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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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妇好:武丁家里是将军7
眼睛余光瞟见武丁的脸色,妇好知道自己唐突了,话说得过了,赶紧弥补道:“都怪臣妇一时心神混乱,才说了这过分的话,让我王为难了,臣妇该打嘴。”妇好嘴里说着,手就抽着自己的嘴巴,“啪啪”地抽得直响,惊得跃、载俩兄弟惶恐地睁着大眼睛,不知所措。
“哎呀呀,哎呀呀,你这是爪子嘛,我有没有说一句话。”武丁赶忙抓住妇好的手,不让她在抽自己,“做父母的的,哪个不想自己的娃儿好,为他们做想?只是,你是商王武丁的婆娘,你的娃儿也是我的娃儿,太子呢,也是我的娃儿。我,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武丁话里话外都透着无奈。
“商王能理解妇好的想法就好,”妇好过来把头埋进武丁怀里,“希望我王看在妇好和你的情分上,将来善待我们的四个娃儿,才是。”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妇好的娃儿,就是我武丁的娃儿,”武丁抱住妇好的头,在她那笑意慢慢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朗格不善待我自己的娃儿呢?”
“爸爸。”跃、载兄弟俩上来抱住武丁的腿,抬头望着武丁。武丁腾出手来,搂住了两个儿子的腰,一家人团员和善,幸福美满。
这天早朝上,值日官喊过套话,司马就出班说道:“启禀商王,昨天收到雍州来的哨探消息,有氐羌在雍州闹事,带头骚扰边境,与荤粥人一唱一和的,闹得一方鸡犬不宁。”
“氐羌已经有五六年没来殷觐见了。”啬好似配合司马似的,出班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的贡粮已经欠下五六年的了。
“如此的叛逆之民,早不把我大商放在他们眼里了,”国老出班呼应说道,“我王应该派兵剿灭这帮叛逆之徒,让天下知道,天下还是我大商的!”国老的口气已经义愤填膺了。
“这,这……”武丁一时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看着下面的大臣不说话了。
“启禀商王,”这时候,妇好及时出班对上面的武丁说道,“对每一个叛逆之徒,都不该心慈手软,不然后患无穷。妇好请求,商王准许,让妇好带兵剿灭氐羌方国,为大商挣得威严。”
“臣赞同妇好将军的请求。”宰出班说道。
“臣也同意妇好将军的建议。”臣也出班说道。
“臣等都同意妇好将军的建议,”大殿上的大臣齐声说道,“剿灭不知天高地厚的叛逆之徒,灭了氐羌方国。”
“嗨,你们可晓得,妇好才出征南方回来几天,”武丁说出了心里话,“我夫妻倆才团圆了几天,你们又要我俩分离了。”
“商王啊,帝王之家不是帝王一人的家,是我大商的所有子民的家,”国老说道,“请商王先以大商为重,出兵剿灭了叛逆,再来叙夫妻之团圆。”
“臣妇请商王,同意请求,”妇好及时进逼一步,“准许妇好出征氐羌。”
“你们啊,只晓得逞一时口舌之快,畅通心中一时之意气。我这个王真难当啊!”武丁被逼到墙角了,“好吧,妇好听令,准备出征氐羌。司马,准备好出征兵士、战车,随时听候妇好将军调用。”
“是!”司马大声应道。
散朝会后宫路上,武丁拉着妇好的手轻轻拍着,“你呀,真是来找我讨债的冤家,不晓得我武丁上辈子欠了你多少的情?”武丁说着,脸上神情就暗淡下来,“我的婆娘吔,每一次你走,我这心里就像猫儿抓一样的难受,日思夜想你啊。”
“我晓得。”妇好也深情说道,“晓得我的郎君是真心爱妇好的,但是,天下的叛逆不剿灭,我大山哪来的威严啊?”
“哎,不说了,不说了,”武丁叹口气,“你们说的是对的,是我太自私了,尽管我这心里忍不住要思想你。”
两个人诉不尽的思想,说不完柔肠。但是,妇好为了心中的目标,为了两个儿子的未来,至少为了大儿子载的未来,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毅然与武丁分别了。
这次妇好带的兵士还是两千人,饱含甲士五百,箭士五百,兵士一千,双马战车二十辆。在妇好思想里,她要用大队商兵的气势压垮氐方、羌方,让他们束手就擒,引颈待宰。
大军经过近两个月的行进,来到了雍州那干旱、四处黄沙戈壁的青海高原上。这里没有花草树木,没有绿色,也看不到水,大军全靠自身携带的水、还有偶尔抓到的野羊、山鸡的血液解渴。
看一眼周边广袤的黄沙,妇好不禁心下茫然,不知道那该死的氐方、羌方在何处,幸好兵士找到了一个当地人做向导,不然,大军真有可能迷路在这前不粘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这地方、羌方在哪里哦?”丝儿小声抱怨了,“我们都走了这么些天了,朗格还不见人?不会是走错了方向、地方了?在殷都周边两千里内,走一天一个诸侯国,这里朗格还不见人。”
“方向没错的,”向导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成天睡眼惺忪的,当时听说有吃有钱拿就自动来带路来了,“那个氐方应该就在这些地方了,方向肯定没得错的。再走一两天肯能看到人。”
“继续走。”妇好喊道,向导的答复给了她信心。
忽然,远方传过来隐隐的歌声,妇好倾心细听,还像唱的是:“东海里升起着明月亮,一月能亮上几天。一青一黄着又一年,五荤人能闹上几天。”这歌声粗犷豪放,声音洪亮,又缥缈。唱歌的十个汉子,唱完一段又一段:
十冬腊月草干了,松柏赛过牡丹了。柏长的水湛湛,霜杀牡丹光杆杆。
青海湖边的藏羚羊,头羊把尕羊娃领上。出门的阿哥回家乡,漫上个花儿着美当。
莲花山上盘盘路,日头出来火炼哩。一天想着不素顾,黑了想着肉颤哩。
随着大军的行进,歌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在一片浅黄的沙滩上,一个牧羊娃出现在大军眼前。丝儿派人抓住牧羊人,带到妇好面前。
“牧羊人,敢是氐方?羌方?”妇好自己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哪个方国的。
“啥子方哦?我就是个牧羊的娃儿。”牧羊人浑身颤抖地看着妇好,身边围着一大群羊,“这天底下,你们走你们的道,我牧我的羊,你们抓我爪子?”
“牧羊的哥哥,别慌,”丝儿上前牺牲问道,“不是抓你,是想问你一下,那个氐方、羌方在哪儿?我们有事情要找他们。”
“我不晓得你们说的这方那方,只晓得牧我的羊。”牧羊人不松口。
“那么,把你的样卖给我们吧,我们出钱买你的?”丝儿换了思路。
“要得嘛,但是,你们得给我留下一只羊做种,”牧羊人说道,“明年我才有样牧了。”
“要得。”丝儿相身边的随从一使眼色,随从从随身的布袋里摸出几个贝壳给了牧羊人。
兵士们上前抓住羊,抽出随身的小刀,捅进羊脖子,另一兵士拿出饭豆、小盆接着淌下来的鲜血,众人又可以解渴了。
牧羊人收了钱,兴奋地左看右看好一阵,才放进自己衣兜里,拉出来一头大公羊,翻身骑上去,满意地走了。转过道路,在兵士看不见时候,牧羊人面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原来他就是氐方的哨探,故意赶羊上来,查看军情的。现在情况明了,他的回去给国君说,赶紧联合羌方,抵御大军。在牧羊人身后留下一路的脚印。
放走牧羊人后,商兵杀羊,喝完血,开膛,跑去肠胃,就在火堆上烧烤起来,饱饱吃了一顿后,继续赶路。又是两天过去了,大家的耐心又下去了恨多。
“我们往哪里走?”一大将问道。
“跟着刚才那个牧羊人走。”丝儿回道。
“牧羊人是放羊的,能找到氐方、羌方吗?”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丝儿不耐烦了,“跟着走就是了。”
大将只好闭了嘴,跟着众人赶路。妇好为他给出了答案,“在这广袤的戈壁沙滩上,一个人是没得办法生存的,现在出现下了一个放羊的,他身后肯定就是一个方国、部落,只是我们还不晓得是氐方还是羌方。不过根据州长提供的地图分析,是氐方的可能性很大。”
“不错,我们就是世代住在这青海高原上的氐方,”没注意,路边的山上传下来了回应声,“羌方也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等着你们。”山上站起来一个氐人,冲下面的兵士喊道,“你们是从殷来的吧,不用说,都是来剿灭我们氐人、羌人的。”随即那人身边出现了无数的氐人,都手持着棍棒刀斧,当然 他们的兵器都是石头、牛骨造的。
“兄弟姐妹们,贪得无厌的商人,要灭了我们。”第一个站出来的氐人显然是氐方的国君,在做煽动性鼓动,“我们已经没得退路了,我们氐人就是死,也要站着死,绝不跪下!杀了商人,才有我们的活路。跟我冲啊!”
“冲啊,杀了商人!”漫山遍野的氐人就从山坡上冲下来了。
“快把战车横过来,首尾相连。”看到山上冲下来的氐人,妇好快速调转战车,横在山坡下,缓解氐人的快速冲击,“甲士靠前,箭士准备——”妇好闪过一边,把喊声拖得很长,在等待时机。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妇好口里的“射击!”才喊出来。
随着一阵箭羽封锁,氐人死伤惨重,但是仍有许许多多的氐人躲过了箭羽,朝着商兵冲来。但是,这些冲过来的氐人又碰到战车,摔断了一些人的胳膊腿等,又倒下一批。经过这两次缓冲,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喊着“哎哟”惨叫哀嚎的声音。
剩下的一千多氐人继续向商兵冲过来,手中的棍棒林立,挡住商兵的视线。商兵甲士巍然挺立,不退一步,面对凶狠的氐人,甲士抵挡着氐人的砍砸,后面的兵士则从甲士缝隙见闪出刀斧过来,砍杀着冲到跟前的氐人。
在甲士倒下一半时候,氐人冲破了商兵的阻拦,冲进了商兵丛里,双方直接就是混战。
妇好手中的双斧翻飞,斧斧见红,上空血肉飞溅,扶下惨叫连连,这双斧成了绞肉机,氐人在不断倒下。丝儿这次使的是一根青铜棒,棒棒都有“呜呜”风响,每扫过去一棒,都倒下大片氐人。
忽然,一个熟悉面孔出现在丝儿眼中,是那个领走了贝壳钱财的牧羊人。丝儿心下分外愤怒,居然被牧羊人欺骗了,于是丢下眼前的氐人,朝着那个牧羊人挤过去。
再说妇好正在扫荡着氐人,眼看着氐人国君在后面节节退后,有转身逃跑迹象,就奋不顾身地向国君杀过去,扫荡着阻挡她的所有氐人。在妇好斧斧生风的光影里,出现了一条通道,直接指向国君。而国君手里的石斧只剩下一柄了,还残缺不全,似乎沉重万斤,国君的体力慢慢不济了。
就在离国君还有几个人的距离时,妇好忽然感觉到身后一声风声响起,“呜”,沉重异常,快猛异常。妇好知道遇上厉害角色了,赶紧闪身跳往一边,随即她原先站立地方上一条粗大木棒就砸下来,“噗”一声,沉入黄沙里,不见了踪迹,浓密的尘土飞溅起来,弥漫了眼睛,当场谁都看不见谁了,对面不见人影。
“厉害!”妇好不仅为来将在心底喝彩。这时候,尘土散去,迷雾里出现一个汉子,手里的大棒正在举起来,准备再次攻击。妇好不待汉子的棒子完全举起,就顺手扫过去双斧,上下砍向汉子的腰身和他手里举起来的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