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娇娘,执掌东宫
作者:皮皮娘 | 分类: | 字数: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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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解套(二)
等待最是难熬。
钱庄掌柜坐在连珠楼催款,她驾马车去了凌府,凌不菲趴在小嫂嫂的软床上,背上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一动就不停地叫唤。
“哥哥怎么了?摔跤了?”凌潇潇忍着笑,上前掀起薄被,哎哟喂,萧天峰还真是一条硬铮铮的汉子,打得凌不菲满背都是鞭痕,“这倒是怎么了?”
小嫂嫂双眼含泪,“天降大祸,巡捕府说抓人就抓人,不认就打。”
凌潇潇故意轻轻扯一下被子,凌不菲杀般地嚎叫,“你个挨千刀的,弄疼我了。”
“哎哟,我的哥哥,真的是疼哟,我看着都疼,”凌潇潇坐在床头,俯下头,“什么事牵扯到哥哥了?还不赶紧找一下你妹夫商议商议,或者找一个明嫂嫂的父亲走动走动。”
“就是一些烂事,被人冤了。”凌不菲哼哼唧唧地说,脸陷在枕头里,手捏着枕头攥成拳。
“你我兄妹都出来了,父亲却没能出,”凌潇潇的泪珠子一下子滚下来,抬手抹着眼泪,“父亲遭大罪,听说该死的曹牢头用绳子勒父亲,三次都没吊死,父亲死时屎尿失禁。”
凌不菲缄默不语。
凌潇潇取出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花,“我来找哥哥还有一件事,我欠钱庄一笔款子,已经到期,想请哥哥给钱庄掌柜打声招呼,不要逼得太紧。”
“哪一家钱庄?”凌不菲有气无力地问。
“聚德庄。”
“我和这一家没交情。”凌不菲断了她的后路,她抽着鼻子,“那就找你有交情的钱庄替我担保。”
“你有抵押物吗?”
“我有哥哥你呀,你比抵押物值钱多了。”她破涕为笑。
凌不菲将头扭向另一方,哼哼唧唧不搭理她,她拉一下被子,凌不菲又开始嚎叫,她开始低低地抱怨,“你不肯帮,我也没法子,但是你的钱不准来追。”
“我需要钱!”凌不菲尖声地叫一声,马上痛得双手拍打枕头。
她站起来,不阴不阳地说,“哥哥不是需要钱,是需要我的铺子,只是你没有仔细想一想,就算连珠楼经营不下去了,我也一把火烧了,怎么可能留给你。”
她拂袖而去。
小嫂嫂追出来,悄悄塞给她一串祖母绿翡翠项链,她摸着碧绿的珠子,这是母亲的家传之宝,早已送给了凌家的长媳,如今却落在了小嫂嫂手上。
这个凌不菲居然把孤儿寡母也盘剥得所剩无几。
钱庄掌柜还坐在连珠楼要账,她缓缓进去坐下,小丫头送进一盏茶,她取出祖母绿翡翠项链,告知老管家去当回现银,交付钱庄掌柜。
钱庄掌柜抬头看一眼项链,“也不够。”
“管家爷,顺道去巡捕府看一下情况,外地阔佬招了没有?到底谁在背后串谋捣乱,扰乱龙城经济。”
管家爷点头出去。
钱庄掌柜讪讪地看着凌潇潇,凌潇潇喝完茶,“你和凌不菲交好,还不赶紧去看一看,他昨天被巡捕房打得半死,事情还没有完哩。”
正在此时,萧天峰一手按着腰刀大踏步走进来,锐利的眼睛盯着钱庄掌柜。
钱庄掌柜愣了一下,突然翻身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大巡捕大人,不干我事,凌不菲才是主谋。”
凌潇潇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天峰,萧天峰将钱庄掌柜带回巡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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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一天的她疲倦地回到王府,卧床养伤的小三子告诉她,五王爷的侍卫下午带走了素梅。
她二话不说,提起裙子冲去书房。
瘦小的素梅双手反剪,吊在书房门外的树上,耷拉着脑袋。
她大惊失色,冲进书房,“慕容霸,你发什么疯?”
“冲撞主母,执行家法。”
“她好好地在我院子里,怎么冲撞主母了?”
正在写字的五王爷抬起头,“我说冲撞了,就冲撞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死皮赖脸的慕容霸,你赶紧给我放下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蘸着墨汁。
她冷笑一声,“好你个慕容霸,你不就想要我买的八间铺子,你的狗舅子联合钱庄掌柜和外地商人对付我不成,轮到你卑鄙手段……”
“你我彼此彼此!”
民不与官斗。
尤其,她并不在意这八间铺子,只想保全自己的家人而已,她高高地仰起头,“你现在放人,我去拿房契。”
五王爷喝令侍卫放人,凌潇潇抱起素梅,两只手腕被麻绳勒破了皮,鲜血淌在皮肤上,小产不久的她,再吃上这一亏,脸色苍白如纸。
“素梅,素梅,你醒醒,”她摇晃着迷迷糊糊的素梅,素梅睁开眼睛,蠕动了一下嘴唇,“小……小姐……”
“不怕,我们马上就搬走。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管家爷带着车夫急匆匆赶来,背着素梅回到院子。
她吩咐管家爷收拾东西,连夜带着小三子和素梅离开王府,自己从柜子里取出八张房契,在烛灯下看了一会。
指肚慢慢摩挲铺契,发黄的纸张颇有年代感,曾经过父亲的手,母亲的手,甚至嫡子哥哥的手,被老奶娘攥在手中,机缘巧合落到自己手中,现在还是要流落到凌湘湘手中。
怪来怪去,只怪自己没本事。
她将八张铺契平平整整叠好,拿到书房,默默地摆在书桌顶角,转身走出书房,五王爷喊一声,“慢着,这里也有八张铺契,给你。”
她好像没有听见,径直走进花厅,走进暗黑的回廊。
损失的不过是钱,家人都齐整,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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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爷眼看着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拾起一摞铺契。
女人都要强,越柔弱的女人越要强,湘儿从丧礼后,就郁郁不乐,得知阿奶的财产被转卖,还卖给了凌潇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揪出凶手,找回铺契,就是治她病的良药。
一对水火不容的亲姐妹,自己始终都要得罪一个,现在,只能得罪这个坚强的凌潇潇。
希望时间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她虽是一个女人,却霸气如同男人,她更能看淡这一切,从难过中走出来。
他拿着房契走进湘儿的厢房,虚弱的湘儿从床上挣扎起来,搂住铺契痛哭,“阿奶,阿奶。”
他搂着湘儿的肩,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阿奶的铺子回来了,你也要安安心心,再不要胡思乱想。”
湘儿依偎在他的怀里,伸出手替他解纽绊,他抓住她的手,“你大病未愈,好好将息,我还是去书房。”
湘儿在背后软软地叫他,若是从前,他定是热血沸腾,与她相依相拥,握着手儿说话到天明。
他回到书房,掌了灯,躺在卧榻上,看着空荡荡的书房,脑子里浮出凌潇潇,这个女人总是满肚子的大道理。
他讨厌高谈阔论不求实际的人,但凌潇潇不一样,这个时候的她特别迷人,既有女人的柔弱,也有男人的韧性。
不知此时的她在干什么。
反正睡不着,他慢慢地走在黑暗的小道上,避开守夜的侍卫,到了杂物院的角落。
杂物院正在连夜搬家,他的心格登了一下,小厮们背着小三子和素梅,管家带着婢女搬着大箱子,向府外走去。
他看着一行人走远,凌潇潇合上院门,窗花纸上映出她的身影,她吹起了箫,还是上次的曲子,他想起来了,她好像说是《回家》。
听着箫声如泣如诉,她的家真的不在大燕国,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她来自一千七百年后。
顿时,一颗心沉甸甸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