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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第十三章 幽王:妃子一笑亡了国3

书名: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字数:4063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1:42

“没醉,没醉你朗格摔倒水田里了?”这下信甲得理不饶人了,“看来我俩个今天又得找地方住下了,明天再走吧。”

“不行!”信乙喊道,“今天还没走路呢。一天二十里路才走了五六里,啥子时候才走得到郑国去?必须赶路,就穿着这湿衣服也得把一天的路走完。”说完从田里爬起来,继续赶路。

然而,两人脚下不时有蛇虫、蚂蚁在乱窜、搬家,天上也有鸟儿朝东南方向飞去,连绵不断。

“这是朗格了,天上地下的都不得停息?”信乙说完,远方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鸡鸭惊慌叫声,跟着是乱飞乱扑腾声音。两人摇摆着来到稍宽的大路上,脚踏着平稳的地上,心下不由松了口气。

这时候,忽然一阵“踏踏蹋”的跑步声传过来,接着左前方树林里跑出来机头黑水牛,惊慌跑向南边去了,对他两人视而不见。

“这他妈怪事,龟儿子牛明明看见我俩了,却挡住没看见,”信甲也糊涂了,“难道我俩个是鬼?”

“啥jiba鬼不鬼……”信乙嘴里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在地上窜起了摇摆步,左一下右一下,就是不向前走去。眼睛里的田地、山水、树木都跟着他一起摇摆起来,晃个不停,“哎呀,地动了,山河水草都到头上去了。”随着“扑通”一声,人重重摔倒地上了。

“哪个说不是?”信甲也再次摔倒,躺在了信乙身边。

远处村庄里传来人喊鸡鸣声音,“地动了——”

“哗啦”一声接一声的乱响中,有人声在解说,“屋子垮了。”

“我的房子啊,刚筑起来的,”有人尖叫喊道,“这下子我该住哪里嘛?”

“我的娃儿啊!”惨叫声里,有人看见自己的小孩被掉下来的木梁压在地上们不能动弹了,“娃儿啊,你似的好惨哦!”

“我家的猪跑了,快来人帮我拦一下!”但是没人回应这叫喊声,只有“踢踢踏踏”的乱跑声响,“快逃命,房子又垮了!”

跟着一阵浑厚粗重的“唝唝”猪叫声,便见村庄里窜出来无数的黑猪,后面跟着一条又一条的水牛,“哞哞”叫着,鼻端还淌着红红的鲜血,不一会,从信使两人面前跑过去,消失在了视线里。

“真的地动了!”两人相互望一眼,坐在地里不动了,因为站起来还得摔倒。

“原来不是我喝醉了啊。”许久后,信甲反应过来,低声自语说道。远处的村庄里已经安静下来,猪牛羊的叫声已经没了,只剩下人的喊声、哭闹声。

两人都年轻,摔几下不碍事,等天地间平静后,才起来继续赶路。身上的湿衣服也没法洗了,就穿在身上,几个时辰后,太阳晒干了,一阵搓揉拍打,干泥便掉了,只留下一些淡黄色的泥土痕迹,这对走远路的人,就不是什么事情了,汗水尘土满身常有的。

一路走来,沿途都是残垣断壁,到处垃圾成片,偶尔能看见一两间还算完整的房子,勉强可以住人,但墙上也遍布裂缝、摇摇欲坠。

二十多天一个月后,终于进了郑地,满眼的郑人都在筑房造屋,挥汗如雨;猪牛全被拴在路边树上,有限地啃食着青草。两人顺路找到郑桓公姬友的府院,但见墙倒屋塌,不见一个人影。忽然看见一段断墙里面冒出炊烟,信乙不由笑了,“有人了”,不由大声问道:“里面有人吗?有人没得?”

连喊几遍,断墙里才冒起一颗人头,冲这边问道:“爪子的?找哪个?”

“我俩是镐沣来的信使,来找郑桓公友,”信乙说道,“请问他在里面吗?”

“不在。”那人头转过来,是个女人,脸上蓬头垢面的,像个奴仆,“我家老公在外面帮人筑房子。”

“啊!你老公?”信乙惊讶了,“你是国君夫人,朗格还自己煮饭,侍女呢?”

“你问那些废话爪子!”信甲不满了,冲里面的夫人说道:“我俩是镐沣来的信使,奉周王之令,来接郑桓公姬友进京城当官,请你叫他回来,我俩在这里等他。”

“我没得空,要煮饭,走不开。”夫人说道,手上没停,在鼎下加柴火,“他就在那边,不远,也就三四十步,你俩自己去找吧。”说着话,抬手朝一边指了指。

两人只得来了忙碌的筑房现场,拉着一个浑身是泥土的人问道:“大哥,见郑桓公没得?”

“你们是哪个?找他爪子?”

“是镐沣来的信使,”信乙说道,“来接他回京城当官。”

“哦,是周王的信使啊,”泥人停下活,把手中的工具交给旁人,站起身,“我就是姬友,对不住啊,怠慢了两位。”郑桓公在身上抻两下,搽了多的泥土,伸出手来,和信使握一下,“走吧,回我屋里去说。”三人于是又走回来。“前几天航发生地震了,把我国里的房屋全都震垮,现在,我天天忙着和国人一起筑房造屋。我家的房子也垮了,现在借住在邻居家里。”

“你是国君,朗格不先给自己的房子筑起来,却去帮国人筑房?”信甲问道,“结果还得自己没房子住。”

“先筑后筑还不都一样嘛。”郑桓公说道,“国人的房子有了,他们还得下地种庄稼,养猪牛羊啥子的,先给他们解决了住处,可以下地干活;我呢,不需要种粮食,也不养猪牛羊,晚点没得关系。”

“你是个好国君!”信乙不由朝郑桓公竖了大拇指。

说着话,三人进了屋,屋里的墙裂着缝隙,外面的风灌进来,很凉爽,三人都伸手进衣服里,撩起来,散发着身上的热汗,心里爽透极了。这屋子就在郑桓公家的隔壁。

“周王要求你尽快进京去,哪里有事等着国君处理,”在满是尘土的杌子上坐下来,信乙就说道,“请问国君,啥子时候起身啊?”

“周王说没说多久到镐沣?”

“这倒没说,”信乙说道,“按惯例,都是个多月赶到的。这次出来,我俩人地上遇到地震,耽误了几天,这就已经满一个月了,所以,还请国君早点去镐沣报到、上朝。”

郑桓公看了两个信使一阵,最后说道:“好吧,明天就走。我得把事情给娃儿姬突交代一下。”随即冲煮饭的夫人说道:“婆娘,去把娃儿喊来,我有事情说。”

“要得。”夫人应一声,走了。

第二天,郑桓公稍事洗漱一番,换了赶紧一些的衣服,就坐上牛车和信使上路了。十天后,三人进了镐京,满眼都是泥土未干的新墙,信乙明白,这次地震,镐沣也遭了殃,未能幸免。

早朝上,申伯领着郑桓公站在大殿上,“启奏周王,郑国国君姬友调到。”

“王叔辛苦了,”幽王冲郑桓公说道,“本想让王叔休息一下,现在遇到地震,事情繁多,请王叔再辛苦一下,作司徒,掌管一下土地和户籍。”

“没得事。”郑桓公说道,“要得。”

散朝后,郑桓公和太巫伯阳走在一起,两人聊起这次地震,阳伯不无担心地说道:“中国将要灭亡了。”

“太巫,你你,啥子意思?”郑桓公不由吃惊,“你没得啥子病吧,朗格胡乱说话呢?”

“你不晓得的事情躲着呢。”阳伯神情悲哀,“天地间阴阳二气,是相互协调的,如果失掉没了规律,就是人扰乱了它。阳气伏在地下不能出来,阴气压迫着阳气不能上升,这样就会发生地震。现在泾、渭、洛三河一带地震连连,一月来震动不止,就是由于阳气失去应有的位置,被阴气镇压着了。阳气失序而在阴气下面,河川的源头一定阻塞了,源头阻塞,国家就要灭亡。”

“啥子阴气、阳气的,听不懂啊,”郑桓公说道,“太巫能不能说的明白浅显一点?”

“水土气通而湿润,能生产东西,为民所用。土地没有水源,民众缺乏财物日用,国家不灭亡,要等到何时!从前伊水、洛水枯竭,夏朝灭亡,黄河枯竭,商朝灭亡。如今周的德行也像夏、商二朝的末代了,河川的源头又被阻塞,源头阻塞必定枯竭。国家的建立必须依靠山川,山崩塌,川枯竭,是亡国的象征。川枯竭一定会发生山崩塌.若国要灭亡不会超过十年,因为十是天数的一个轮回,上天所要抛弃的国家,不会超出十的期限。”

两人正说着话,对面走来两个风尘仆仆的外地人,一看就是歧周来的,阳伯叫住他俩,“你俩个可是从歧周来的?”

“是啊。”俩人瞪着惊奇眼神看着太巫,“我们那里发生地震了,把岐山都震垮了,堵住了泾水、渭水,我俩奉国君令,前来向周王通报灾情。”两人说完就走了。

3

岐山地震,让幽王心里寝食难安。

岐山信使来说,地震把姬人的宗庙震垮了,这岂不是说我姬姓人的中国就要完了?这让幽王很难接受,他不想当亡国奴,更不想去给别人做奴隶。“妈的,让老子去作奴隶,亏你想得出来!老子是王,整个天下都是老子的。哪个敢让老子当他奴隶,看老子不宰了他!”

朝堂上,幽王不等值日官喊套话,就冲司马休父气汹汹地说道:“司马,替我准备两千兵士,我要出征!”

“出征!”司马惊讶了,“敢问周王,要征讨哪个诸侯方国?”

“你管那些爪子?”幽王吼道,“作为司马,你给我调出兵士来,就要得了。征讨哪个,不是你管的。”

“不可。”国老尹吉甫出班说道,“岐山刚发生地震,影响到俩全中国,各个地方都有房屋被震垮,山川河流被堵塞,现在是抗震救灾、救民于水火的时候,周王不可行兵征讨诸侯。”

“国老,你管好辟雍,整理好诗经,教好我中国子弟就要得了,”幽王说道,“其他的事情,国老就不要管了。”

“要不得!”尹吉甫说道,“我是中国的大臣,替周王教育子弟,当子弟问到我,周王为啥子不去救民与水火,却要出兵攻打诸侯时,我不好答复。再说,归泉州网,避免错误的发生,也是大臣们的职责。我现在发现了周王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不能不及时替周王指出来,希望周王能及时改正错误,完善自己。”

“国老,我周王才说了一句,你就长编大论地出来了,你真的吃饱了,没得事情做吗?”幽王嘴里没有了往日对国老的尊重,显得极不耐烦,“要真的没事情做,你就回到辟雍去,整理你的诗经。”

“回周王,整理诗经,是尹吉甫的副职,”国老说道,“规劝周王,避免错误发生,才是我作为大臣的本职,请周王不要混淆了,大臣的职责。”

“你给我闭嘴!”幽王要发疯了,“侍卫,与我把这老头赶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是。”上来两个侍卫,拦在国老面前,盯着他不说话,伸手拉着尹吉甫两条胳膊就王大门外拖。

“松手!”国老一声吼,挣脱侍卫的拖拽,“我自己有脚,会走路!”在吼声中出了大殿。

满殿的大臣,看着一头银发的国老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由都吁一声,对上面的周王不禁有一丝失望。这时候,又有不怕死的大臣出班说话了,“周王,刚才国老说得有一些道理,还望周王三思。”大臣们回头望过来,但见卿事寮申伯站在前面昂首说道。

“申伯!”幽王已经疯了,“不要得寸进尺,你做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又想来出风头了吗?当心枪扎出头鸟!”

“姜方伯做了啥子事情,周王要和我算账?”申伯心下似乎又沉积多年的就是被人点醒,嘴上尽管在询问,声音却小了,弱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