这里，莫测连忙调动自身的符源，对着自己使用了探查记忆。

他很快找到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前的记忆，对于这团红色烟雾的记忆，他在记忆中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将现在眼前的红色烟雾再次拍一张“照片”，利用自己意识操控的能力将两行照片进行了一番对比。

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方向，几乎同样的场景，莫测迅速在这两张照片上玩了一把“找不同”游戏，而且很快发现，现在拍摄的这张“照片”中，那红色烟雾比之前大了一丝......

大了一丝！

虽然只是一丝，却还是能印证莫测刚才的想法！

这红色烟雾在吸收负面情绪，壮大自身！

就像当初月魔之茧同样吸收负面情绪，孕育月魔一样，只是当时那月魔之茧似乎具有更加强大的功能，它能够将吸收的负面情绪直接转为各种符源，并利用那些符源创造了黑树领域与保护自己的白色怪物。

黑树领域被核弹毁坏，那月魔之茧也就失去了作用，所以吐出其中孕育之物，正是这团红色烟雾，是这段时间以来收集到的，无数的恶念！

恶念啊！

那是情感，是记忆，是意识的一部分，是无形无质的虚无存在，所以......没有任何实体攻击和符源攻击能够对其造成创伤。

这就是欧阳傲与恒星两人攻击都无法命中的原因。

红色雾气的存在，本就是超越了众人想象的存在，它只是一个意识的集合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能以红色烟雾的形式被众人看到，这或许正是月魔强大的之处，但是可以肯定，这红色的烟雾就是一团恶念的集合体，并找到了为什么搞不定它的原因。

莫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苍岚说的不错啊。

这就是月魔的原形，如果以契约的本质是符源，符源的本质是负面情绪的公式去推断的话，月魔可不就是一个能将负面情绪转为符源力量的邪神么？！

眼前这局势，可以说也是月魔最好的选择，它此时是红色烟雾的意识形态而已，能够免疫末日救赎的攻击，只要能如此耗下去......也就是红色烟雾能够不断吸收更多的负面情绪，壮大自身，到了某个临界点之后，当它足够强大的时候，它最终一定会褪去表象，化为月魔！

似乎......终于将眼前的红色烟雾看懂了。

莫测再次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了苍岚和炎渊，示意两个人不要出声，然后再次将目光锁定到这红色烟雾上。

现在的问题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如何阻止这团红色烟雾！

然后，终结掉它，也就是找到能够阻止并且攻击它的方法。

就在莫测思考的时候，黑色通道外面的末日救赎已经先动手。

他们似乎也在尝试着寻找这红色烟雾的弱点。

一阵炮弹的轰鸣传来，红色烟雾所在的地面上炸起了无数的火光。

自然，这样的攻击对于这红色烟雾并没有效果......

然后，是半空中半灵们的各种攻击！

契约技能，甚至是契约物品......

那红色烟雾依旧不受任何的影响，仿佛是一艘漂浮在符源海洋上的小船，任由契约技能的风吹雨打，看似飘摇，却是极为稳健。

那团红色烟雾没有理会任何攻击，仿佛只是一个异世界的投影，在各种符源炸裂的地面上徐徐漂浮，不为所动。

直到......首座大人恒星再次凝聚符源，冲着这团红色烟雾扔下十几颗迷你的微型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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