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低吟一声。“这些天正值海祭，你们来的时间不对。”

“为什么不把你知道的事情说说？我的朋友还等着救命呢。”

胖婶低着头，她在整理思绪，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她都不知从何说起了。

“从那个血糊糊的女鬼说起。”我建议。

“她叫娜娜。”胖婶说。“死的时候也不过十六岁……她……”

某些可怕的记忆让胖婶呼吸急促起来，一直以来她在努力忘记一些事情，可它们却如魔鬼一般随行，令她痛苦不堪。

“她是怎么死的？”我又开口，以免她一直沉沦在可怕的回忆中失去正常的思维和言语能力。

“……”胖婶仅剩的一只眼瞳厉害的颤动了一下，她努力抿住那被伤得出牙齿的嘴巴，像是要努力将某个即将暴出的秘密拼命吞回肚子里般。

“你为什么找我？”见她对此迟迟不开口，我确定事情的起端就是娜娜。“你找我，是你感觉到我的结束这一切，对吧？”

胖婶点头。

“那就不要顾忌了，只有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才好办事。”

“事情还得从十六年前说起，对面的海婆婆有个小女儿，叫英子，特漂亮能干，十八岁那年还考了重点大学，海婆婆不知有多高兴，摆酒请了整个村的人。当时这儿还没开发旅游区，还是个小渔村，大家靠捕鱼为生，能念书念到大学的，没几个，大家都为英子高兴，直夸她出息，比男孩强多了。”

“酒摆了饭请了，高兴后，生活还是照过，在去上大学前，英子仍像平时一样协助家里出海打渔。有一天天突然变了，出海的渔船都没能赶回岸上，在海浪翻滚的海上苦撑着，英子家的船也在其中，当时英子被海浪拍进了海里，大家没能救起她来，都以为她死定了，第二天中午却在南边的海滩发现了她……当时，她赤身果体的躺在沙地里，很是虚弱，很难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英子醒过来，对被拍下海后发生的事情也记不清了。她休息了半天就又生龙活虎的了，村医给她诊查过，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所以，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暑假结束，英子去上大学了，可等她冬天回来时，大家发现她挺着个大肚子。她还说这肚子就这样大了起来，瞒不住了，要在家生孩，跟学样休了半年的学。”

“我们问孩子的父亲呢，她却避口不谈，你想啊，一个才上大学的女孩子就这样大了肚子，连孩子的父亲都不路个面儿，最要命的是，在被认定她是被男人甩了还死心眼的要将孩子生下来独个儿养着。这可成了村里人茶前饭后的闲话儿了，海婆婆一家也特别难做人，出门都低着头走路儿。”

“怀胎九个月的时候，英子走路不小心绊着了，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当时村卫生部条件不太好，早产加难产，流了好多血，要转大医院也来不急了，英子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孩子生了下来，然后就断了气儿，那孩子就是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