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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帝的男臣

作者:芳乖乖 | 分类:历史 | 字数:27.1万

010 风云阙之谜

书名:女皇帝的男臣 作者:芳乖乖 字数:2611 更新时间:2024-11-25 22:42:34

片刻功夫,李敬芳淡淡的回答,双手微微握拳,浅浅皱起的眉头上渗出细密冷汗,深邃清澈的双眸眼中光亮坚韧不屈,胸中钝痛沉闷已然翻江倒海;魏王紧盯着李敬芳戏谑的双眉微挑,眼中凌厉之色越发深刻。

“哼!李敬芳,你在我姑母面前看淡生死的决然态度不过是以退为进的算计,本王面前,收起你的小聪明,你的性命甚是珍贵,本王怎会让你死;你是不是李砚本王不想知道,只问你一句,“风云阙”在何处?”

““风云阙”是何物,卑职从未…听过,怎知…它…在哪里?”

李敬芳此刻胸中疼痛欲裂,五脏六腑翻腾搅绕如烈火燃烧,喘息急促费力,牙关紧咬着嘴唇眉头深锁,清俊苍白的脸色愈发灰白,双手紧紧握拳攥进掌心里,百爪挠心的痛感层层深入,两鬓边大颗冷汗默默淌下;单薄英挺的身形已然端正站里;武承嗣看在眼里,烦闷不已的道:

““风云阙”中记载着太宗帝兴国安邦的治世绝学和长生之道,相传是太宗帝立晋王李治为太子时传授与他的,后来他将此物交给刚出生的萧王李砚让苏定方一并带走了;李敬芳,你这是何必?我皇姑母早晚要你性命,你何不快些说出“风云阙”的下落,本王好给你个痛快。”

“呕”的一声,李敬芳身形一晃,口中猛然吐出大口鲜血,大口的穿着粗气,脸色灰白的发青,脖颈间青筋暴起,满唇鲜血痛苦扭曲的脸上忽然绽出一个清冽的朗笑:

“呵呵,敢问“风云阙”是陛下她想要,还是魏王你想要?”

“李敬芳,你放肆!本王前来自是奉旨行事,由不得你置喙;“追魂露”药效四个时辰,你若不肯说,本王有得是耐性和你耗,你好好想想吧!”

武承嗣索性挥手招来座椅在一旁坐下,细细的品茶,冷冷看着李敬芳浑身疼痛抽搐的折磨,牢房外一众侍卫视若无睹的继续守卫,旁边几位差役无不胆怯揪心、小心翼翼。

李敬芳清醒的感受着胸中万箭穿心般的痛楚一声不吭,剧烈的疼痛让身子不住颤抖,双腿渐渐失去支撑力缓缓跪倒在地,手臂撑起身子坚定的看着武承嗣道:

“魏王真是…糊涂,若真有“风云阙”,太宗与高宗为何没有长生?我不是李砚,我…没有…‘风云阙’,卑职句句属实。”

“看来李将军还需要时间考虑,本王不急,四个时辰而已,我等的起!”

此刻每一瞬间都是煎熬,四个时辰该如何承受,李敬芳脑中不断的崩溃再振作,身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双手指甲翻起在墙上抓出一道道血痕,胸中炸裂般痛感再次袭来,一大口鲜血吐出,此刻彻底崩溃,撑起身子鼓足力气一头撞在墙上,额头上顿时血流汩汩,脑中疼痛的意识并未消失。

“快!拦住他,在本王面前想死都是奢望!”

牢房里的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拉起李敬芳手臂拖拽起来扔到一旁,用帕子紧紧塞进李敬芳口中以防他咬舌自尽,其余几名侍卫冲进牢房将李敬芳手脚用牛皮筋牢牢捆住,浸透水的牛皮筋在李敬芳微弱的挣扎下越缠越紧。

李敬芳浑身脱力躺在潮湿的地上,痛苦的翻滚挣扎,身上原本几处的伤口裂开渗出鲜血浸染衣袍,奄奄一息的双眼微闭。

武承嗣诧异的看着地上的李敬芳,生死之际几乎认不出原有的模样,不禁朝地上轻啐一口,满脸晦气的起身离开,随口向差役们交代道:

“好好伺候这位李将军,千万别让他死了。”

“卑职等明白,恭送魏王殿下。”

差役们战战兢兢人人自危,武承嗣转身向牢房里探望几眼,厌烦的向李敬芳喊话道:

“‘追魂露’不够浓烈,本王记下了,李将军你慢慢想着,本王日日都会带着美酒来探望你。”

武承嗣及其卫队总算离开刑部打牢,带头的差役连忙跑回牢房李敬芳身边,小心的扶起李敬芳靠坐在墙角落,其他的差役取来白药和绷带松紧牢房,几人一起动手给李敬芳身上、额头上各处伤口上药包扎,看着李敬芳脸色稍有缓和后,众人总算放心了些。

李敬芳口中堵着大块麻布,本就粗重的呼吸更加不畅,胸口胀痛不已,带头的差役本想拿开那团麻布,思索片刻后又打消了念头。

“追魂露”是刑部绝不常见的逼供水,只因威力无人能挡,若李敬芳真的寻死自己可是担待不起,所以还是算了。

李敬芳浑身痛的恍惚迷离,脑中思路无法思考,只想着四个时辰的“追魂露”该如何抵挡过去,任由差役们如何摆布自己,皱紧眉头微微闭上双眼调息休息…

朝会散后,金碧辉煌的上阳宫麟德殿里人去楼空,高雅清净,武皇陛下高坐殿前威武霸气的龙椅上,傲视空旷大殿中下跪的两个渺小身影。

林澈与孙仲材身形端正目不斜视,小心翼翼的听候驱处,殿前其余內侍、女官们全部退下,只留上官婉儿一人伴驾随侍。

“孙仲材,凉州参将李敬芳,你可认识?”

“回陛下,草民认识。李敬芳生于永宁镇落霞村,草民身为一村保长,自幼看他长大。”

未免触犯天颜,孙仲材小心谨慎埋头诉说,字字忠诚恳切。

“既然如此,朕要知晓他身世。”

“回陛下,二十多年前,村里来了一位家住长安的先生,说家中遭难他帮主人之子逃出,将不足一月的小哥儿托付于尚无子嗣的李谦夫妇二人,告知李谦夫妇小哥儿是李员外仅剩的唯一血脉,请二人务必好生抚育其成人,李谦夫妇是村里出了名的好人,随即应下那先生嘱托,谁知那位小哥儿不到一岁便早夭了;大约半年之后李谦夫妇自己的孩儿降生,他二人觉得断人香火愧对李夫人嘱托,便将自己儿子顶替那小哥儿身份,以他的生辰八字向草民报入户籍,取名李敬芳。当年草民提醒他夫妇二人,以夭亡之人的八字入户恐不吉利,又无凭证,他二人却坚持如此,并将夭亡那孩子的生辰玉牌当做信物留给自己孩儿;草民见他二人诚恳忠义,两边都是‘李’性人家,想来也无妨,便将错就错替李敬芳入籍载册。”

武皇陛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暗自思虑纷扰疑惑,良久之后轻叹了口气,威严的开口道:

“孙仲材,你若有半句不实,可是欺君罔上,后果你担待不起。”

“回陛下,草民万万不敢,此事落霞村年长者人尽皆知,并有村志为证,草民怎敢有半句虚假。”

孙仲材浑身一颤,小心翼翼连忙俯身叩拜,恭敬的双手奉上村志,上官婉儿优雅的走下殿前接过村志转身呈递到陛下面前,武皇陛下随手取过陈旧的村志悠闲的翻阅。

“那么后来,李敬芳在村里是否久居,可曾离开过?”

“回陛下,李敬芳一直随李谦夫妇久居村中,不曾离开过;他是村里晚辈中及其本分的人,其父李谦是学堂夫子,学识渊博,对他疼惜有加教条甚严;直到他十四岁上,李谦夫妇相继过世,他男儿天性已成,不足十五岁便去了凉州卫大营参军,每年清明才回村祭奠双亲,其余之时,全在军中。”

武皇陛下随意将陈旧破败的村志丢在书案上,起身由上官婉儿扶着转身朝后殿悠然走去。

“行了,你二人告退吧…”

林澈本想再请奏一二,见陛下已然起驾,只得作罢,和孙仲材一起俯身行礼恭送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