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粮王
作者:关东老叟1 | 分类:历史 | 字数:8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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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探听消息
张作霖这次下重手整顿金融,用了半年多时间。在此期间,不断发布各种禁令。也采取了紧缩、开禁等措施,增加财政收入。用不兑现纸币购买粮谷,特别是大豆,发往关内用以换取银元。用以应付奉票兑现困难。到后来,干脆下令停止兑现。发行公债5000万元,强令各地认购,规定各县商民每百元资本担负9元,田主每1亩田担负1元。将自己穷兵黩武造成的金融危机,分散到商民、地主身上。最要命的是开禁栽种鸦片,设局*,征收烟税,全部用于军费。可惜害人害己也没解决多大问题。最后一招,把抓捕的钱铺掌柜都枪毙了,又查封天合盛财产,并将其财产清理充公。
然而,查抄天合盛案确实轰动,奉票虽然有暂时的上扬,可奉票挤兑和投机倒把照常。不但没平抑了物价,反而使物价又来一轮新的涨价,造成奉票更大幅的下跌。
民国十五年(一九二六年)真是多事之秋。一场风波过去了,人们很快忘记了,时间抹平了一切痕迹。转眼到了深秋,地户忙于收割,义和顺外栈正收拾仓库,准备收新粮。多年来,郑庆义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天必须接听各地行情,并根据所得的资料研究对策。这种习惯使他始终保持头脑清醒,冷眼旁观市场的变化,一有动静,当即改变自己的经营方向。郑庆义在张作霖整顿金融过程中,着实又赚了一笔,空买奉票,赚了几十万元,借给宋顺才近十万银元,郑庆义得到的好处是,每当有奉票需要兑换,宋顺才都是开绿灯。当然了,郑庆义随机应变快,他马上把奉票都换成银元,留在自己的金库里。这其中,最为保值的,当属买入金条。
郑庆义在大连建了分号义和永,因郭宝中卖了两千火车大豆,天增长买实。郑庆义听说后,心里不大舒服。后因吴俊升的到来,使郑庆义下决心不给天增长大豆,而是甘心赔钱,给天增长找了差价。随后把多余的大豆发往埠头,并派郭宝中去大连协助刘梓桐卖大豆。同时,因为收粮必须要备足资金,郑庆义正从取引所撤出部分资金,以备收粮之用。所以,郑庆义暂时停止了取引所的粮谷交易。
就在郑庆义把注意力放在奉票的涨跌时,天增长老客们开始在取引所兴风作浪,一举卷走十几万元钱。这让经常在取引所走动的掌柜们目瞪口呆。等商户们反映过来时,老客乙丙丁三人联袂来五站逛窑子。
自从玉花让任理堂换招牌后,任理堂无奈把顺玉班的牌子挂起来。因他网络的妓女长的漂亮,能歌善舞,照样还是车水马龙。玉竹走后,玉兰接了领班。玉兰像个怨妇似的,差不多同期的姐妹,被赎出了几个。赎不出去的,也不为任理堂卖命了,自己走了。玉兰两条道,前一条道没人赎,本想靠着李奇岩,却选错了人。另一条道她不想走,因她没有勇气走。玉兰见常来的老王来了,马上热情前去接待:“我说王老爷,看你喜气洋洋的,是不是捡到狗头金,发了大财啦?”
老客王兴奋得面脸通红,开怀大笑着说:“你真会说话。岂止是狗头金。比那可多多了。捡还得弯腰,多费劲呀。我只要动动嘴,手比划比划,那钱就像流水似的往兜里淌。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玉兰嘴一撇说:“哟——,阔气起来了。就把我忘了,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老客王:“那哪能呢。你这儿的姐儿靓,我把两兄弟都领来,去找两个能喝点酒的,陪陪我们喝酒。”
玉兰:“要先喝酒,就都到我的大屋,要是先干那事儿,你们等着,我给你找人去,上她们的小屋。”
老客李:“那事儿着啥急,先喝酒去。”
三位老客是有目的来的,他们都想在这里探听点有用的东西。老客王掏出十块大洋放到柜上。
玉兰马上去把玉娇和玉春两人领到自己的屋里,并介绍给另外两位老客。
很快酒菜都上来了,玉兰一人发一壶酒:“这位大哥说了先喝酒。来咱们照量照量,看谁先爬下。”
老客王拿起酒壶倒上一盅说:“我操,几天不见你倒洋棒起来了,喝就喝。”说着就举起盅跟玉兰碰一下,一口就干了。放下酒盅说:“天大老早,这么急噶哈。我听说郑老寒就在这儿发的财。你们谁知道?”
老客曾:“是啊,逛窑子还能发财,我也来试试能发不。”
玉娇嘴一撇说:“就你们这熊样还想发财?要样没样,要个没个,猴头巴相的。”
老客赵不愿意听了,站起来说:“你不过就是个*,咋还洋棒起来。”
老客王:“洋棒啥呀,别小看我们,我们在取引所,就是支支嘴就赚钱。白花花大洋像流水似的进兜,你们就不就是靠中间那点地场赚钱吗?”
玉兰忙说:“你们不是想听郑老寒的事吗?她跟玉花是最好的朋友,想听就恭敬点。*也是人。”
老客王拉老赵坐下说:“你这人真是急性子。听她咋说。不过,郑老寒个头高点,长得也不咋样吧。长瓜脸,奇就奇在通天鼻子,鼻梁贯额。”
玉兰:“当年玉娇相好的,跟郑老寒是最好的朋友。玉花命好,一眼就让郑老寒相中了。郑老寒相当痴情,把玉花包了,从此就跟玉花一人。”
玉娇叹口气说:“玉花是命好,我跟张掌柜也有几年了。就没想到要赎我。玉花虽说是小老婆,可打腰啊。人家自由了,过上有钱人的日子。当年要不是玉花,郑老寒绝对发不了财。”
玉春嘲笑着说:“人家郑老寒没钱时来,来了就有钱了。你们是有钱就来,来了就没钱了。”说完自己嘿嘿笑起来。
老王受不住了喝干一盅酒后说:“放心!怕给不起钱咋地?操!我在取引所买空卖空赚大发了。这回只买进五百火车就赚透了,下回我就买它一千火车,那钱就得像流水似的。老赵像个娘们似的,不敢往里投,吃奶劲都使出来,才买了二百火车。不过也没少赚。当然了,赚的最多的还是大掌柜的。”
玉春笑道:“你们啥铺子啊,还分大小掌柜?小掌柜是谁,他咋不来?”
老曾说:“岂止大小,三个掌柜呢。都有后台老板,都是当大官的。你们没见过,可牛逼了。哦,二掌柜不行了,后台倒了。不过还有阚六啊,还在给二掌柜掌腰。”
老赵说:“天增长知道不?说出来吓死你。那是吴大帅的买卖。大掌柜的后台。”
玉兰不屑地说:“哟,不就是个天增长吗,有啥牛逼的。有钱的掌柜见的多了,你们又不是掌柜,吓死谁呀。”
玉春:“你们是天增长的人啊,够牛逼的。这么说天增长都到取引所买空卖空去了?瞅你这样也就千把火车,还自出手量大?”
老王笑道:“大掌柜就是大掌柜,我们小人物哪能跟人家比。”说着伸出手五指张开:“大手笔。”
玉娇:“五百火车。”
老王这回哈哈大笑起来:“加个零吧,五千火车!”说完故意看看玉兰三人:“吓着了吧。郑老寒不露面,是不是也被吓着了?”
玉春却冷冷地说:“赶情是郑老寒不露面,你们才称大王的。要是露面了你们大掌柜是不是变成耗子胆了?”
三个老客听这话都一愣,还老王说:“那可不一定。说不上谁输谁赢呢。上回我们大掌柜买了两千火车豆子,要买实。把郑老寒吓得瘪茄子不敢卖了。”
玉兰:“你们是来玩了,还是打听事儿的?说着说着还嘣起来。郑老寒跟咱几个有屌毛关系。他输赢赚钱给咱花吗?玉春你也是,他们是来给咱送钱来了,好好伺候,多来几回就有了。郑老寒有啥好,他也不来逛窑子,”
老王听玉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他抱住玉兰就亲了一下:“玉兰说的好,啥郑老寒、大掌柜的,操!一脚踢卵子上了没JB关系。来,来。咱喝酒。”
玉春红着脸说:“谁他妈的提的郑老寒。这不是话赶话吗?”
玉娇:“好了,好了。你们想听郑老寒的事,我都说了,给啥好处?”
玉兰:“你钻钱眼里去了。说两句话也要钱?”
玉娇提高了嗓门:“人家不是说了吗,只动动嘴就能赚钱。我这不也动嘴了吗?没钱我不说了。想玩老娘中间那点地场的,走到老娘屋干去。这酒喝得真没趣。报山报水天增长的人,我说都是这个熊样吧。还动嘴就赚钱,赚他妈了个巴子吧。没钱老娘可没功夫伺候你。”
老王坐不住了,心想:让一个*这么损的,真是有失身份。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五块大洋,扔到玉娇面前:“再说个有趣的还有。”
玉娇心满意足了收起大洋说:“这还差不多像个爷们。郑老寒的事多了去了,等你到我屋里,慢慢跟你说。”
玉兰不愿意了:“咋,还抢我的客呀。”
玉娇:“这是抢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还有愿意听的吗?我也没指着他要钱。再说了,以前竟用中间那点地场赚钱了,我可是头一末用嘴赚钱,这钱我能不收吗?”
玉娇的不让份,本来挺好的场面一下子就都没趣了。三个人没讨着便宜都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