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寻夫记
作者:刻半 | 分类:历史 | 字数:5.2万
本书由和图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二十三章 老夫人
我匆匆忙忙赶回相府,纳兰徴正在书房里忙着写什么。我掩上门,抢先开口道:“这件事是谁做的?有什么目的?”
纳兰徴低头写完最后几个字,吹了吹墨迹,折起来装进信封里才道:“这次恐怕是真的。”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纳兰徴起身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我查了对方的背景,只是小小的布政司,为官多年不曾结党。而且,我问了族中几个长辈,他们对此事都不知情,只有一个隐约记得是有这回事,但具体的酒不知道了。”
我愣了愣,问:“那…怎么办?”
纳兰徴说:“清歌,我此生只娶你一人,绝不负你。”
我看着纳兰徴坚定的眼神,点头道:“好。”
我这一夜几乎没睡,纳兰徴也是。我枕着他的胳膊,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并不很平稳。我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道:“快睡吧,别想了,总会有办法。”
纳兰徴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道:“你呢,也在想这件事?”
我说:“没有,我在想你的毒什么时候才能解。”
纳兰徴低头看我,我说:“其实,只要你平安的活着,什么都不重要。这件事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你要纳个妾,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你好好的,纳妾算什么,就是你说要与我和离…”
纳兰徴手上突然用力搂住我道:“你在想些什么?和离?我怎么会跟你和离?”
我忙道:“我就是一个比喻。”
纳兰徴道:“不许随便比喻!你是我好不容易求得的人,我怎么会跟你和离?”
我说:“好好好,所以现在你不会再多想了吧,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躲不过,娶就娶吧,娶回来供着不也行吗,只要你心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纳兰徴搂着我,在我头顶上叹了口气道:“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毕竟是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她这一辈子就算毁了。”
我也有点惆怅,跟着叹了口气,纳兰徴道:“不想了,睡吧,等明日打探出结果再烦。”
第二天中午,老夫人突然回来了。我走到正厅,发现纳兰徴已经在那了。
我问安道:“母亲从城外回来,劳累了吧?”
老夫人道:“清歌啊,坐到娘身边来。”
我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纳兰徴,狐疑的坐过去。
老夫人握住我的手,转向纳兰徴:“跪下。”
我心里一惊,本能的就要站起来,却被老夫人拉住。纳兰徴道:“母亲,您一路劳累,先歇息吧,其他的事,咱们慢慢说。”
老夫人道:“怎么?如今你贵为丞相,连我都指使不动你了?”
纳兰徴道:“母亲的话,儿子自然要听。清歌,来,向母亲行礼。”
我有些懵,老夫人却握着我的手不松。纳兰徴紧紧盯着老夫人的手,也不动。一切都好像僵住了。
“夫人,您糊涂了。老夫人这一路过来,心心念念着您,生怕您受了委屈,又怕府里事情多,您自个儿打理不过来,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您一进来,不先向老夫人敬杯茶,怎么就坐这了呢?”浮萍站在老夫人身后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忙挣开老夫人道手,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茶敬过去。老夫人冷笑一声,接过茶杯,却没喝,就起身走了。
我莫名其妙,等老夫人走的没影了,才问纳兰徴:“这唱的是哪一出?”
纳兰徴的脸色沉的难看,他清了清嗓子道:“只怕婚约的事,母亲已经知道了。”
我皱眉看他:“然后呢?她让你给我下跪是什么意思?”
纳兰徴握住我的手道:“清歌,最近你就不要去给母亲请安了,等这件事解决了再去吧。”
我不明所以,纳兰徴却不愿多说。
浮萍跟着我往回走,我问她:“怎么回事,你看懂了吗?”
浮萍道:“这位老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怎么说?”我问。
“她听说婚约的事就一路急急忙忙往回赶,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姑爷,原来她存的是这个心思。”浮萍顿了一下,冷笑一声,继续道:“她今天唱的这一出,无非就是替她儿子搏个名声罢了。她逼姑爷向你下跪,无非就是为了请罪,请什么罪呢?当然是要纳妾的罪了。你若受了这一拜,众目睽睽之下,一传十十传百,不出明天,整个京城甚至更远的人,都会知道,清歌郡主善妒,因为夫君纳妾的事逼得夫君下了跪。而今日若姑爷跪了,日后如果姑爷不肯纳妾,那你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我也隐约猜到,只是没想这么多。我冷笑一声道:“何苦这样算计我。”
浮萍道:“自然是为了她儿子道锦绣前程。”
下午去大哥院里,浮萍没有跟来。“今天中午怎么回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哥问。
我心烦,摆摆手道:“你别管了,正经事怎么样了?”
大哥说:“药已经做出来了,明日就能解毒。”
这倒是个绝好的消息,我难得开心了,问:“几成把握?”
大哥道:“八成。”
我深吸一口气道:“纳兰徴知道吗?”
大哥说:“你猜我会不告诉他,先告诉你吗?”
我翻了他一眼问:“那他怎么说?”
大哥说:“他说,八成足够了。”
晚间,纳兰徴发出的信一一有了回应。纳兰徴一封一封看过去,眉头越皱越紧,我靠在榻上问:“坏消息?”
纳兰徴收起信道:“婚约的事,是真的。”
我冲他笑笑说:“没事。”
纳兰徴坐到我身边,道:“白天的事,浮萍跟你说了?”
我点头。
他说:“是我没有处理好,我早知道母亲是这样的性子,早知道她会这样做,却没封锁消息。”
我说:“只是没想到,她会算计我。”
纳兰徴道:“她…算了,没什么可辩解的。”
我侧头看他,纳兰徴好像无限疲惫,连时时挺直的腰板都略弯了下来。“没事,”我听见自己说,“老夫人一切都是为你好,我能理解。”
纳兰徴拥住我,半晌,说:“我会护着你的,一定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