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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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祖乙、祖辛:迁都只为避内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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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登王位后,取号为祖乙,开始了他的正式执政生涯。
在大殿上听够了颂歌的河亶甲和祖乙,散朝后,一起从高台上下来,进了各自的宫室,当夜,河亶甲就呜呼哀哉了。祖乙为河亶甲祭祀烧了五个人牲,殉葬了五个人牲,同时还有大量的猪、牛、羊,算是报答了他对河亶甲的感激之情。
河亶甲在时,祖乙的王当得风平浪静,心平气和,大臣齐心,家族和睦;河亶甲一死,子姓后人就起了纷争,内讧不断。
这天,祖乙刚下朝,那个讨厌鬼又来了。
“滕,朗格你当了王,我没有当上?”外壬的儿子逾和祖乙,几乎是看着对方长大,变老的,两人一生以来,说话就很直接、今天,逾还是一贯的说话口气,上来就是质问,“你跟河亶甲都是从我把手里抢走的王位,为啥子还不还给我?”
“兄弟,你这话说得……”祖乙只能叹息一声,“叫我朗格回答你呢。你爸是朗格死的?河亶甲是朗格从你爸手里继承王位的?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啥子都不懂,哦不,你那是还没出生,我俩真的啥子都不晓得的。”祖乙让逾给逼得都说开了胡话,说话逻辑前后矛盾,“我的王位,你也看到了,是商王传给我的,满殿的文武大臣都是认可的。”
“他们那帮龟儿子,那是人嘛,那是一帮有奶就是娘的势力货。”逾说道,“我问他们爪子?有个屁的用啊?”
“兄弟,那你的意思是……”祖乙问道,死死盯着逾的眼睛。
“你让位给我,让我当一年王。”逾笑着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祖乙反问道,“你以为我大商朝廷是你小时候耍的过家家,抡着当家长娃儿。真是好笑!”
“好笑吗?有那么哈奥小吗!”逾也看着祖乙,生气了,“要不,你祖乙直接退位,我一直当下去?”
“滚!”祖乙忽然提高了声音,“你给我滚!”
“我凭啥子要滚?”逾问道,“你是成汤的后人,难道我逾不是?成汤建立的邦国后宫,你祖乙住得,我也住得。凭啥子要我滚,你不滚!”
“好吧好吧,你就住在这里,我走。”祖乙起身出了自己的屋里,把逾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逾一个人在屋里,孤单单地左看看右望望,忽然感觉没有啥子意思,也起身回了自己的宫室。
第二天,早朝上,值日官喊完,祖乙就坐直身子说道:“从仲丁迁都隞以来,我大商又经历了河亶甲的迁都相,想当初,隞作商都城,不到十年,而相作商都城已经差不多六十年了,因此,我准备再次迁都。大家都议议,该迁到何处去。”
下面的大臣一听,就知道祖乙让逾缠得没招了,只好迁都躲避。
“商王啊,相自河亶甲迁都以来,灭了蓝夷、灭了邳,姺人来朝,相是我大商的福地,”臣出班说道,“所以,我们商人不可以迁走的,离开了相,我大商必定不会风调雨顺,又会过的民不聊生的。还请商王三思啊。”
对臣的话语言论,祖乙不置可否,只是再次催促大臣们,“你们还有啥子要说的没得?都说出来吧,我祖乙不搞一言堂,允许大家说话。”
“我觉得嘛,相做都城的时间是有些久了,到处破破烂烂的,看着很不舒服,”司马战出班说道,“每当有诸侯前来觐见,见到相这幅破败景象,我这心里啊,真是有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大商,真的该再次筑新城了。一句话,我赞同迁都。”最后一句,体现出了司马作为兵士的性格。
“还有呢,哪个在说说?”祖乙又问道。
“我赞同迁都。”宰出班说道,“那些废话,我就不说了。”
“我反对迁都。”国老出版说道,“那些废话,我也不说了。”
“我赞成。”
“我反对。”
一时间,大殿上的所有大臣都表了态。坐在高台上的祖乙等大家都说了话,就说道:“刚才,大家都表完了态度,我清点记了一下,”祖乙看一眼面前小板上的道道,数了一下,“赞成迁都的,十二人,反对迁都的,九人。因此,我宣布,迁都!下面就说一下,迁到哪里去。”大殿上又是一阵吵闹,最后祖乙选料一个叫耿的地方,“就这么定了,迁都耿。宰、臣、司徒,你们三人下来落实,争取尽快迁都。”
“是。”宰、臣、司徒三人出班应道。
在祖乙为避免堂弟逾因纷争而起的自相残杀忙着迁都的时候,夏桀的儿子獯粥的后人荤粥却在为着如何活下来疲于奔命,荤粥人生活的地方,成年累月北风怒号,到处是荒野,飞沙走石,四顾没有一颗绿树。这里的荤粥人整天为吃什么、穿什么发愁,还为住哪里发愁,一句话,他们这些人的生活就是发愁,除了发愁还是发愁。这里的人,除了他们自己家里的,再看不到另外的邻居,不管他们走多远,走多久,都不会有人出现在他们视线里。好在,上天看见他们实在生活不下去了,特赐予他们几匹马,算是对他们的额外恩赐。
在一处稍远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浅色低矮绿草地下的地洞里,里面什么都没有。唯有地上铺着的一层干燥的枯草,那是他们一家人的床铺,一边一堆枯草烧过后留下的灰烬,是他们烧烤野食的痕迹,地上还有几根牛羊腿骨,上面没有一丝肌肉或红色,那是他们留下来抵御野兽侵袭的工具。地面上的草地里,站着两匹一大一小的野马,安静地啃食地上的绿草,算是这家人的唯一财产,饥荒时候饿极了,也可使杀了来度过难关。
“晚上又吃啥子?”腰间围着一块羊皮的父亲在心里问着自己。手伸进羊皮下面,去搔因干羊皮摩擦得发红而疼痛难受的皮肤,他的上身和下身没有东西而裸露着,反而很舒服。父亲的脸上和他身上一样,被阳光晒的黑红,有因为长年累月发防止蚊虫叮咬用羊油、牛油擦身而发亮,唯有脸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和个子而能与他的儿子区分出来。他的老婆,打扮穿着和他们没有太大区别,唯有腰间的干羊皮略大略长一些,胸部的两个naizi瘪瘪的,耷拉在胸下,毫无美感,否则她和他的男人在外形上就没有区别了。“晚上没得吃的,走,今天老子出去走远点,看能不能抓到一只野羊回来?”父亲说着话就站起来出了洞口,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撂给身后的儿子一句话,“你也跟我走。”
“要得。”儿子答应一声,跟出来。
地面上,父亲已经跨上了马背,等儿子出来骑上马,两人就向着前方跑去了,也不管什么方向,是南是北,只是沿着原路就能回去了。
“爸爸,我们今天能不能逮到羊啊?”儿子的个头像中国人七八岁的样子,手里的棍子在马屁股上敲了一下,马的速度快了一些。
“我朗格晓得嘞。”父亲哼一声,只管向前跑去。儿子赶紧跟上去,不然迷路后就回不去了。
这两个人尽情在草原上奔跑寻找着地上的野兔、野羊等能吃的东西,他们没有注意到,身边远处起了一团黄色云朵,在快速扩大着,快速地向着他们这边席卷过来,并带着轻微的风声。
等父亲感觉到了头顶上的太阳忽然暗淡下来的时候,黄色云朵已经把他俩裹了进去,周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是黄黄的沙子,茫茫的一片,无穷尽。
“娃儿,娃儿,你在哪儿?”父亲看不见儿子,大声问道。
“爸爸,我在这儿——”儿子的声音刚响起时候,父亲感觉就在身边,等话声落下,声音就变得如蚊虫鸣叫了。“爸爸,你在哪里——”这句话,在父亲听来,已经虚无缥缈,如梦若幻,还在远去。
父亲不由急了,大声喊道:“娃儿,别走远了,你要回来啊——”这话喊出来,已经被黄沙风声吞噬,但父亲仍希望他的儿子能听见。
这时候,父亲忽然感觉身子离开了下面的马匹,升腾起来,到了半空,但是,他身不由己随着风沙漫无目的地飘向前方,前方是哪里,什么方向,他也不知道,反正他们荤粥人从来不在意这些的,走到哪里,那里的地洞就是他们的家。
天空中的父亲飘飞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了下落的知觉,但还是在向前飘飞着。风沙带着父亲又在空中飘飞了一阵,慢慢地慢下来,父亲也觉得他的身子在往地上落下来,落下来。
当他落到地上时候,父亲好像过了几百年似的,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也不知身在何地了,四顾碧绿草色全茫然。
“卧槽!”父亲无语了,“这事哪里啊?娃儿,娃儿,你在哪里?”喊完,四周无人回应他,父亲不禁掩面泪奔了,“娃儿啊,你不在了,让我回去,朗格和你妈说吗?娃儿啊,你快回来——,呜呜呜。”想到老来得子的悲哀,父亲不由“呜呜”哭了。
“哭啥子?”赫然一个声音在父亲耳边响起。当然,他们说的不是中国话,中国人听着似曾相识不懂意思,但是他们自己能听得懂。“一个大男人,大白天坐在地上就哭开了,丢不丢人?”
“我的娃儿不见了啊,我回去朗格跟他妈说哦?”父亲哭得伤心欲绝,抬头望一眼头顶上的人,只见围了一大圈,他们的打扮和自己一样。一个像头人的汉子在跟他说话。
“刚才那么大的龙卷沙,你们朗格不躲一下?”头人说道,“你的娃儿只怕早让风沙给卷走了,到哪里去找去。不如,你跟我们走吧?总比你一个人围猎打谷强。”
“要得嘛。”父亲转头四处望一眼,还在不死心地找他的儿子,绝望后,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大家上路了。
这些人都是獯粥的后人,他们生存的环境大同小异,都相隔得十分遥远,按中国人的走路方式,走十天半个月,都不能见到邻居,就是他们的骑马,也得三五天才能见到。现在,好容易遇到在一起了,父亲焉有不愿意的。
父亲的马也被风沙卷走了,头人就借一批马给他骑上。饿了时候,头人也给他一点干牛肉,渴了喝一口随身挂在腰间囊里的水,大家就一路向前来了。
这天,前方出现了一圈栅栏,大家推倒栅栏,一窝蜂地涌进去,凡是与他们装束不同的,见人就砍,见物就拿。来到屋后,两声“咩咩”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两个人过来,抡起手里的棒子对着羊头一棒子,羊当时就倒下了,大家拿出随身的石刀、石斧,剥了羊皮,清理了废物,把羊肉挂在木棒上,一个个喜笑颜开的。
出来栅栏门,他们脚踏着地上的尸体,挑着羊肉又向前方走来。
越向前来,人们的装束越来越不像他们荤粥人。这地方的人,大都赤身露体,或仅于腹前束一窄蔽膝,头部戴圆箍形“頍”,或戴一扁平圆冠,没有一个人腰间围着干羊皮。
“头人,是不是走出了我们荤粥地界了?”一个汉子望着头人说道,“怕是得回头了哦。”
“怕个锤子!”头人怒喝一声,“老子们这么多的人,害怕打不过他们吗?只管跟着老子走!”头人都不看提醒人,撂一句话,“你怕,就回去!”
“头儿都不怕,我还怕个锤子?”
这伙荤粥人实际上是向南来了,已经离开他们的荤粥地界好几百里了。他们这次走得远,收获也多,猪、羊抢了十来头,大家这时候真是吃穿不愁了,一路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