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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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姒启:承传父业家天下1
1
会稽之会结束,众诸侯国君带着随从散去,各奔东西。
梁州、雍州的州牧结伴同行,从南往北走,过有穷国进豫州,就转向西。二牧及其随从人员一路玩赏风景,慢慢悠悠,到了孟津地界,前面一条大河横亘在前面,河水涛涛,黄浪翻滚,惊涛骇浪。看着眼前的汹涌大河,众人停下了脚步,站在岸边渡口,向着大河张望。
“这可朗格办呢?”梁州牧愁绪满怀。
“河水滔滔不绝,汹涌澎湃,还没得舟船。”雍州牧接口说,脸上阴云惨淡。
旁边的随从忽然指着河水叫道:“鱼,鱼,好大的鱼哟。”双手比划着,“有这么大,这么长。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鱼。真是太大了。狗日的,好吓人哟。”浑浊的河水里,一阵浪花翻滚,一条四尺长的青色鱼脊翻出水面,转眼又沉了下去,不见了踪迹。
听着这口音,梁州牧就知道是自己的随从,于是转过头来对其呵斥道:“这么多的人都看见了,就你的声音大。龟儿子,老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骂完随从,梁州牧自己嘴里却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怕没得二十斤,也有十五斤。”
跟在身后的随从们随即暗自在心里笑了,“龟儿子,还说我们没见过世面,你不是也没见过嘛。”
这时候,礁石后面转出来一只小舟,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船夫战力船头,手持长长的竹篙,望着岸边的人群问道:“大河的河水湍急,各位要过河,怕是不易哟。”
“船家,过来,渡我们过去。”梁州牧对船家喊道。
“客官,过河,一人一个烤饼。”船家喊出了收费标准。那时候,还没有铜钱之物,大家都是以物易物进行交易。
“少不了你的烤饼。”雍州牧说,“快过来渡我们过去。”
船家撑船到岸边,停下说:“一次只能渡四人,外捎带一些衣物。”
“那这样子,”梁州牧跟雍州牧商量说道,“我们两个州牧先各自带一个随从过去,剩下的第二次回来再渡。”
“要得嘛,就这样子。”雍州牧同意了。
“四个烤饼。”船家先收下船资。
等两个州牧上了船站好,船家竹篙一撑,小船在水面上出去了一丈远,岸上的人影变得越来越小。当看不见岸边人影的时候,小船已经到了大河中央,昏黄的河水激烈怕打着船舷,溅起的河水翻进小船,湿了四人的衣衫。然而,舟船太小,四人无处腾挪,只好任由河水湿身。
突然,一个大浪打来,小船在河中央摇晃,船家把手中的竹篙在河水中左点一阵,右点一阵,摇晃的小船尽管摇晃,却始终稳稳漂浮在水面上,时而还能前行几尺。在船家的眼里,船里四位客官都坐在船里,双手紧紧抓住船舷,早已经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一人的下嘴唇上还挂着一块早上吃下的像红薯一样的东西,显然呕吐过了。晕船,船家见得多了,不奇怪,现在船家也顾不上欣赏几位客官的窘态,他一门心思注意在船上,正拼命稳住小船。
“今天的浪意外的大。”这是船家心里突然升起的一个念头,跟着另一个更不好的念头在心底出现:只怕这趟船撑不过河去。
四人中,梁州牧的状态算是最好的,虽然也晕头转向,却能稳坐在船里,还有心思欣赏水面景色。就是满船的酸臭味让人不好受,好在有真真河风送来,吹淡了这让人讨厌、恶心的味道。
梁州牧正在欣赏水面风景时,一声尖叫,吓得他毛发直立。紧跟着,梁州牧只觉得身子悬空,转瞬落入浑浊的河水,顿时浑身冷意浸入心扉,他这才想起船家的那声尖叫是“翻船了!”可是他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尽等着沉入水底,成为鱼鳖的腹中餐。
船家也在自己的尖叫声中落入水底,他拼命划动双臂,这才慢慢漂浮起来。等船家头露出水面,发现他的吃饭家什——小船已经远离他有二十丈远,正向大河下游随河水飘去。小船是找不回来了,回到岸边也无法向岸上的人交代,船家只好向河对岸游去,回家了。
船家的那声尖叫“翻船了!”惊呆了岸上等着渡河的众人,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梁州回不去了。”一个随从说。原来,州牧上船时,把惠州的粮食全带上船,这时也沉入了河底。
“我们也回不去了。”雍州牧的随从跟了一句。
众人站在岸边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着“朗格办?”的神色。
2
当梁州牧在大河里挣扎沉入水底的时候,在帝都阳城的殿前广场上,启帝正在举行登基庆典。
广场上,人山人海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人与人之间摩肩接踵,转不过来身子。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高台上的启帝,这时候,启帝正抬头仰望苍天,双手高举,宽大的袍袖垂下来,遮住他身后的茅草屋大殿。随着启帝双袖舞动,高台上起了阵阵微风,让站在他面前高台下的男女,感觉到阵阵的舒心怯意,他们双目更加专注于启帝的祈祷。
“苍天啊,请赐给我福祥吧,让我夏国,国运恒通,永世不衰;大地啊,请赐予我子民风调雨顺,世世代代国泰民安;”启帝的双臂有些困了,他随意地垂下恢复片刻,又抬起,平指向远处的姒家祖坟方向,口里说道:“姒家的列祖列宗啊,请保佑我姒氏子孙万代,平平安安统御夏国。”启帝嘴里在祈祷,眼眶里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再用心中的真诚感动上苍,让远在天国里的祖先知道他的诚意。
启帝祈祷完,坐下来。一旁的瞽夔指挥着众多舞女在乐人的音乐演奏夏翩翩起舞,长袖飘飘。鼓、罄、笛等乐器的敲击、吹奏,完美配合出喜庆的氛围,在恢弘大度的气势下,演奏着欢快、激越的乐章。大家歌颂着禹帝治水的功劳,赞颂着禹帝开创的大夏基业,最后,颂歌全部唱给启帝,颂扬大夏子民在启帝带领下,继往开来,走向新的辉煌,新的明天。
等舞者退下场,瞽夔走后,巫史走到高台旁边,大声说道:“英明的启帝带领我们走向辉煌的未来。启帝万岁!”
“启帝万岁!”
“启帝万岁!”
场地上顿时呼声震天,气吞山河,众人群情激奋,振臂高呼。
等大家呼喊声停下来,启帝又从座位上站起来,双臂向前伸出,喊道:“夏国万岁!”
广场上又响起欢呼声,“夏国万岁!”“夏国万岁!”这些呼声激荡在天地间,震荡群山,激越河谷。
众人喊完,启帝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中国进入大夏世代,我夏国将和天下子民一道,开启和平、幸福的新生活。天下子民将轻赋税、轻劳役,大家将共同生活,共同致富,共同憧憬美好的明天。”
说完,启帝退下高台,进入大殿,众大臣跟随回到殿堂。子民们则继续在广场上游行欢呼。
看到众人都进来站好位,启帝今天特地也从帝君的座位前站了起来。“众位,欢呼吧,我们进入了夏国的新时代。”下面立即一阵嗡嗡声,大家显然很激动,激动赶上了这个铭记在心的时刻。过了一阵,嗡嗡声停息下来,启帝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改名叫夏,凡是天下有人生活的地方,都是我们夏国,无一例外。我们大夏,是奉天神之命统御天下,制定政策,实行奖罚的。任何不听从我姒氏命令的行为,就是不遵从天意,就要受到上天的惩罚。”启帝说到这里,停下来,突然喊道:“巫史。”
巫史立即走到启帝前面,面向下面的众臣说道:“夏帝以后改称后,或者王,以后各位可要注意了,别再乱叫了。以前,我们的官职,较混乱,大家都在随意叫。从现在开始,我大夏的ZF官职均有同意的称呼。下面,我把夏国的官职称呼宣读如下:中央官制:相、卿士、卜、祝、史、师。夏王或夏后下面最重要的官是‘三正’和‘六事之人’。‘三正’是车正、牧正和庖正。车正掌管车服,庖正掌管膳食,牧正掌管畜牧,都是直接为王室服务的官吏。三正,是高层次官长,主管政事,通常有二三人。六事之人是,车正的刑部司寇、兵部司马;牧正的户部司徒、工部司空;庖正的吏部冢宰、礼部宗伯,这些人经常在夏王左右,地位很高,有戎事的时候,可以代夏王统率军队。还有遒人、啬夫、大理、太史、羲和、瞽、官师等。遒人是王的近臣,负责下达王命,宣布政令,兼有征求意见、下情上达之责;啬夫是执行国家经济权力的官员,负责征收农业剩余生产物;大理是有司法职能的官员,掌管刑狱,调解诉讼;太史是史官,掌管记事和册籍;瞽即乐师,掌管祭祀和王娱乐时候的音乐;官师是‘校’(即学校)的教官,对王也有规谏之责。”
巫史停顿一下,喘口气接着是宣读:“夏后置六卿,其官名次,承虞制。夏后官员过百人,有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三公各有左右副手为六卿,三公加六卿就是九卿。王有四百兵,分八队,三公各一千八百兵,合五千四百兵,分一百单八队,九卿各一马车、六百兵,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各有五十兵。这是我们夏国的兵制……下面,接着宣读地方官制。夏国仍分为九个州,每个州由中央派一人下去担任牧,为地方上的最高长官,代替中央执行中央的政令,原来的各地方诸侯国君改称侯、伯,他们协助牧管理地方事务。各个候、伯的田地仍实行‘井’田制,他们耕种的田地依‘井’字划分为十份,每年收获的中间那一份为赋税,其余九份为候、伯的收获。”
巫史宣读完,众人还在细细品味、琢磨这些夏制的精髓,尤其是其中和自己相关的不分,大殿上没有人说话。启后在上面注视着大臣有小半个时辰,见无人说话,就说:“大家有啥子意见或想法,今天可以提出来?”
“臣等完全同意启后的政治体制,没得啥子想法。”
“没得想法,就下来执行。”启后说,“散朝!”
“散朝。”值日官喊道。
“车正司马留下。”启后突然说。
司马契只得站住,看着其他大臣出殿。司马转过身,无语地看着启后。启后从杌子后面转出来,下来站在契面前,说:“我俩在这殿里溜达溜达。”说完就自顾自走起来,契只好在后面慢慢跟上。“我大夏建立初始,万事待兴,有好多事要办啊,且都是十分紧要的事。其中最最紧要的是,周围还有很多诸侯国君,自持他们有一些兵士,和较强的钱粮能力,对我们大夏不是心悦诚服,时有叛我之心。不晓得司马,看到这些没得?”启后忽然停下来,扭头看了契一眼。
“其实,我早看到这些了。”契说,“像那个伯益,自持他跟随禹后治水多年,后又东征西讨多年,有资格,虽然后封了他一个伯、候,依我看,他心里未必对候诚服。”
“嗯。”启后说,“伯益是老臣了,他晓得轻重的。倒是有些地处偏远的伯、候,他们以为我大夏鞭长莫及,管不到他们那里,就胡作非为,为非作歹,这些请看倒是不少啊。这个时期,司马肩上的责任不轻啊。”
“车正晓得,知道为启后分担压力,守好疆土,保卫大夏。”契司马说。
“嗯,不错。”启后在大殿里转了半圈了,“不晓得司马具体有些啥子思路啊。”
“这个啊——”契一时没有话了,他平时只是注重练兵打仗,这时候忽然被启一问,就哑口了。
“光是锻炼兵士勇猛直前、有胆识,不够啊,你说呢,司马?”启的步子很慢。他这事故意走慢,以便思考问题。契没有回答启,只是跟在启后面度着步。“现在,虽然我们的兵器简单、落后,但是,可以通过多人组合,来克服担任力量不够和兵器落后的弱点。”
“你是说……”契好像听懂了一些,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