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树贵,一个实实在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大多都知道,农村家的孩子。大人们为了自家的小孩好养活,大多是取这种听起来很土气的名字。比如什么二狗,狗娃之类的。

虽然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自小也是听着村中大人诉说有关鬼神之类的故事长大,但从上学开始,现代教育就告诉了我,大人们嘴中的故事主角都是骗小孩子的,是虚构的。久而久之,慢慢长大后,我也不再相信什么鬼神,我只相信科学,哪怕这世上还有着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物存在。

直到我高中毕业,踏入社会工作以后。一次偶然的事件彻底颠覆了我二十年以来的认知。

那是二十一世纪初的年代,国家各个城市刚刚踏上经济飞速建设的道路,刚高中毕业的我,轻而易举的在一个中小城市中找到了一份工资有六百左右的好工作——工厂采购员。没办法,谁让那会带有高中毕业证的打工仔吃香呢。不像现在,大学生都只能在最底层奋斗,领着微薄的薪水,啃着馒头,吃着腌菜。

作为一名采购员,随时都得在外边忙碌而不是呆在厂里的流水线边。

记得那是我到厂里三四年的光景了,厂里有一次接了个很大的单子,需要大规模的生产材料,城中各大材料商都已经走个遍,依然不能满足厂里的生产需求。故此厂里领导决定派遣我们这些采购员到县城或者乡镇里边,到当地的经销商进行采购。

我和与我一同时间进厂的老搭档——小柯,很不幸的被派到了离市里比较远的乡镇,光是从市里乘车到达目的地就足足花了四个小时,途中还转了好几趟车。

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我和小柯对视了一眼。我们俩被派遣到的这个偏远乡镇,虽然离市区比较远,但是其环境还算不错,跟市郊区一带有的一拼。所有的主要道路都是水泥路铺成,或许是已经有些历史,亦或是当时施工的人黑心,道路上并不是那么的平坦,有些地方已经出现坑坑洼洼,给过往的车辆造成了颠簸的影响。道路两旁的房子普遍都是用火红色的砖头堆砌而成,有的家庭还给房屋的外表贴上了瓷砖。

随意找了个行人,打听了下材料经销商的位置。很快的就找到了经销商的所在地,当下和小柯发挥着采购员的职责,一同跟老板各种砍价,最终双方以一个满意的价格敲定了下来。

小柯用厂里配备给采购员的手机汇报领导圆满完成任务,让厂里派车子前来装货顺便付款。

而站在一旁的我已经开始急不可耐得向老板打听当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其实我这也不算是玩忽职守,主要还是等待厂里的车子到达这里需要好几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你让我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呆得住呢,不去寻点乐子怎么行呢?更何况这是我和小柯一起工作时候经常做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没看到小柯挂了电话就朝我使眼神,示意我可以走了么!

你们可别误会我和小柯是去找女人,尽管我们俩的工资算是比较高,但大多数都是省吃俭用,将钱寄回家里,让父母给存着,以后盖房子娶老婆用的。更何况当时还不兴这种。

不找女人,那我们两个年轻人还有什么好玩的?很简单,年轻人嘛!哪里热闹往哪钻,反正看个热闹打发时间罢了。说到底还是网吧这种新兴行业还没有遍布全国。

从老板的嘴中打听到刚好今天是乡镇一周里最热闹的一天。因为他们当地一周一个圩日,很凑巧的就让我们赶上了。兴许城市长大的人对于赶圩没啥概念,但是农村长大的我和小柯,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果不其然,圩日就是圩日,尤其是这一个星期就一圩的乡镇。好家伙,这热闹劲,完全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各种衣着打扮的当地人,成群结伴的在街上游走着,每一个人手中挎着菜篮子或者背着编织包,里边都装有各式各样的食材亦或生活用品,街道两旁的贩子各自使出自己的营生手段,尽力招揽着客人买他们的东西,好不热闹。

此时我和小柯正挤在一摊卖药酒的小地摊旁,摊主正手抓着一条活生生的眼镜王蛇,不断地在给摊前的人们讲解着他的药酒是用独门秘方配合着这毒蛇泡制而成,内服可以壮阳,外敷可以治风湿,跌打损伤。

对于这种传的神乎其神的药酒,每个农村人都少都会有点认识。毕竟在他们生活的范围内肯定有人用蛇泡药酒,但是有没有这功效只有服食过的人才清楚,反正我是不太相信。假如真有这么厉害,那全华夏还会有那么多的医学专家拿风湿束手无策么?

刚想和小柯移动脚步,赶往下一个有趣的摊点。就听前面人群一声惊呼,“桥头出事了!”随后成群结伴的人立马撒开腿丫子,不约而同的赶往同一个方向。

估计卖药酒的老板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听他低吟一声:“唉,桥头每年都会死人,今年这是第一个。”

我和小柯对视了一眼,随即跟着人群朝着那死人的桥头赶去,这种热闹不是说能碰上就能碰上的。

跟随着人群的脚步,转过几条大街,绕过几条小巷,很快的,一条宽有数十米的河流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此刻,河岸两旁都站满了人,在河堤显眼的地方处,正堆立着一摊衣服,估计是死者的遗物吧。看来爱热闹的不止我和小柯两人啊。

找了个比较靠近岸边的位置,竖起耳朵认真听旁边的路人议论纷纷。听了约莫五分钟左右,总算是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刚才这里有一个十二岁大的男孩瞒着家人,不顾岸边钓鱼翁的劝阻,毅然而然的进河里洗澡,结果很不幸的溺水身亡了。

小柯听罢,嘟囔着嘴,轻声地在我耳边嘀咕道:“不就洗澡抽筋溺水而亡么,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小柯的话,毕竟这种事情在市里经常见得到。不过这里是乡镇,可能一年也发生不了几次,所以算是大事情吧。

或许是声音大了点,一旁的路人蔑笑一声,用着挑衅的话音道:“给你十个胆子,你敢在这种天气,这种环境下河洗澡嘛?不是着了邪,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经路人这么一提,我和小柯定睛看了看河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先不说当时的天气颇为阴冷,我和小柯都是身穿秋衣和一件厂里边的制服外套。就说那河流,或许是前几天刚下过雨的缘故,那河水的浑浊程度和黄河完全有的一拼,而且水流也是颇为的湍急,时不时还能够看到凶猛的浪花出现在水面上用力地拍打着水面,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

对啊,这种天气,这种条件,换做是我打死也不下河去洗澡。再看小柯,只见他摇了摇头,以表示他也不会这么做。

莫非真的撞邪了?这是我和小柯当时心中的疑问!碍于这里是乡镇,也不敢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撞邪这种邪门之事。只好和小柯继续驻足观望,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等一会,在岸边观看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阵骚动,只见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妇人在几个有些年纪的长者陪伴下,失神落魄得走到河堤,低身抓起河堤上的衣物,放声大哭起来,看样子应该是死者的家人了。

只听围观的路人一声哀叹:“唉,真可怜啊!去年刚在这里死了老公,今年又死了儿子!真是作孽啊!”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老公也死在这里?我和小柯一脸震惊得互望了一眼,小柯咽了咽口水在我耳边轻声道:“真的有点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