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之猫
作者:中雨 | 分类:游戏 | 字数:5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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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一九一三年2
关系走得比较近的四虎以及小诸葛陆正海,在1902年选择了离开北京,开始那两年,五个人过得也比较凄惨,空有一身本领,可又不愿意偷摸拐骗,自视始终很高,希望有一天依然可以报销国家。
1904年,蔡锷将军回国,在云南、广西、湖南开设新军。邵统军与陆正海五人当时正好流落到湖南,便加入了新军。
五个人在新军里还是捆得很紧,不喜与其他人混到一起,总是自己几个人固守着只有他们五个人的小圈子。但他们的能力也很快被新军领袖蔡锷发现,并且最可贵的是,五人除了本领大,还异常的团结,这在当时那动荡的年代,着实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
蔡锷将军把五人带到了自己身边,甚至吃住都经常在一起好看的小说。这么说吧,就算是蔡锷与小凤仙温存的夜晚,那么窗边少不了的也是邵统军与陆正海这几个人把守。
四虎与陆正海也都看重情义,很快就成为了蔡锷将军的死忠。可是大时代并不是蔡锷可以左右的,终于,在1913年,将军被时任大总统的袁世凯调入北京,名为高就,实际上是被控制到了袁世凯手里。
邵统军等五人也跟随蔡锷将军到了北京,五个人毕竟是清廷养大的,虽然也明白清廷的覆灭是大势所趋,可对袁世凯政府始终抱有敌意,所以五人没有住进蔡锷那间受着袁世凯监视的府邸。邵德也是在那年怀上的,邵德的母亲怀孕不久的一个夜晚,四虎以及陆正海被蔡锷紧急召集起来,那一晚所说的事情,也从此改变了邵统军的一生。
会议地点在蔡锷将军府邸的地下室,地下室没有通电,所以每个人的脸,都在蜡烛的火苗照耀下忽闪忽闪的,让那晚的气氛显得异常的诡异。五个人等了一小会,蔡锷就下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额头上头发不长,后脑勺却披着长发的乡绅模样的老头,在这老头身后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非常高大健硕的洋人。
邵统军和陆正海几人连忙站了起来,蔡锷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大伙与将军也有些日子没见,寒碜了几句后,蔡锷便进入了正题,说在东北远山地域出现了一桩奇事。
这奇事的过程由那个乡绅模样的老头说出来的,老头说这事老是跑题,时不时就扯远了。他絮絮叨叨说了有大半个小时,勉强让大伙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老头是远山外一个村庄的小地主,姓张,他这地主自己偶尔还要下地的那号,在小地方勉强算个地主罢了。家里也有两个媳妇,小日子也过得不错。
张地主说在远山深处,却还有另一个小村庄,那个村庄和张地主所在的村子虽然相距有二十里地,可来往挺勤。山里的那群汉子打到的野物都是来张地主这村子里换些日用品,毕竟要他们跳过这村子再去到外面,又是几十里地。
至于那群人为什么会生活在远山的原始森林深处,张地主就不得而知了好看的小说。也有人问起过,可远山里出来的那群汉子自己也抓着后脑勺说不出来,只是说祖辈就是在这林子里,一代代下来的。张地主这边有人去过里面那村子,回来说也就那么屁大点地,一群人窝在里面而已,没任何古怪。
到这一年开春不久的一个深夜,张地主村子里的所有狗都突然叫唤了起来。乡下人都爬起来,举着油灯打开自家的门四处望。可周围黑糊糊的,啥都看不到,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隆隆”的声音。
张地主是村里唯一一个去过省城的人,这一会他侧着耳朵听了听,然后对身边的小老婆嘀咕道:“怎么这声音有点像省城大马路上开的铁老虎啊?”
铁老虎自然是汽车,张地主也知道这新兴名词,只是习惯对村民说那叫铁老虎,毕竟说汽车的话,村民问起什么,张地主回答不出来。
那“隆隆”声很快就消失了,村里的狗也都不再叫唤。村民们吹熄灯,叫回自家的狗,继续睡去。
到第二天天一亮,村里几个大小伙便去了昨晚隆隆声传来的地方看。到中午回来,指手画脚地给大伙说了在那边的发现。所谓的发现实际上是啥都没找着,就看到地上有一长排的印子,一路延伸往远山里面去了。小伙们没有追去远山,而是朝着印子过来的方向跑了几里地,可还是没找到那印子的头,便回来了。
村民们自然都望向张地主,张地主捏着胡子嘿嘿笑,又说了一气关于铁老虎的事,最后挥了挥手:“都散了吧!铁老虎开到了我们这老林子里,说明文明也要来了。文明是啥你们知道不?我也懒得和你们解释。这样吧,明天早上你们这几个孩子就顺着印子往远山里去瞅瞅,看看铁老虎开进远山里是去干啥了?”
其他村民都应了,点头称是。谁知道当天晚上村里的狗又叫了,那阵“隆隆”声又响了起来。大伙掌着灯往远处黑麻麻的世界瞅,张地主嘀咕道:“怎么这铁老虎又往外面开去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昨天那几个小年轻便火急火燎地追着那些铁老虎印子,去了远山全文字小说。张地主也没在意,想着可能是外面的人去林子里面的村子收野味而已。
谁知道当天下午,几个小年轻面色苍白地从远山回来,径直跑到了村里唯一见过世面的张地主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像瘫了似的。张地主和其他村民都连忙问他们发现了什么,小年轻们咕噜咕噜喝完了几大碗凉水,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死了!全部死了!远山里面的那些人全部死了。”
大伙就急了,要他们说个详细,可小年轻们却说在里头村子里并没看到任何人影,也没看到人的尸体。但是,整个村子里全部是血,每个房子里都有血,甚至地里都有大块大块的血迹。有个小年轻还说他在其中一个房子里还看到了白花花的脑浆子,别提有多恐怖了。
大伙也都吓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都望向张地主。张地主发了一会呆,然后冲着大伙说:“这必须要报官,必须要赶紧报官。”
当天张地主就领着俩个进过远山的后生往省城赶,因为从张地主那村子去最近县城的距离,和去省城的差不多。第二天,三个人就赶到了省城,可是省城里的大官们压根没人理睬他们,说:“远山里有这么个村子吗?我们怎么不知道?如果有,那他们的赋税为啥没有交过啊?”
张地主碰了一鼻子灰,病急乱投医,他省城的亲戚说大官们不理,我们报洋人衙门去。张地主稀里糊涂便跟着那傻乎乎的亲戚跑去了一个教堂,找到了金发碧眼的毛子,也就是邵统军他们看到的跟着蔡锷一起下到地下室的那个洋人。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那洋人给大伙说了,洋人自称叫彼得,俄国人,来中国传教的,是个中国通,他来中国有些年月,中文说得也溜。彼得和蔡锷将军是旧识,那天他听张地主他们说完这事,也有点慌张。便跑去了大使馆想把这事给他的俄国兄弟们说说,哪知道大使馆的俄国人一听彼得说起了远山里的这桩奇案,都立马变了脸色,要彼得安心传教,不要管中国人这些屁事。
彼得嗅出啥不对来,出了大使馆的大门,去了一个俄国的达官家,用电话给蔡锷说了这一切好看的小说。蔡锷开始也没在意,到最后听说了远山里面那村子里,没有留下一具尸体时,才感觉到不对。按理说,那么多人失踪,如果是都被杀了,没必要把尸体全部拉走吧?就算要全部处理掉,最方便的也是埋了或者烧了。可是据那几个小年轻说的,现场是既没有坑也没有火,就好像村子里一两百多号人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且消失前还洒了一地血。
最后,蔡锷将军要彼得带着张地主来一趟北京,再通过张地主又了解了远山里那小村子的一些事情。听着听着,蔡锷还听出一点古怪来——那就是张地主说远山里那村庄有点邪,进去后看不到满地跑的活物,连地上爬的虫子都没有。可要说没有活物吧?里面的那些村民又时不时背着一些野猪啊、山兔之类的野物,来换日用品。
那段日子,将军被袁世凯监视居住着,政治上的事情一概不让他过问,所以这桩怪事便让他操上了心。蔡锷思前想后,决定要邵统军他们几个人跟着彼得以及张地主,去一趟远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统军等人自然是点头,在他们的意识里,自己这几个人都是蔡锷养着的死士,能有机会回报将军的知遇之恩,本就是天经地义。但当时邵统军他们也都三十左右了,邵统军与另外一个兄弟都有了妻子,邵统军的妻子甚至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五个人权宜了片刻,决定留下陆正海在北京,好有个照应,毕竟兵荒马乱的,也怕出个啥事来。
包括邵统军在内的清廷四虎,第二天便跟随着俄国传教士彼得以及张地主去了沈阳。在沈阳稍做休息,置办了一些装备,彼得还找人借了个照相机。接着,一行六人往远山方向行进。按照最初的计划,六人先去到张地主家所在的村子小住一晚,再进入远山。张地主一路上把自己家的殷实也吹了一些牛,说好酒好菜,要让各位京城来的大人与洋人老弟好好尝尝。
可是,让人惊恐与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在他们赶了一天路,傍晚抵达张地主那村子时,张地主所说的那个张家村竟然不见了。不是说找不到地,而是……而是整个一大片地方,被夷为了平地,唯一能够证明张地主所说的张家村确实存在过的证据,只有那块巨大平地口子上的一口井,上面写着“张家村”三个字全文字小说。
张地主当场双腿一软,往地上倒了下去。邵统军他们捏人中把他捏醒,安慰张地主,会不会是他老人家迷糊记错了路。
张地主脸色苍白:“我出生到现在整五十年了,天天守在这地,怎么会不认识呢?”说完他嗷嗷大哭,唱出乡下死了人才喊的腔调:“我的妻啊……你们怎么不等我回来呢?我的儿啊!你们哪里去了?”
邵统军几人见张地主这架势也不像说谎,便四处搜寻起来,希望找到一些线索与遗留下来的痕迹。可巨大空地上,连一片砖瓦都没有剩下,甚至地面都好像是被刨了一遍。对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这个村子完全消失,就好像压根没有过这么个村子一样。
最后,大伙只能把目光转向唯一能证明这里有过人居住的那口井。彼得探头往井里看了一眼,用他怪腔怪调的中文说道:“里面空的,没东西。”
邵统军走了上前,也往里面望了一眼,井深处泛着光,确实什么都没有。不过,垂在井里的那个桶,边上好像飘着黑纱一样的东西。邵统军抓起井绳,把那个桶三下两下提了上来。大伙见邵统军皱着眉头,也都走了过来,包括张地主也止了哭,凑到了邵统军身边探头张望。
桶被提了上来,桶里还居然真有东西,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邵统军所看到的飘在桶外的黑纱,其实就是这人头头顶的黑色长发。
大家都黑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邵统军。邵统军抓住那缕头发,把人头从桶里提了出来。头颅的面部出现到大伙眼前的同时,张地主再次大声地哭喊起来:“翠啊!我的翠啊!”说完他一把从邵统军手里抢过人头,抱在胸前大号起来。
等他哭号了一会,四虎之一的铁头沉声问道:“张爷,这人是你们村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