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和蒋卓天很快到了江城看所守。

这里高墙耸立，守卫森严。

高一凡走向门口看守的警员。

“请问——”

他开口道。

“什么事？”

警员神情严肃，看了他一眼。

“我想找万伟警官。”

“万所长？”

“啊，对。”

高一凡忙道。

他没有想到，万伟已经晋升为所长了。

守卫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谁？找万所长什么事？”

“麻烦你通报一声，高一凡找他。”

守卫微微迟疑，但还是拨打了电话。

他低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又不禁打量着高一凡。

片刻后，高一凡只听他说：“好的。”

他挂了电话，看向高一凡。

高一凡一脸期待:“如何？”

“万所长请你在这里等一等。”

“啊——，好。”

高一凡站到一旁。

万伟是他还在江城做刑警时的认识的。

但两人交集并不太多。

这一次，高一凡贸然来找他，心里其实没有一点把握。

片刻后，一个胖胖的警官匆匆走了出来。

他个子不高，圆脸阔鼻大嘴，有几分佛相。

一见高一凡，他咧开了大嘴笑道：“高sir，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哈哈哈——”

他一只手握着高一凡的手，用力晃了晃，另一只手又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他比高一凡矮很多，想拍高一凡的肩膀，但却有心无力。

高一凡也笑道：“万所长，好久不见。”

万伟脸一沉：“干嘛叫得那么见外，叫我老万就行了。”

“那你也别见外，叫我小高。”

“啊？哈哈哈——”

万伟又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爽朗的人。

他将高一凡和蒋卓天请进了办公室。

三人落座，万伟又替两人泡了茶。

这才问道：“小高，你这次来找我，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高一凡也没有回避。

他点点头：“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请万哥你帮忙。”

“哦，什么事？”

“我想见一见张万秋。”

万伟皱起眉头。

他看了一旁的蒋卓天一眼，又再度看向高一凡。

半响，他叹了一口气：

“小高，听老哥劝，这件事，你还是别插手的好。”

他伸手挠了挠头：“你前途大好，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蹚浑水，不值得。”

高一凡点点头：“万哥，你说得是——”

蒋卓天看了他一眼。

万伟咧嘴又是一笑：“这就——”

他话未说完，高一凡就又开口：“但是，我还是想查清这个案子。”

万伟的笑容凝固，接着，渐渐消失。

他又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他这是何苦？

高一凡回到江城之后，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安志杰问过他。

小周问过他。

现在，万伟又问他。

所以，他也直视自己的内心？

他这又是何苦？

作为一名执法者，他理所当然的要守护正义。

这不是何苦不何苦的问题。

这是他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应该要做的事。

他要逮捕罪犯，但也守护人民。

这两者之间的天平，不能移！

罪犯要绳之以法，但，没有犯罪的人，不能因任何理由受到伤害。

在定罪这一件事情上，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总之，是不能错。

绝对不能错。

高一凡内心坦然。

“万哥，我想见见张万秋。”

他没有正面回答万伟的问题，只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万伟见状，沉默下来。

半响，他才开口道：

“你或许不相信，但是，张万秋被关在这里，从来没有喊过冤。我听说，他是自己承认罪行的。”

这正是整件事里，最为诡异的一点。

张万秋若没有杀过人，为何要主动承认？

“我想当面问问他。”

高一凡依然坚持。

万伟又叹息一声：“小高，你还真是——牛脾气万年不改！”

高一凡为什么会离开江城的警队，他一清二楚。

他叹息这样一个人才，竟然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根筋！

这样对自己的个人发展，有什么好处？

万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高一凡：“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年，还是不知变通？”

他有些恨恨的站了起来。

看样子，他是要下逐客令了。

蒋卓天心里一凉。

他对今天来这里见张万秋，倒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现在真的见不到，他不免还是有几分泄气。

却听万伟说道：“只能给你十分钟。你长话短说。”

他走了出去。

蒋卓天愣住。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同意了？

高一凡心下一喜，慌忙站了起来，跟在万伟身后。

见蒋卓天还在发愣，他忙推了推他：“走啊。”

蒋卓天这才反应过来。

万伟是同意了。

他同意让他们见张万秋了。

蒋卓天心下安慰。

见到张万秋便好了。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很快就可以一清二楚。

这件案子，说不定，还有转机。

蒋卓天跟着高一凡，大踏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