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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第五章 太康:无能围猎失家国7

书名: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字数:4089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1:42

安顿下来后,后羿把布在南岸的哨探叫过来询问情况,哨探报说:“那帮围猎的人已经下了山,正向这边来了,按他们的速度,估计到达河岸还需两到三天的时间。”现在,后羿左右的人们把杆再叫太康为后了,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哦,”后羿出了一口大气,随即对亲信侍卫甲安排说:“你带五十个兵士回去,把在斟鄩支持太康的那些人,全部给我抓起来,严加看管。嗯,要是人手不够,”后羿停了一下,从身上摸出一块兵符,递给侍卫甲,说:“这块兵符可以在兵部调兵一百人,紧急时候,去兵部调人。不过,最好不要伤害他们,我今后还要用到他们。”

“是。”侍卫甲带着五十名兵士走了。

后羿对剩下的一百五十个背着满囊箭矢的箭士,再次申明了这次行动的原则,说:“不管南岸有哪个要过河来,都杀无赦。对以前我带来的箭士,也一样,杀无赦。”

“要是,我们的哨探要过来报信呢?”一个身边的箭士问。

“那就,那就,”后羿边想边说,“只能让他一个人过来,并且不能携带弓箭、大刀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地过河来。”

“明白。”

后羿在北岸等到第三天上午,终于隐约看见了南岸的大队人马逶迤缓慢向着大河南岸来了,真是牛哞人喊,好不热闹,似闹市一般。待所有的人来到河南岸,已经是中午了。

这时候,后羿派人向南岸喊话说:“南岸的人听着,不准过河来,你们就在南岸住下来,不准过河来,否则,杀无赦。”

“啥子?我们是夏后太康的跟随,围猎回来,回帝都斟鄩的。”南岸的人喊话说。

“哪个都不准过河来,否则,杀无赦!”北岸重复着命令。

“你听清楚没得,我们是太康的跟随?”

“也不准过河!”这次北岸的人更干脆了,不说更多的话。

现在的南岸起了骚动。

“我们是夏后,朗格不能过河呢?”南岸的人们纳闷了,大家窃窃私语着。

“不过河,我们朗格上朝?”

“我的家人都在斟鄩,过不去河,我岂不和家人分离了!”

“我的妈妈吔——”有侍女嚎起来了,“妹妹哟,我再也看不到你们了。”

“不管他!哪能他们说不让过河,我们就不过河了?”有兵士开始发飙了,“过河!”

说话间,就有十多二十个兵士找来几条小船,大家爬上去,把刀架在船家脖子上,几条小船就向北岸摇过来。接着,船上的人就听到北岸在喊话,“河中的人听好了,不准过北岸来,否则杀无赦。杀无赦!不管是哪个,太康也不能例外。”河中的小船不听劝阻,继续在向北岸靠过去。这时候,他们看见北岸上的箭士立马出阵,手持弓箭,拉满,苗准了靠过来的他们,并听到北岸上又在喊话。“再次申明,不准过北岸来,不准过北岸来!”

看到岸上真射的阵势,船家把小船停下了在河中。船上的兵士再次把刀架在船家脖子上,说:“不要听他们的,夏后要过河去,他们那是虚张声势,不敢放箭的。摇过去!”小船又在向着北岸过来了。

当小船过了河心,离北岸还有不到百步的距离时,随着一声“放箭!”顿时空中响起了“嗖嗖”的箭羽声,无数的箭矢飞来,覆盖了所有小船,船家连带船上的兵士全部被射成了刺猬,尸横船中,或落入河水。小船无人驾驶,自在河中漂浮着,慢慢向着下游去了。

南岸上的人惊呼了出来,“真射啊!”

“快回来!”有人喊道,却是没有一条船能回到南岸的了。

太康这时候,头真的大了,“这该朗格办呢?”圆睁着两眼,一脸的苦闷忧愁和烦恼。

“现在,朗格办?”有人在问太康。

“朗格办?”是太康在说话,望了一眼北岸。

看到北岸的箭士仍拉满弓,站在岸上瞄准着河心,准备再次射出他们手中的箭矢——严阵以待,太康知道再也渡不了大河了,家就在眼前的河那边,距离不过两百来步,实际却远隔天涯,人各一方了。看着众人投来的询问眼神,太康犹豫了,半个时辰后。终于下了决心,自语低声说道:“就地休整。”这声音说得极低,只有太康自己听清楚了。然而,太康身边的兵士和侍卫们却像心有灵犀一样,积极配合着太康的命令,就地选择一块平整的地方,开始插栅栏,建立野营地了。慢慢地,随风飘过来一丝说话声,北岸的人在议论推测他们了,话声里带着疑问和不确定性。

“嘿,南岸开始插栅栏了……他们是不是要在河岸上真的住下来啊?”

“哪个晓得他们要爪子。”

太康这时候,顾不上北岸的议论,住在南岸河边,他只希望,大河北边离和不远的帝都里的大臣们看到他们的夏后在这里,能自动过河来和他聚会,逃离后羿控制的斟鄩。

在胡思乱想之际,营地搭建完成,太康钻进了食欲自己的营房,倒身在铺上,闭上眼睛埋头便睡,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清楚的滋味——悔恨、懊恼、无奈,以及无助,一起涌上来。紧闭着的眼睑挡不住那汹涌的泪水,冲破了重重阻拦,洗涮着布满尘垢的脸颊,浸湿了投下的枕席。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庖正送来了香气四溢的饭菜,然而太康哪有心思喝啊,仍闭着眼睛,任由悔恨的泪水无声地流淌。

“夏后,该吃饭了,”庖正站在太康铺前,小声喊道,“时辰已经深夜癸时了。”

太康不吱声,似睡似醒地假寐在铺上,身体也不翻动,好似死过去一般。耳朵听着庖正的动静,待他出去了,太康才轻身翻过来,换了一个睡姿,顿时感觉到,匮乏的身躯又舒服了一些。

过了一个时辰,到了午夜子时,铺上的太康又听到庖正进来说话了。“我后啊,人是铁,饭是岗,别人一顿不吃都饿得慌,我后都一天没吃饭了,朗格受得了嘛?还是起来吃一点吧。不然,我后把自己饿死了,不就随了奸人后羿的心愿了,还朗格和他斗呢?”

也许庖正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心坎,只见太康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来,叹着气说道:“我朗格瞎了眼哦,把奸诈的小人当成了心腹,把朝中的大权交给了他吗?哎——”

“奸人终有报应的。”庖正赶忙应承说道,“我后只要保存了简装的身体,终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的。”说了半天,庖正不忘自己的职责,说道:“我后,快把饭吃了吧。”

太康这时候没有犹豫,接过来庖正手里的饭豆,三两口就喝了各底朝天,浑身顿时有了劲,倒在铺上继续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康享受着他的夏后生活,手下的其他兵士和箭士则担负起了农夫、猎手、厨子等角色,在大河南岸开垦土地种庄稼、打猎,维持着这一百多人的日常生活。

南岸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太康心中希望的场景却没有出现。两个月来,北岸没有一个大臣来到南岸,太康慢慢绝望了。

一天,侍卫进来禀报说:“启奏我后知道,一队兵士从东面来了,约有百十人。”

“哎呀,终于有大臣过来了啊。”太康闻听报告,兴奋地一咕噜爬起来,说道,“北岸的大臣还是没有忘记我大夏,终于有大臣过河来了。”太康急忙穿戴起来,出了营地,站在大门口,手搭帐篷,急切地向东张望着。

过了小半各时辰,东来的人马来到了太康面前,原来是距离斟鄩最近的豫州州长伯康带着人马来了。看到是伯康,太康不禁略有失望,说道:“还以为是斟鄩的大臣过河来了呢?”

“夏后啊,我在豫州,听见了斟鄩的事,就派出信使知会了其余三州的兄弟,”伯康说,“我先带领一百兵士过来了,我们誓要杀过河去,夺回我们姒姓的天下,杀了奸人后羿。”

“先不说这些了。”太康现在心灰意冷,“既然来了,就先安顿下来吧。”太康说着反身回了营房。这时候,太快在南岸已经住了快半年了,郁闷的心情早把太康心底那本没有多少的斗志消磨完了。

看着毫无斗志的太康,伯康心底疑惑了,“大哥朗格成这样了,一点斗志都没得?”

随后几天,仲康、叔康和季康领着他们兵马陆续到了大河南岸,太康都一身慵装接见了他们。

兄弟五人一番交谈后,面对大河对岸的强盛,心底只剩下忧心和对痛失祖先们创下的江山的悔恨、惋惜,来到大河南岸,遥望着对岸,一筹莫展。

太康看着帝都,泪眼朦胧,双手忽然伸向天空,好似无限惋惜,音色悲怆地吟唱道:“禹帝建功分九州,翻山越岭疏河流,伟大,中国五谷丰收。”吟唱结束,太康把双手收在怀里,好似那里真是堆满了五谷。

伯康向前踏一步,深色暗然,两手左右伸出,慢慢抓回,声音激越,唱道:“启后立业未停留,东征西讨灭三苗,威武,阳瞿大殿镇诸候。”伯康眼望着苍天,好似大禹、姒启正在上面看着他似的,但脸上的悲情一览无遗,深情而仓惶。他们身后的侍卫和兵士都被他感染得热泪盈眶,泪眼婆娑。

仲康默然地站在地上,痛苦不堪,双手垂下,低着头吟诵道:“我们兄弟乐悠悠,夜夜歌舞从不休,悔恨,惋惜,中国后位丢。”诵完,默默无语,气息难闻,无尽的悔恨,道不完的痛苦。

叔康则泪眼望天,右手握着大刀,刀尖指向大河对岸,半天才唱道:“一起起兵杀奸人,不然,宗庙不保别帝都,悔哉,失去朝政未勤修。”唱完时,口中忽然喊道:“杀!”这一声,气势磅礴,气吞山河,好像他正在战场上经历着金戈铁马一样。

年龄最小的季康今年才七岁,什么都还不懂,一脸的茫然,但心中的悲伤确是十分清楚,他唱道:“流落他乡像流徒,衣食无着谁拥有?悲痛茫然,远走四海谋生路。”唱完后,不像他的四个哥哥那样,有舞有蹈的,季康只是站在那里,四顾两茫茫。

五人唱完,对空狂舞一阵,发泄着心里的情绪,待背上汗湿连片后,就各自回了营房。

7

伯康、仲康、叔康和季康四人在河岸上住了十天,都接到本州的信使口信,说是州里有大事,叫州长赶快回州。这时候,心智幼稚、不懂权谋的季康首先急不可耐地带着自己的人马回他的扬州去了。

季康一走,给剩下三人心理上一击。仲康早看出来了,帮助太康恢复夏后已经不可能了,为了自己的州长地位稳固,也悄悄带着兵士回兖州了。接下来的连锁效应是,伯康、叔康回了各自的豫州和冀州。原来,是后羿派出信使,让各州诸侯伯,用计叫回了各自的州长。

这天早上醒来,太康看到四个弟弟的大营人去营空,不禁更加黯然神伤,回去倒在自己铺上,继续睡大觉去了。

睡梦里的太康昏昏沉沉,忽然营外传来震耳的话语声,太康不禁翻身起来,大声喊道:“欢儿!欢儿!”正在外面的欢儿即刻跑不进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太康。太康对她说道:“外面是啥子人在吵,真是烦死了。”

“我出去叫他们小声点。”侍女欢儿说着出来,对营外正在议事的庖正,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们议事小声点,吵到夏后了。”

“不对啊,”庖正疑惑说,“我说话的声音已经很低,很小声了,朗格还会吵到后呢?”

“大家多谅解,”欢儿低声说,“现在的后,情绪低落,容易烦闷,可以理解的。多担待,多担待。”欢儿说着话,对身边众人稽首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