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娇娘,执掌东宫
作者:皮皮娘 | 分类: | 字数:41万
本书由和图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48章 坦诚(一)
她不再想法子乞求能出祠堂,慕容霸迟早要放自己出去。
一个闲人呆在他家的祠堂,又不祈祷又不跪拜,他经常要拜祖宗,难免不便。
她安安然然地住下来了,饿了就吃,累了倒地就睡。
不求他,他反而来了。
她正在一笔一画地写着凌潇潇,字可以烂,签名要好看,用得着的地方多的是。
“你母亲对你严苛,你不可能不懂得该做什么。”
“我五岁时妈咪去世,爹嗲疼得我了不得,要是知道我在这儿受你们的气受这种苦,早就……”
她猛然醒悟,自己言快有失,幸而,他不懂妈咪和爹嗲的含义。
她用笔杆子戳了一下脑袋,笨凌潇潇怎这次未及时提醒自己。
平时反应挺快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乖乖地坐好,抬眼看着王爷,深蓝色的衣裳显得他很稳重,突出了挺拔的身材,烛灯印着轮廓分明的脸膛。
她不由得内心感叹,这个男人好看得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骂了我多少回?”
她连连摆手,“王爷,明人不做暗事,我不是背后说小话的人。”
“让你在祠堂思过,你做了什么?”
他掌握着自己的生杀予夺,还是低下身段儿更好,做出一副小女儿状,“我天天背女德,背女诫,时时都在反省自己的错误,思忖以后的行为言行的应该合规合矩。”
既然他天天写女诫,自己背女诫总没错。
他半蹲下来,神秘叵测地看着她,她安然地看着他,“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
这一段是救命稻草,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不用,背妇行第四。”
啊,她的嘴张得能吞下一只鸡蛋,他不像是开玩笑。
她咽了一口唾沫,“夫妇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三曰……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再往下,我的娘,不记得了。
“背得磕磕绊绊,失了凌相爷的风范,好好背,背熟了再打发小厮找我。”
她吓得毛孔竖立,既然王爷发话了,只能照办。
关键,自己从来都背不完,均以前三段敷衍母亲,尤其第一段可说倒背如流。
她只能让小三子找来女诫,开始磕磕绊绊地背诵。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富商凌潇潇的脑子超级好使,记忆力犹佳,若说过目不忘,绝不夸张。
这个相爷府的凌潇潇,背到晚上,还背不出这一段,真是急死人了。
她敲打着脑袋,“姑奶奶终于知道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简直就是弱智。”
骂也好,打也好,那个凌潇潇好像彻底消失了,脑中全然没有她的印象。
求人不如求己。
这个脑子不灵光,只能下死功夫,睡梦中都在妇德妇容。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下朝的时间,她还在磕磕绊绊地背诵。
王爷踏进祠堂,净手上香,看着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凌潇潇。
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明明极其讨厌他,还不得不迁就他,这种日子真的不好过。
她庆幸自己生在现代,不如看夫君脸色过日子,尤其慕容霸这种狂妄自大的典型分子。
她讨好地卖着萌,“王爷,我背你听,你听听我有没有进步。”
她最起码咬了五六次三寸不烂之舌,疼得自己呲牙咧嘴,嗯嗯啊啊好不容易背完。
末,抹着额头流下的巨汗,王爷倒未追究她的结巴,“你说说什么意思。”
我的天。
啥意思?
光顾着死记硬背,完全忘了还需要解其意。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是女人要有品德,不要多嘴,对家庭要有功,还要勤于梳妆打扮,要有容貌,不给夫君丢脸。”
五王爷抬腿就走,抱他腿再不合适,怕他以为自己又勾引他,索性跟个猴似的快速爬过去坐在门口。
这番神操作,估计王爷也懵了,定定地看着她。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王爷,我自小顽劣,读书不精。你就别难为我了。”
“你母亲严苛,你怎会不懂女诫?”
他问她,她问谁呀?
她郁郁地驳一句嘴,“可能她就没信这玩意儿。”
“说什么?”
“我说心中有就行了,我不用考状元,用不着死记硬背,一个人高风亮节,少说闲话,长得又好看,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切都顺顺利利。”
打胡乱说,她绝对的信手拈来。
“为什么品德放第一?”
“品德最重要呀,比如,五王爷就是高风亮节,凌湘湘比老母猪还难看,你不也当个宝贝疙瘩疼着……”
说完,她狠狠抽一下自己的嘴,都说了不能乱说话,怎么稍不留神就管不住了。
凌湘湘就是自己心中的坎,总是过不去。
“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他蹲下身子问。
“不敢,”她天真的一笑,“你们是真爱,所谓疏不间亲,我一个外人轮不着说三道四。”
“你哪一点像女人?”五王爷已经恨铁不成钢。
她一时没有领悟他是在戏谑自己,摸摸头发,看看自己挺拔的胸部,下意识地摸摸扁平的喉咙,“王爷觉得我不像女人吗?可我就是呀。”
正巧,医师掐准时机进祠堂检查她的腿。
这一段时间,她可没少给医师说好话。
小三子也去医师家里送了不少精美的食盒,还打赏他家小娃好几张银票。
她心中大喜,这小三子的手法越来越娴熟,耐心等待医师出手相救。
医师摸着她的骨头,她故意直叫唤。
医师告诉五王爷,她的腿不适宜长期跪着,有可能致残。
“残疾了更好,就不用想着去代国,去前秦找死。”五王爷才是幸灾乐祸。
她撅着嘴看着他,丝毫没有放自己出去的迹象,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她抱着腿,医师给她缠紧了绷带,提着药箱子走了。
她摸索着披风遮住腿,没人心疼,自己要懂得心疼才行,想着想着,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滴。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走出院门,去心疼他的真爱。
她无助地趴在地上啜泣。
此时此刻,好想念凌爸爸。
也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有没有找到解救自己的办法,最好是把凌家的仆人一起带离这个鬼地方,那个女掌柜人也不错。
更加不清楚,自己拼了老命挤着喉咙说的话,昏迷在重症监护室的凌潇潇有没有告知凌爸爸。
小三子像猫一样轻声叫她,几下蹦进来,王爷的侍卫通知他来背她回院子。
她抹掉眼泪,高兴地环着小三子的脖子,回到院子,喝了半碗管家爷给素梅炖的汤。
十来日不见,天天给素梅炖各种大补汤,喝得素梅白白胖胖,像个女主子,自己反而像个落魄的婢女丫头。
“明天你要进太后宫请安。”小三子忐忑不安地告诉她,务必早些歇息,明日才好应对。
“我说慕容霸那狗东西怎么肯放我出来。”
她气不打一处来,明天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祭日,眼泪不知不觉又淌了下来。
早知道,才不背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