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本书由和图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九章 少康:胸怀大志复姒夏3
“好了,不说这个了。哎,也是他寒豷命不该绝吧。”女艾太息一声,“对了,最后,你们哪个丢了一刀,把寒豷的脚后跟砍下来了,也算给了寒浞一点警告。你们也算没有白来穷石一趟。”
“你能不能再找……”
“我晓得了,”女艾拦住他,“等有了机会,我再通知你们,还在那棵树下。”
清瘦男人转身出来,心里后悔痛失了一次很好的机会,没能一招致命。心想着,自己丢的那一刀,虽然砍下了寒豷的脚后跟,也不能弥补这次行动的失败,只好在女艾面前不提了。
清瘦男人下来,心里甚是谴责自己的无能,为了等一个人,耽误了时间,致使行动失败。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清瘦男人决定自己行动一次,除掉寒豷。接下来几天,在林里大树下了解到女艾没有消息后,他就亲自来到女歧房子外,潜伏在树林里,远远盯着女歧房中的动静。其实,他对寒豷的身形认识模糊,只是在那天夜里见过一次,还是一个黑影,没有看见寒豷的面容长相,因此,清瘦男人在女歧屋外有意识地多观察了一段时间。
这天夜里,清瘦男人有潜伏在林里,过了一会,天快二更时,林里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这时候,一个身形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女歧屋外,敲门声响了一下,门开了,那黑影进去了。又过了一会,女歧房里的塘火熄了,从外面看去,女歧房里漆黑一片。
清瘦男人从身形判断,进去的黑影就是寒豷,这时候,估计寒豷和女歧已经睡死了。清瘦男人,手握大刀,蹑手蹑脚出了树林,摸到了女歧房间铺边。黑暗中铺上隐约有个人头睡在枕上,对准铺上的人头,清瘦男人的大刀就剁了下去,随即一颗头颅脱离躯体,男人伸手抓起了头颅。
这时候,一股凉风袭面,随即一声断喝“谁!”惊破了清瘦男人的胆,他来不及辨认手里的人头,就两个纵步,窜出了房门。在他身后,一条黑影紧跟着追击清瘦男人出了房门。清瘦男人顾不得多想,逃命要紧,急向树林逃去。
“这边。”忽然,一声熟悉的提醒,清瘦男人顺着声音方向急窜过去。刚出去不远,清瘦男人就听见身后响起一声箭矢射中软物的“噗”声,知道提醒自己的人射中了追击者,就放心大胆地走了。
等心情放松,清瘦男人这才在星光下仔细辨认手里的人头,发现是一颗女人的头,不觉失望之极。“妈的,朗格又不是他吗?龟儿子,命真长!”
再回来说女艾,自五人组刺杀失败,行动更加小心了,停了一段时间,感觉寒豷、寒浞没有针对自己的动静后,才又出来监视寒豷。这天,女艾在房里又听见寒豷出了门,跟踪了一段距离后,知道寒豷还是来找女歧。女艾看见寒豷进去了,即刻去树林东南角大树下放了石块回来,继续监视女歧屋里的动静。等屋里黑灯瞎火后一段时间,女歧房门前又一个黑影摸了进去。
“妈的,这是哪个嘛,专来坏事!”女艾心里不禁着急了,可是也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断喝,随即窜出来两条黑影,一前一后想着这边来了。女艾这时明白了,前面那人肯定是自己一方的,后面的那条黑影不用猜都知道是寒豷,于是轻声指示说“这边”。待前面的黑影过去,女艾射出一箭,击中寒豷。
女艾回到自己房里,静下来,细心回味刚才的情景,感觉里有了危险。
“这帮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女艾暗自骂着刺杀五人组,随即想道:看来这里不能呆了。于是收拾了物件,连夜离开穷石,回诸纶去了。
寒豷“啊!”一声站住,停住了追击。定睛一看,前面不远处,窜出一条黑影,向着远方去了。看着黑影的身形,寒豷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既模糊有熟悉的人与之对应起来。寒豷带着箭羽回了自己的宫室,治疗伤势去了。
清晨,寒豷来到畅的房里,畅正在吃饭。“姑姑,你找的那个给你卖菜的人呢?”
“在他的房子里嘛,去他的房里找。”畅随口应付道。
“我看过了,不在啊。”
“是吗?”畅有些惊讶,来到女艾房里,只见人去房空,屋里的物品都在,只是人不在了,好似没有住过人一样。“这人呢?”畅自语道,忽然回味过来,盯着寒豷问他:“你是不是把他赶走了?”
“姑姑,看你说的!我赶走他爪子?”寒豷笑了,但自己与女歧的事又不好给畅说。再说,昨晚他看见那人已经杀了女歧,没必要再找麻烦。寒豷对畅笑笑,走了。心里想着,得找个什么借口,给寒浇交代才好。因为这件事,寒豷和寒浇之间心里有了隔阂。
“年轻人啊,真是的,走也不说一声。”畅小声嘀咕说道。忽然,前面过来一群人,前面一个小伙,畅认识,是她带大的寒浇,不由兴趣上来,盯着寒浇过来,然而,令畅失望了,寒浇在众人拥护下拐过墙角过去了,没有向这边来。“这个小王八蛋,真是长大就忘了娘。”畅嘀咕一句,进了自己的房间。
寒浇这次巡视,收获颇丰,不旦把诸侯过拖欠穷石的贡粮催缴上来了,自己还得了不少珍珠玛瑙等奇珍异物,身后牛车上的石头就堆了一车。红彤彤的,金灿灿的,蓝莹莹的,绿油油的,黑亮亮的,五颜六色的玛瑙玉石,晃得人眼睛发花。走在前面的寒浇,意气风发。侍卫们跟在后面,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歧啊,歧,你出来,看我给你带来啥子回来,”寒浇隔着女歧杌子老远就兴奋地喊道,“有好多呢,你肯定喜欢。”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玩物恋恋不舍的样子,寒浇心里就得意得很,看那个狗日的豷拿啥子跟老子抢歧。寒豷对女歧的追求,寒浇心知肚明,只是被寒浞压制住,没有发作。这次出去巡视,寒浇早打好主意,要用这些珠宝拴住女歧,尽管已经和女歧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寒豷对她还是不放心。
“歧,我回来了。”喊了一阵,不见女歧的倩影出来,寒浇心生意外,莫非她生气我出去久了。随着走进,寒浇看见女歧的房门大开,他一步跨进去,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铺上被褥凌乱,一句屋头尸体横卧其上,地上血迹斑斑,一串血足印向着门口来了。寒浇不由痛声嚎哭起来,“歧啊,我的歧啊,你死得好惨哦,歧!”寒浇嚎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挂在脸上胸前,一口气没有上来,“嗝”一声噎在了喉间,脸色急剧变化,惨白起来。侍卫们急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替寒浇推拿按摩,好半天,寒浇的脸色才红润起来。“歧啊,你朗格就死了吔?朗格不等我回来哟——”一口气又上不来了,侍卫们又是一阵忙乱。寒浇嘴里的气再次接上了,“哪个龟儿子杀死了我的歧,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嘶声力歇的吼声刺破了上午的天空,惊散了林中的小鸟。
侍卫们把寒浇抬回太子gong,放在铺上。刑部司寇让人来给寒浇推拿一番,寒浇气顺了许多,仍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顶不动,刑部的人也无法,起身走了。
躺了一天后,寒浇起来,叫过来太子gong的奴仆,问道:“我出去这段时间,女歧朗格就死了?”奴仆们谁都不敢回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我问你们呢,朗格不说话!”寒浇把声音提高了许多,可是效果不佳,仍是没人回答他,寒浇抓起石刀砍翻一人,再拿刀指着一个女仆厉声喝道:“你说不说?”
女仆被吓得浑身哆嗦,说话不成句,“是,是公子,去去去,纠,缠了她,她,就闹起来,了了。”
“公子?!”寒浇脸气青了,“这个王八蛋,”寒浇脖子上青筋暴出,“王八蛋——!”等粗气吐完,寒浇才喊出了心里的呐喊,“我要杀了你!”
奴仆们被寒浇的怒相吓得颤抖不止,大气不敢出,全都低着头。待寒浇喊出了“滚!”众人才如释重负,都庆幸自己又能享受生活了。“寒豷,我要杀了你——”
吼声穿过房屋,传进耳朵里,寒浞正在大殿上微眯着眼睛,在听大臣们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话语,不由一激灵,在心里骂着寒浇,这小王八蛋不知又犯了啥子病了,在那里嘶屁吼。散朝后,寒浞对侍卫行说:“你带两个人去太子gong问一下,那个王八蛋吼的啥子。”
“是。”行躬身出宫,来了太子gong。
行来到太子gong,宫里的侍卫以前是行的下属,都认识,对行笑笑,直接放行,脸上是满满的无奈。
进了房间,太子端坐在杌子上,神情沮丧,面容憔悴,仿佛几个时辰人就老了十岁,刚二十过的小伙,头上居然有了白发,还不少。胸前衣服上全是鼻涕眼泪,糊湿了一大片。
“太子,”行弓下腰小声喊道,“寒后叫我问一下,你朗格了?”见寒浇没反应,又小声问一句,“太子,你听见我说话吗?”
“听见了,”寒浇说的有气无力的,声息如蚊叫,“寒豷哪个王八蛋,把我心爱的女歧给砍死了。”
“不会吧?”行也纳闷了,“他也喜欢她啊?哦,不,”行立即反应过来,纠正说道:“女歧是太子你的女人,他作弟弟的,也保护着她啊。”
“是真的,”寒浇两眼无光,垂头丧气,看着行,“他把歧的头砍下来,也不晓得是为了啥子。”
“这事一定有误会,”行赶紧安抚寒浇的情绪,“你不要着急,等我跟寒后说了,让刑部司寇派人调查,肯定不是寒豷杀的。”
“还调查个屁!”寒浇忽然有了力气,“奴仆们都说是那个小王八蛋,天天晚上去纠缠我的歧,最后小王八蛋恼羞成怒,就把我的歧给杀了。”
“太子,这事就让寒后给你处置吧,好不好?”行也没话说了。在得到寒浇喉咙间的一声“嗯”后,行回来回了寒浞。
寒浞听了,也是无语,“真是个王八蛋,这么多的女人不找,偏去找那个惹祸精。”
“后啊,我看这事不那么简单,”行说,“应该把公子叫来,问清楚。”
“去叫那个王八蛋吧。”寒浞挥了一下手,行就来了公子馆。
寒豷昨晚见女歧被人砍了头,知道惹祸了,一晚上都胆颤心惊的,没睡好,早上起来,眼睛上两个黑眼圈。这时候,行进来了,说是要带他去后宫,寒豷再不敢犟了,老实地跟在行身后来了后宫。
“小王八蛋,你说说,是朗格回事?”寒浞没给寒豷好脸。“这梦多的女人,为啥子非得找她,她不同意,还把她给杀了。小王八蛋,你,你……”寒浞手指戳着寒豷,说不出话了。
“爸,不是我杀的。”寒豷小声辩解着,“是一个黑影杀的。”
“黑影?”寒浞睁大了眼睛,“是哪个?”
“我也看清楚,只看见一个清瘦的影子,”寒豷说,“当时黑咕隆咚的,啥子都看不清。”
“那时,深更半夜的,你朗格在她的屋里?”
“我,我……”寒豷没法解释了,不能把和女歧厮混的是说出来。
“滚!”寒浞一声吼,“老子不想看到你。”寒豷像条丧家狗一样,夹着尾巴出来了。
“后啊,我觉得啊,公子说的还是可以信的。”行说,“他说的那个黑影,八成是真的存在。”
“有啥子话就说,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喊着懒得看行,端起水豆喝了一口。
“最近,不晓得我后是不是听说了,”行在找词语来形容要表述的意思,希望不至于引起寒浞的过激反应,结果寒浞头都没抬,“外面都在传说,他们找到了信的希望。从下面各个地方诸侯反馈回来的消息说,他们那里最近都安静了,以前那些闹事的匪徒、强盗都不晓得去了哪里,反正他们地方上是安静了。”
“去了哪里?”寒浞随口问道。
“有传言说,好像是说叫诸纶,”行尽量用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语气说道,“听传说,他们都去了那里。”
“诸纶?”寒浞真的糊涂了,“在哪个诸侯国?”
“好像在有虞国,他们国君叫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