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意料外的情况

剧本讲的是失恋和劈腿的事，杨蜜自然会好奇曹翠芬关于这件事的看法。

曹翠芬的观点竟然和电影里截然相反：“给什么机会，直接踹，男人不多的是吗？”

杨蜜感到意外：“您先生——对不起——从没有出过轨吗？”

曹翠芬说：“没有。”

杨蜜说：“那他要是出轨了，您也一脚踹开？”

曹翠芬想了想，忽然尴尬地笑了：“唉，男人怎么可能不犯错……”

这让杨蜜大吃一惊。

之前的所有观点，好人、理解、沟通好像突然变成了谎言，如果已经确定是好人，并且保持了沟通，但对方最后还是出轨了，那该怎么办？

这段戏很快拍摄完成，曹翠芬离开剧组前，对张然又是一通夸奖，

由于她演的角色最后去世了，所以得到了一个小小的红包，三百块，她把这个红包也送给了张然，“就当请你吃顿饭吧。”

张然只有表示感谢。

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曹翠芬对张然助理的印象越来越深刻，观感越来越好，之后无论是进别的剧组，或者参加聚会时，经常会谈到。

他谦虚低调的作风，默默地在业内业外广泛传播，很多制作人、影视人、媒体人即便从未见过面，也对他有了一个好印象。

尤其是在之后流量演员引发反感，老戏骨业界标杆的时候，他们再次讲述起张然的做法时，甚至还引发了一场大讨论。

......

日子就在拍戏中快速推进，然而某天，一个意外情况却打乱了原本生活。

这天的深夜，张然正在睡觉，电话突然嗡嗡嗡响个不停。

一般休息时，他是会关掉手机的，但他有一个备用机，他害怕家里人出现什么情况，可以随时联系他。

这次响的就是备用机。

张然有些不安，他接了起来，看到号码后感到奇怪，倒不是他的家里人，而是杨蜜打来的。

她有他的备用机号码，在得知他有两个手机号的第一天，她就“强硬”地要了过来。

现在是深夜，她就住在隔壁，为什么要打电话。

张然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杨蜜说：“你能来一下吗。”

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好像很害怕。

张然听出不对劲，翻身下床：“我马上来。”

他随意套上衣服，冲到走廊间，还没敲，房门就打开了。

尧尧面露焦虑的把他迎了进来，她有自己的单独房间，但她此刻和杨蜜呆在一起，好像真出什么情况了。

套间的客厅里，杨蜜盯着茶几上手机，咬着手指。

“出什么事了？”他问。

杨蜜长长吸了口气：“我爸……”

杨爸爸有晚上爬楼梯健身的爱好，这天出门半天没回家，杨妈妈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接，这才觉得不对劲，去楼梯间寻找，竟然发现老伴以一个扭曲的姿态躺在楼梯平台上，脸部、脑部、下巴都有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焦急的拨打了急救电话，知道女儿在首都，也跟她说明了情况。

伤情严不严重，杨蜜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如果问题不大，老妈不会联系她的。

她正在焦急地等待后续等消息，并下意识给张然打了一个电话。

张然立刻说：“我们不要在这里等，我们去医院。”

杨蜜一愣：“明早还要拍戏。”

张然说：“那是明早的事了。”

杨蜜稍微想了想便同意。

他们叫醒了金敏英，一起匆匆赶往区医院，半路上，杨妈妈再次打来电话通报消息，她没说情况好不好，她只说了三件事。

杨爸爸陷入了反复的昏厥状态；

区医院说需要转院，她们现在正赶往首都医科大学TT医院；

杨爸爸单位的领导也赶了过去。

这三件事到具体代表什么含义没人问，但即便没有任何医学知识，也能感受到其背后的严峻。

张然踩油门的速度不由更快了。

杨蜜安慰他：“没事的，你慢点儿，没事的……”

她更像在安慰自己。

张然努力要自己镇定，但依旧感到心慌，他甚至记不得怎么到的医院，匆匆来到科室外时，他们终于见到了杨妈妈和一位男领导。

杨妈妈失魂落魄，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攥着杨蜜的手不松开，紧张到了极点。

男领导介绍了一下情况，值夜班的一线班医生感到情况有些棘手，便叫醒了副班的主任医生，他们正在一起做检查。

单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即便大家已经有了预期，情况可能会更加超过想象。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主任医师表情严肃，他对杨妈妈说了一系列的医学用语，张然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他给的结论很直白——需要手术，手术结果不能保证。

杨妈妈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男领导将杨爸爸的贡献讲了出来，希望主任医师帮帮忙，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言下之意就是换更好的医生。

主任医生并没有因为他言语冲撞感到愤怒，他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但这就是他的结论，如果他们不信任，也可以转院，但无论什么决定，一定要快，时间不等人的。

所有人看向杨妈妈。

杨妈妈却想先看一眼杨爸爸。

病房里，他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机器上还有跳动的信号，但他身体上的伤口、血痕、灰尘所呈现的狼狈和凄凉，实在令人难以形容。

主任医师催促杨妈妈做出决定。

杨妈妈眼圈红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不出话。

男领导把主任医生拉到一旁：“您行行好，真的没有更安全的办法吗？”

主任医生说：“我已经提供了我能提供的最好办法。”

男领导叹了口气。

张然却听出了一丝气口，他没有时间客气，直接问：“您的意思是，如果有更好的脑外科医生，手术情况会得到保证吗？”

主任医生说：“当然，所以转院也是一个选择，但要快。”

不过，TT医院脑外科都不行的的话，其他医院恐怕也……

这是主任想说但没说出来的话。

张然转身离开人群，拨打手机，他希望池裕丰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那天在完美公司，这位老总提到过他认识全首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

池裕丰的私人号码很快接通，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张然？”

张然没时间客气，也没时间先询问他话里的真假，他直接说明需求：“我爸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医生说需要全首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

电话里的池裕丰想也没想，立刻答应：“好，告诉我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