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张涵韵的困惑

进组前后，张然联系上了芒果卫视节目管理中心主任姚佳（简称制片主任），和她讨论6集登陆芒果卫视招商会的事，姚佳为此感到震惊：“为什么这么急？”

此前他已经多次和姚佳交流过《当你沉睡时》，剧情、导演、投资等都令姚佳感到满意。

相比于其他谨慎电视台，她甚至很看好这部电视剧的演员阵容，男主角张然最年轻视帝，公众形象上和杨蜜处在暧昧阶段，在互联网上存在大量CP粉丝，话题性拉满。

女主角迪丽热芭虽然是新人，但外形特点在内娱少见，又很美丽，可以说非常新奇。

男二号郭京飞在舞台剧圈子很有名气，是演技保证，女二号殷桃儿形象甜美，此前担纲了许多大制作的女主，此次演配角，等于为张然和迪丽热芭抬轿子。

而制片人郝为也曾经制作过一系列优秀的作品，导演杨文君刚刚拿下白玉兰最佳导演。

摄像、美术、道具……其他各部门也都非常专业，大多参加过电影《失恋33天》的制作，很有项目经验。

他们的存在也保证了这部作品的下限，因为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颇具实力的剧组。

姚佳也听了由张涵韵演唱的《reset》和《所以我放弃了音乐》，她对这两首歌评价很高，认为它们作为主题曲和片尾曲非常合适，并因此对《当你沉睡时》的质量更加抱有信心。

部作品的完成度一定非常高，她向张然承诺，她会把它买下来的，价钱绝对不会亏待张然。

毕竟电视剧的质量也是她的绩效。

但她的的权力只限于制作完成的电视剧。

芒果要依靠6集质量做出判断，掏整部电视剧的钱进行购买，所承担的风险是非常高的，一旦中后期烂尾，那就等于花费巨款买了一堆垃圾。

比如之前芒果卫视少数外包综艺《七十二层妖楼》就遭遇了烂尾的困境，前几期的节目和后期的调性完全不同，原本最大看点的南派三叔也突然消失。

总之，关于是否提前采购，其他高管也会一起参与判断，比如总编室主任唐季召。

总编室负责芒果卫视所有的播出节目，除了姚佳管理的电视剧采购部门，还有综艺部门、新闻部门、体育部门等等，级别和广告管理中心平行，权力就在台长之下。

但唐季召又是出了名的挑剔和谨慎，甚至口味和姚佳经常相悖，他更偏好质感厚重的历史题材，而姚佳虽然制作过大明王朝，但她本人更爱青春靓丽的都市剧。

“我劝你更谨慎些，制作完成后我一定会买，但如果伱非要6集登陆招商会，那结果可就说不准了，就算广告商表示认可，唐季召也可能拒绝，他那个人不敢冒险的。”

不同的性格适合不同的职业，有的行业一定不能冒险，比如将军，随便一个决定可能关乎上万人的生死，必须谨慎又谨慎。

但电视剧却恰恰相反，电视剧是文娱领域，要始终站在观众喜好的前一步，真正的爆款要引领观众，而不是跟随观众，简单来说，要有创意。

而想要有创意，和市面上已有的作品有差别，就一定敢冒险。

唐季召不敢冒险，更多是站在钱的角度，他只会考虑少赔钱，而不是多挣钱。

如果广告管理中心是芒果卫视挣钱的将军，那他代表的总编室就是芒果卫视花钱方面的将军，他必须在这个问题上谨慎。

要想得到他认可非常困难，让他同意购买《当你沉睡时》，很多时候影响因素不止是电视剧质量的问题。

张然知道姚佳的考虑非常周到，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佳姐，我必须登陆招商会，必须提前拿到版权费和播放费，请给我个机会。”

姚佳沉默了片刻：“即便在招商会卖不出去，制作完成后还能再次出售，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你欠钱了吗？”

“差不多吧。”张然说：“我的工作室正在同时推进一档综艺节目的制作……”

他将前因后果跟姚佳解释了一番。

姚佳一开始对张然涉猎之广表示惊讶和佩服，但很快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为了筹到综艺的钱，《当你沉睡时》有可能登陆别的电视台？”

张然点点头：“没错，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确实希望《当你沉睡时》在我们台播。”姚佳说：“不过也我会帮你的，我会尽量说服唐季召购买《当你沉睡时》，你不要太担心。”

张然说：“谢谢你，佳姐。”

“不用客气。”姚佳说：“而且电视剧就算卖不出去，你或许也不用担心钱的事。”

张然一怔：“什么意思？”

姚佳说：“你难道不打算把你的节目卖给芒果卫视吗？如果它足够有吸引力，芒果肯定会愿意帮你垫上制作费的。你知道，综艺和电视剧不是一个购买逻辑……”

这倒是真的，因为综艺不需要大结局，也没有中后期的说法，只要制作组和MC有保证，通常不会难看。

前提是控制好成本和流程，别像《九层妖楼》似的，被艺人分走绝大多数的制作费，剩下的钱什么也干不了，不烂尾也得烂尾。

《跑男》有韩版制作组加持，有一众综艺感出色且价格低廉的MC镇场，凭此让芒果掏制作费，并不是难事。

但问题是，张然想靠《跑男》挣大钱。

制作出完整版节目，就可以像电视剧一样，挣芒果一笔全款。但如果它在前期支付制作费，等于它入股了，那将来它也会分走大头的。

张然费那么多劲，绕那么多圈，冒那么多风险，也全都失去了意义。

他确实不再需要担心制作费，但他也不用考虑挣大钱了。

张然轻轻说：“我不担心冒险，我需要钱。”

姚佳理解他的意思，微微叹气：“年轻人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她顿了顿，又说：“招商会我来安排，唐季召那边我也会尽力，你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张然再次表达感谢：“谢谢你，姐。”

“跟我客气个屁呀。”她把电话挂断。

......

张然把电话挂断后，静静望着远处的高楼闪烁的信号灯，他把一切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他必须尽力把控《当你沉睡时》的质量，如果它不行，别的一切都是镜中花。

正在想这些有的没的，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女生清脆的声音：“你刚给是佳佳姐打电话吗？”

张然扭过头，正对上张涵韵好奇的眼光，她刚刚录完第一首歌的MV，现在才坐下休息。

她问：“我记得你和敏英一直叫她曾总的，怎么这会儿这么亲近，叫佳佳姐了？”

她误会了。

张然笑：“不是曾总的曾佳，是芒果卫视节目管理中心主任姚佳……”

他想了想：“这个人之前也在综艺部门工作过，你参加超女的时候应该见过她吧？”

张涵韵皱眉：“没印象了……我当时太小，哪里会注意她们。”

“也是。”

张涵韵请咳了一声：“然哥……”

“少来。”张然笑：“咱俩还什么哥呀姐的，你叫我张然就行。”

张涵韵说：“你总叫我花花，我不能叫你张然呀，太生份了。”

张然说：“那你想叫我什么，草草？”

“讨厌。”张涵韵想了想：“我叫你阿水吧。”

张然奇怪：“为啥是阿水？”

张涵韵说：“你的然字是四点底呀，这么多水，叫阿水多好。”

张然微微笑：“行吧，阿水，还挺可爱。”

“阿水……”张涵韵犹豫着。

她竟然真的叫了起来，而且还十分自然，好像张然一直叫这个外号似的。

张然问：“怎么了，有事直说呗。”

张涵韵说：“上次我加小阿七的QQ好友，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同意，她不是……死了吧？”

张然瞬间楞住，眼睛猛地睁大。

靠！这段时间太忙，他把QQ的事给忘了！

张涵韵看到“阿水”骇人的表情，不由大惊失色，

“她不会真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