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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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祖乙、祖辛:迁都只为避内耗3
“我们彭伯的意思是,”信使说道,“现在是个大好的发展壮大的时机,你们面临抵御来自北边荤粥人的骚扰;我们大彭也面临来自南边的荆蛮、闽蛮,甚至粤蛮的骚扰。我们两家光靠现在有的这点力量,是完成不了商王的要求,打不到抵御我们面临的骚扰威胁,都需要发展自己的兵士。因此,我们都可以以抵御外来骚扰威胁的名义,发展自己的力量,扩大我们的,的……土地。”犹豫半天,信使还是说出了关键词语。
“彭伯的意思是说,扩大我们自己的国家?”国君便面上很平静,心下却非常震惊。擅自亏大自己的国家,有违大商的祖制,要面临大商兵士的围攻,弄不好是要被灭国的。但是,反过来一想,现在是商王要求两家抵御外来骚扰、入侵,私下暗中兼并邻国,几遍被商王发现了,似乎也有口头上推卸责任的理由。
在国君脑子里飞快思索时候,大彭信使则在一边死死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猜测他的心里活动。当看到国君脸上有阴转晴了,信使紧张的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嗯,彭伯的主意很好,嗯,很好,”国君思考完了,说道,“但是,大彭信使不远万里来了我矢韦,一定辛苦了,请住下来,休息几天,看看我们矢韦的风景景物,很不错的,很有欣赏价值。”国君一边想一边说道,“等贵国信使欣赏完了我们矢韦的风景,我们矢韦也该派出信使回访大彭,到时候,还请贵信使,为我们矢韦多多美言美言。”
“好说好说,”彭信使笑了,“一定完成矢韦伯交付的要求。”信使完成了十名退出来,去了驿站,准备欣赏矢韦的风景了。
国君则把国内的管事们全叫来了,把大彭的意思说了,“你们朗格看这件事情?行不行得通?”
“可以,行得通。”管事们商量后,得出了同意的结论,“对不愿被兼并的小诸侯,我们就以‘违背商王抵御荤粥骚扰、里通国外’的罪名,把他灭了,让他啥子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厚颜无耻。”国君不得不看着管事们笑了。
“我等跟随国君几十年,管理水平要是再不长进一点,朗格对得起锅具你的栽培吗?”众人都呡着嘴,心里乐开了花。
“你们这些人啦……”国君心里也笑得合不拢嘴,口中却是无言以对了,“好,既然大家都认为,行得通,那就准备派出兵士,向北发展,开拓国土,同时抵御荤粥人骚扰,见到就杀,不用押回来了。”
几天后,矢韦信使带着国君回赠大彭国君的三个黄饼,和大彭信使一起,回了大彭。
同时,矢韦的兵士也向北出击,横扫着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小的诸侯国,不管愿不愿意,都一律灭了,矢韦的国土和子民在快速扩大增加,本来就是大诸侯的矢韦,变得更加强大了。当然,北边东部的荤粥人再不敢南来骚扰大商的子民。
有人挡住了来自南北两边来的骚扰,在耿都的商王祖乙,好好地松了一口气。他却不知道,已经有另外两个不安定的因素又在暗地里膨胀着。
2
现在的祖乙,面临着一个自然灾害。
成汤的后人选的都城地址大都在大河沿岸,常常受到大河洪水泛滥的影响,淹没了都城。
看着眼前的一片泽国,祖乙真是欲哭无泪了。
汪洋中的浑水不是很深,后宫还在水面上,祖乙可以照常进出生活。其他大臣的府院被洪水淹没的就有些严重了,大部分院子里都进了水,大臣及其家人、侍卫、奴仆们都在水里趟着水进来出去,不过,将就着也能生活。都城里的那些平民、奴隶住的院子、房子里,洪水则有齐腰深了,彻底不能住人了。好在,大雨已经停了,洪水正在退去。
大殿上,值日官早喊过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还是没得人说话,大臣们全都情绪低落,想着家里的床铺还在水里,散朝后,回到家里怎么睡觉的事。
“好了,大家不想说话,那我来说一件事请。”高台上的祖乙说道,引来了大殿上群臣的目光,“现在,耿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尽管水已经在退了,显然也不能住人了,因此,迁都就成为必然。大家都说说,这次应该前往哪里?我的想法是,最好离大河远一些的地方。”
“离大河远一些,”宰自语说道,“那斟鄩、帝丘,那些姒姓勇哥的地方都不得行了;雍州的南部,也不得行,有大山;冀州也不得行,东边是大河,西边是大山……”宰把中国选了一遍,居然选不出来一个地方,适合筑城。
“宰,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说啥子?”祖乙问道,“有话站出来说嘛。”
“是,商王,”宰出班说道,“我在想,哪里是远离大河,又适合筑城。可是全中国都想遍了,也没有想出一个地方来。”
“我有一个地方,”司马战也是老态龙钟了,嘴里的牙都快掉没了,“在兖州、徐州、营州交接处,有一个地方,叫庇,那是五帝时候尧帝生活、工作的地方,有帝王之相,还远离大河,可以做帝都。”
“庇,地处莱夷地界,很不稳定,”臣出班反对道,“作为商都,时常受到夷人的骚扰,商王朗格理政上朝?要不得的。”
“要不,你给选一个?”宰回头将了臣一军。
“我也想不出来啥子好地方了。”臣当即无语了。
“那就是庇了。”祖乙一锤定音,“祝,你负责这次的筑城,司徒、宰、臣等做好辅助工作。”
“是。”巫贤出班应道。巫贤是巫咸的儿子,被任命为他父亲曾担任过的职位,巫贤在祖乙朝的作用相当于太戊时的伊陟。巫贤是巫,也为相,但是他比伊陟又差了一大截,只能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面对眼前浸泡在洪水中的耿都,巫贤一筹莫展。既不能治水,也不能祈雨,更不会排水,成天只会在洪水里趟来趟去,当然,也会像子民、奴仆一样,在私下抱怨这天杀的洪水,啥子时候才能退干净。但是,祖乙就是信任他,别的大臣不服也不行。
来到庇,看到篙草遍地,树木成林,巫贤没了主意。
“巫师,具体选哪里?”宰问道。
“哪里?老子晓得是哪里?!”巫贤一下子就火了,“你自己不会想吗,是猪脑子啊!”
被巫贤骂了,宰心里窝囊但嘴上把巫贤侍候好,转着身四个方向看一圈,细想一下,指着一处高地说道:“哪个地方朗格样?地势高,水来了淹不到,场地大小还合适,筑城够了。”大家都让洪水淹怕了,选地方首先考虑水患。
“不好。”巫贤否决了,“那么高的地方,山风大,冬天朗格做?屋里还睡不睡人了,还不把人冻死?再选再选。”
几人在侍卫护送下,再次爬上一个高山梁,眼界一下就开阔了许多,大有方言中国的感觉。
“你们看,那个平台会不会是尧帝住过的宫殿?”巫贤兴奋了,指着一处小平台说道,上面的篙草超过一人深了,“要不,就选哪个地方?”巫贤看着身边的宰、臣说道。
“巫师啊,尧帝那时候,是氏族社会,上朝的大臣才十来个,就算多的了,”宰说道,“我们大商的中国,现在管理着整个天下,朝中的大臣只怕有三四十个……”看到巫贤投过来怨毒的眼神,正说在兴头上的宰赶紧闭了嘴。
“你龟儿子,就不晓得给老子留点面子吗?就晓得过你的嘴瘾,格老子的,真是遇得到哦!”巫贤骂完,转过头,嘴里却嘀咕说道,“不过也是事实。”他不知道,宰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是猪脑子,一点不会见风使舵。
臣在一边就不句话不说,看到宰被骂了两次,自己在心里偷着乐。忽然耳边响起来巫贤带有责备的问话声,“你朗格不说话,哑巴了?”
“巫师是我们这行人的老大,臣赶紧奉承说道,“巫师说是哪里,那就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说哪里就是哪里?”巫贤恶狠狠地盯着臣看了一会,“那要你爪子,你来做个球啊!”
这时候,宰在心里暗自乐开了,把眼神看向臣偷偷作了一个鬼脸。
“我觉得嘛,”臣赶紧说道,“还是刚才看得哪个平台合适筑城,地势高,不怕水,大小也合适,能够筑得下大殿和后宫,嗯,子民、奴仆住的地方也有。”
“屁叨屁叨地,说了半天,不就是肯定那个地方吗?”巫贤自语说道,没看臣一眼,随即转身过来,看着刚才宰选的地方,盯着看了好半天,不说一句话。就在宰以为他睡着了时候,巫贤说话了,“还别说啊,你娃儿好真有点本事,说的还是那么回事,”巫贤说着看一眼宰,“那就这个台台,朗格样?”
“要得要得,就着这里。”宰和臣赶紧顺着他的话说道。
“你两个赶紧去把奴隶、苦力找来,铲草、平台子。”巫贤说完,扭头对身后的司徒说道:“你嘞,赶紧叫人把筑城的工具夯锤等拿来,我们这就开始筑城,争取在一个月内,把家搬过来。”
“一个月啊!”性格使然,宰的嘴惊得张大了。
“朗格了,要吃人吗?”巫贤看着宰问道,“我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月,时间紧,那就晚上不睡觉,连着筑城。我可说好啊,到时候商王来了,没得地方住,我可是要杀人的。”
“够了够了。”宰、臣赶紧应道,心里却在说,够你妈个锤子,够!
三天后,各地征来的奴隶全到了,司徒的从工部调来的夯板、夯锤、石刀、骨刀等工具也到了。奴隶们就拿起刀弯腰割起篙草来了。篙草在三四百个奴隶手下,成片成片的倒下,露出了下面的黄土。
两个多时辰后,午时末未时初,奴隶们全都累得直不起来腰了,不时有人站起来稍事休息,再弯下来,继续劳作。
“赶紧给老子割!没得时间了。”巫贤手提着该棍子过来吆喝着,“今天必须割完,不把篙草割完,不许吃晚饭。”说着话,手里的棍子就抡了下去,一棍子抽在一个奴隶背上。紧跟着一声惨叫“啊!”响起来,被抽的奴隶倒在地里,不停抽搐,身子扭动,不一会,嘴角的血也出来了,淌在地里印红了篙草。“装死是吧?赶紧起来割草!”巫贤伸手到奴隶鼻端一探,早没了出的气了,嘴里不有嘀咕说道:“朗格就死了?”抬眼看见周围奴隶们投过来的探寻眼光,手指着地上的死人,又大声喝骂道:“赶紧割!不然,和他一个下场!”四周的奴隶赶紧弯下腰,又快速地割草了。巫贤悻悻地走开,心里嘀咕着,“妈的,这样子不经打,才一棍子嘛,就死了。”他不知道,刚才那一棍子卯足了劲抽下去,打断了奴隶的腰椎,伤到内脏,造成了内出血。
到晚上,篙草终于割完,奴隶们得到了他们的晚饭,两个烤饼,一豆从山涧打来的泉水。
一个月后,祖乙如愿以偿,迁到了庇。
3
在梁州还没有并入之前的老雍州的南边,有一个叫豳的地方,这里土地肥沃,适宜于庄稼生长,是与禹、契结义的稷的后人的封国,他们生活在这里,已经六七百年了。他们是五帝之一皇帝的后人,从皇帝算起,经历了黄帝、玄嚣、蟜极、帝喾、弃(后稷,姬弃)、不窋、鞠、公刘(姬刘)、庆节、皇仆、差弗、毁隃(姬隃)、公非(姬非),传到商王祖乙时候,是高圉。
高圉现在承袭了商王的封号,为侯,他们生活的地方叫邠。邠侯他们这一支人姓姬,是按照稷的姓氏传下来的,他们公认,后稷(姬弃)是始祖。后稷的父、母系分别为姬姓有熊氏(尧舜时有熊氏只是方国,已经失去数百年前黄帝的尊号)和姜姓有邰氏长期通婚的后裔。姬人以熊为图腾,重视农业,把后稷尊为农神,农官之长以“后稷”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