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王子妃在逛街回来之后，悠闲地做起茶道来，她不知道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早就已经躲了一个人。这个人深谋远虑，为了不被调查到，他早在王子妃入住之前就躲藏在房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王子妃一直不知道危险就近在咫尺。

“就在20日当晚，茶道进行到一半，幽然的音乐让她想要沐浴一番，就在进入浴缸后不久，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和她聊了一会儿，王子妃陷入无边的绝望，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我得说，王子妃殿下是一位非常优雅的女性，她在临死的时候也保持了美好的仪态，没有惊恐，没有惧怕。她坦然面对一切。凶手在她的手腕上割开动脉。因为浴室的温度远高于人体体温，所以动脉血不住地向外流淌，没需要多长时间，王子妃就离开人世了。

“凶手发现一切进展得挺顺利，便悠哉地打量起来，他发现相比于《马拉之死》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于是起草了一封遗书——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也有可能是王子妃配合他自己写下的，不过我总觉得王子妃本人做不出这种事来。

“凶手百无聊赖，因为他需要等待敲门声的出现，他画好了妆——就是那个中年女人妆——然后坐在电视前看ESPN节目。直到23点17分，他终于等到了。Lily在敲门，虽然那不是他的门，但那声音越来越响，他清楚这正是信号，Lily正在敲他早已买好的空房3603。于是他以一个女人的模样走出房间，装模作样地看了Lily一眼，走入电梯间，一直等到Lily也进入电梯间，坐在电梯离开36层，他才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装着女人的声音，叫工作人员到36层来一探究竟。”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王子开腔了，“那你的证据在哪，如何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没有证据。”Land平静地说。

王子冷笑了一声，说道：

“简直就是笑话！没有证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凶手的水准非常高，是世界级的，甚至是现象级的，而且我从来没有到过36层的现场，找寻证据对我来说太难了。但是，待会我会让凶手自己站出来承认，他的确就是这样做的。”

“为什么不直接问Lily？”市长一直就像个局外人，没有什么内容是他插得上话的，但此时他也不甘寂寞了。

“市长先生你可以试试看，反正我们都无法从她那儿问出任何一点儿线索。”

市长站起身，向自己的正上方张望：

“你真的不准备说任何话？”

Lily点点头。

“那么……关于第一个疑惑……你要说的，就没有了？”Felix紧锁着眉头问道。

“如果除了索要证据以外，各位没有别的问题了，那第一个疑惑就算解释完了。”

“难以想象……困扰了我们这么久的秘密，竟然就只是调转监控录像带而已……”Felix有一种沉重的挫败感。

“你不用太放在心上，Felix。凶手所做的一切非常巧妙，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在平常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平凡人作案多多少少都会有纰漏，但这次没有。所以……怪不得你们……而且，整个破案过程当中，有很多干扰因素。比如同样是在查案，我的人和你们的人还会发生争斗，这削弱了我们双方的战斗力……哦，对了，还有大卫画作……对于侦破王子妃案来说，这件事显得像一个干扰项。”

“你提醒我了，”Felix说道，“你介意说一说大卫画作的事吗？我一直想不明白……”

“没问题，我很乐意。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疑惑。我们就从这些大卫画作说起好了。

“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三起案件，有几个共同的特点，除了死的都是S国人以外，最重要的一个共同点是，死亡现场都重现了一副大卫画作。王子妃的死，呈现出了《马拉之死》的样态；Len的死相虽然很难塑造，但还是看得出，凶手要表现的是《苏格拉底之死》；最后，Ivan的死完美再现了《安托马克的痛苦》。

“这曾经让我摸不着头脑，因为说实话，我本来认为这三个人不可能从属于同一条战线，他们不应该被同一个凶手杀死。但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这要感谢我在S国的一位帮手，虽然他年纪尚小，但帮了我的大忙。

“要解释这一切，就要从很多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