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边拍边播

不管唐季召怎么不满意，台长决定的事，他也没有办法反对，他似乎暗中警告了姚佳一番，但姚佳根本不屌他。

张然对于姚佳的个性虽然有一定了解，但见到她态度这么坚决，还是感到佩服。

“你难道不害怕他给你穿小鞋吗？”

“电视业务的成绩全靠我在撑着，想我撂挑子走人，他就给我穿呗，谁怕谁。”

职场交锋中，别看上级拥有权力，但最终胜利的人往往是抓住重点的人，电视剧业务是芒果卫视的重点，姚佳则是电视剧业务的重点，什么电视剧值得买全靠她的眼光决定。

因此，她的业务水平才是真正重要的，所以别看唐季召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他其实并不敢真的得罪姚佳。

这些交流是在双方第二次见面时产生的，姚佳带着芒果卫视的购片合同，再次赶到首都，和她具体谈判的曾佳和金敏英。

合同的条款是阶梯性的，怎样的收视率具体可以转化为多少钱，规定的很详细。

因为是台长授权，姚佳主导，所以在达标条件上并没有苛责多少。

张然坐在会议室中，拿着双方达成一致的合同逐条阅读。

具体的条款很复杂，很容易读着读着给人绕晕，简单来说，当平均收视率低于1%时，芒果卫视可以暂停合作，拒绝为电视剧付款。

当平均收视率大于1%小于1.5%时，电视剧的购买费用为1000万

当平均收视率大于1.5%小于2%时，电视剧的购买费用为2500万。

当平均收视率大于2%时，电视剧的购买费用为5000万。

《当你沉睡时》的总投资在1000万，收视率低于1%，他们会把裤衩子也赔干净。

小于1.5%，他们不至于赔钱，但别想妄想制作综艺。

当收视率大于1.5%时，他们能挣到1500万，并且可以正式推动《Running Man》的拍摄。

而当收视率大于2%时，他们能挣4000万，堪称发大财了。

一部电视剧购买费用5000万，芒果卫视似乎付出很多，但其实并非如此，因为所有风险全由张然他们承担了。

令张然一夜爆红的都市剧《裸婚时代》，平均收视率才1.48%。

《当伱沉睡时》所接档的《步步惊心》，精良用心之作，平均收视率才为1.15%，即便这样也是同时段的收视冠军。

可以说，大多数电视剧的收视率都在1.5%以下。

芒果卫视所开出的条件可以理解为，《当你沉睡时》要超过绝大多数电视剧成绩，才能拿到2500万这个不高的价格。

至于想拿到5000万的制作费，更是天方夜谭，《宫》作为芒果卫视载入史册级别的爆剧，平均收视率才为2.43%。《当你沉睡时》要达到《宫》的火爆程度，才有可能挣到这笔巨款。

一部真正的爆剧，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不能少，制作再精良，也只是所有重要环节中的一环，并不能起到完全的主导作用。

整个合同给人的感觉就是，大概率卖1000万，小概率卖2500万，走狗屎运才能卖5000万。

而吸引力也恰好在最后一项，因为全国所有电视台中，只有芒果卫视才会为这样一部电视剧开出5000万高价的制作费。

张然仿佛从字里行间看到台长的“用心险恶”：你不是想多挣钱吗，你不是想卖高价吗？敢不敢赌一赌？

他心中有了打算，放下合同，看向另外几个主要负责人：“你们怎么看？”

曾佳的态度从开始就没变过，她希望能更稳妥一些，提高最低收视率的价格，降低最高收视率的价值，这样即便播出效果不佳，也不会赔钱。

金敏英的则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反而觉得，从《当你沉睡时》的质量来看，它的收视率大概率超过1.5%，超过2%则说不准，因此不如最低的价格不变，提高中间档次，降低最高档次，把2500万改成3000万，5000万改成4000万，这样才最符合我们利益。”

事实上，如果合同真是像她们两人那么说的，肯定已经签了。

张然看向姚佳：“咨询甲方无疑是违反规矩的，但考虑到我们是第一次合作，而且我们承担了大部分的风险，你是否能给我一些小小的建议，曾总和敏英的想法，您更偏向谁？”

姚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直直的盯着张然。

这意味着，她谁的想法也不同意。

张然又看了眼手里的合同：“你觉得这个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姚佳这才开口：“也更符合电视台的利益。”

她用了“也”字，代表她认可了张然的说法。

这也说明，她觉得《当你沉睡时》至少是1.5%以上的收视率。

张然能猜到她是怎么想的，3000万只比2500万多了500万，但5000万却比4000万多了1000万，既然要赌，干脆就赌最大的。

只要电视剧真能超过2%的收视率，那等于他们挣了一笔巨款，杨蜜工作室瞬间就“富余了”，往后半年甚至一年，他们就会过得很滋润，不论做综艺还是再做一部电视剧，都会很有余力。

“好。”

张然晃了晃手里的合同：“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猛保1.5争2.0，争取得到芒果卫视的‘好心好意’。”

“哈哈哈哈。”会议室里的人笑了起来，这也是最近紧张情况下，少有的轻松环节。

合同敲定，接下来就是排期播放，《当你沉睡时》登陆芒果的时间定为10月12日，接档《步步惊心》，排在他们后面的是《千山暮雪》。

前一部是清宫剧，这算是个不错的利好，因为《当你沉睡时》是都市奇幻，半个现代言情，其中又有探案和悬疑的元素，可以说口味十分丰富，接档《步步惊心》没有任何审美疲劳。

倒是《千山暮雪》未来会遇到一个巨大的挑战，但那就不是张然要关心的了。

一部电视剧的收视，还要看同行的衬托，同样10月初上线的作品可能会对他们的收视率产生不小的影响，因此了解“对手”是必要的。

“那么，和《当你沉睡时》同台竞技的有哪些电视剧呢？”

张然用一种夸张的语调问道，为的是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毕竟合同已经签了，接下来苦大仇深也没有意义了。

姚佳笑着皱起眉头，笑代表她被张然打动，皱眉说明情况并不容易，她叹了口气：“嗯……我们其实有两个非常强有力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