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
作者:桑家静 | 分类:历史 | 字数:19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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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相映红(下)
舟车劳顿回到了虞氏部落,虞子婴远远便看到站在槐花树下的那一道等候多时光影交错的白『色』身影。
粗壮的树干上,嫩绿的叶子衬托着雪白雪白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面而来,虞子婴脚步一顿,那头的人似察觉到她的目光,悠然转过头。
这时,虞子婴只觉眼前似千树万树梨花开,有一种眩目的感觉,那从树花缝隙间透出的暖阳轻抚过他的面颊,拂过每一丝肌肤,他嘴角微微上扬,那温暖的笑容彰显着美好,微风吹拂过他的发梢再流转至她这里,温暖依旧。
“子婴。”
无相的轻唤一声,便朝着她伸出手来。
虞子婴脚步快了几拍走前,很自然地将手递给他轻握着,然后仰起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忙完了?”
“只是一个佛经的修缉典礼,不需要耽误太多时间,只是在路上来回花费得多了。”无相细致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指尖留恋地划落她的脸颊,因那温凉美好的触感,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继续道:“这次去九渡可有好好放松一下?”
每一次虞子婴去九渡摆摊算命都不允许任何随从或爱人随同,所以基本上就算他们知道她在哪里,也从不去打扰她的私人爱好。
“嗯。”虞子婴靠着他的手掌轻轻地蹭了蹭,像猫一样地嘘起眼眸。
“一路赶回来,可乏了?”无相温和的声音令虞子婴感觉舒服。
虞子婴摇头,而无相则拿出一根发带,这条发带蜀锈流光翊彩,边角纹路回转,『色』彩端庄而贵气,却又不显得太过华丽俗气。
“看到寺中有人在卖这个送心上,便也买了一条,绑上试试?”无相掬了一把她的发丝,指尖一摊开,便如水绸般滑落。
他没的是——这叫同心带,意为同心结发,是寺中供奉的一样姻缘古物。知道她不喜欢发簪等饰物,他便替她寻来别的替代。
虞子婴看了一眼,虽然依旧面『色』淡淡,但却已经目不转睛,明显是喜欢的。
“回房帮我绑吧。”
这话惹得无相心头一热,他顿时笑了:“好。”
眼看着两人卿卿我我完后准备相携而去,木尧抿紧双唇立即跟上,这时无相才发现他的存在。
“他是?”
“路上捡的……”虞子婴没有回头,又道:“他以后就跟着我。”
无相愣了一下,心底虽觉得诧异,却也并没有多什么,只是一改刚才的随意,不由得多看了木尧几眼。
子婴以往从不在外面带人入族,对她而言,虞氏一族是国是家,她是一个有着排外意识的人,若非有什么特殊原由,她从不愿意别人踏足涉猎她的统治范围。
但今日,她却带回来一个陌生人,并且还准备亲自带在身边,这不得不令无相心底存了一个问号。
一眼看去,他眼底的怪异之『色』更甚了,他总觉得此人身上好像萦绕着一层诡异的气息,谈不好也谈不上坏。
就在无相暗中观察木尧的时候,木尧却在不动声『色』观察着虞氏部落,进了部落后,一片广阔的田野边,金黄『色』的麦子成熟了,微风吹来,麦子一片金海波涛,走过稻田,经过部落的院,四周的葵花、茉莉花都开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远处的池塘里的荷花也开了,整个部落一派富饶繁华的景象。
一路上但凡看到虞子婴跟无相的都恭身行礼,面『露』激动与尊敬,虞子婴一一询问过近期他们遇到的问题后,接着才散开来个忙个的,每家每户鸡鸭鹅配齐,猪圈则统一养在西郊,以免臭气熏染了住宅区。
而对于看到的一切变化的木尧却是恍惚又复杂的,虞氏部落变成如今这般宣富饶安康,真令人感到欣慰。
虞子婴跟无相经过兵营大『操』场的时候,看到华铘跟着一伙刚训练完的刀兵勾肩搭背地出来,便将木尧先交给他安排住处,然后就跟着无相一起回了虞堡,虞堡是虞子婴起草落实的建筑群,依山畔水,阡陌纵横,是一个大型的庄院。
一回到房中,无相便褪却了一身庄重,对想念之人自然是百般柔情痴缠着她,而事后,更是化身为二十四孝好夫君亲自替她披衣挽发。
“那个人是谁?”
无相一边替她梳理发丝,一边轻言问道。
虞子婴坐在梳妆台前,闻言转身抱住他的腰,摇了摇头:“他曾经是谁……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想知道,他对你会不会有危害?”无相不许她耍赖敷衍,他将她的头抬起,郑重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虞子婴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饱含的情意跟认真令她收敛了神『色』,她坐直身子,然后垂下睫『毛』,轻轻地『摸』了『摸』目前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我和……受到伤害的。”
无相无声叹息一声,并没有注意到虞子婴的动作与隐晦的话,便将她温柔地拥进了怀郑
人面桃花相映红(下)
“子婴,我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种幸福放松的日子,好像整个人都暖洋洋地泡在阳光之下的感觉……”
虞子婴闻言默了一下,好在无相也不指望她这个愣头青会回他一句情话,便又继续道:“所以,我有时候如果保护你的手段太过极端,语气太过严厉,你也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虞子婴抬起头,偏头想了一下,便道:“你是……你将虞氏部落外面的*阵改成了七煞鬼阵的事情,还是指将惰跟贪婪一并挡在部落外面的事情?”
“……”无相噎了一下,然后整她整了整领子,依旧用温和的声音道:“晚上想吃什么,我最近研究了一些养生的素食,对你很有好处。”
“什么都好。”虞子婴点头,她准备出去,可想了想,还是将话完:“还有一件事,上次你观星台的那个探星仪器不是惰跟婪打架弄坏的,而是怒跟欲抢看星星时弄坏的,他们担心你发现,就将现场重新布置一番,找了一个由头便引他们两人过来……然后后面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
无相脸『色』瞬间僵硬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哦,嫉跟我的。”虞子婴老实道。
无相微微侧过脸,半边玉脸陷入隐影中:“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若你遇到傲慢就跟他一声,那他跟我告密的事情,我会记得……‘感谢’他的。”
虞子婴点了一下头。
哦,她无相怎么这么及时能够逮到贪婪跟惰两个人,原来是傲慢告的密啊,这么来,怒、*跟傲慢三个人属于狼狈为『奸』了,一边坑了惰跟婪,一边也坑了无相。
不过这群饶同盟就跟沙盘一样推彻得有多快便散解得有多快,他们这一群饶明争暗斗,简直机关算尽,花样百出,若不是虞子婴曾十分认真的警告过他们,斗可以,若闹大了,那她就会『插』手,这才将战局的危害『性』压制得最低。
她所谓的『插』手,不是指『插』手打斗,而是直接将惹事的人扫地出门,因此,虽然他们仍旧私底下你阴我一下,我坑你一下,却不伤大雅,也基本上闹不到虞子婴这里来。
当然,虽然虞子婴不管,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想要邀宠的人,总会控制不住那张嘴。
——
夜已深,家家已点亮,虞氏部落的居民工房宅区的一间一室一厅的木屋内,木尧则坐在一室的黑暗之郑
居民宅区工房的房屋普遍是统一规格样式,里面基本上只简单地配置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因为这片区一般是给兵刀营的士兵准备的临时休息的单人间,而木尧初来乍到没有房屋配额,便暂时被安排在工房区住着先。
他不知想些什么一个落于黑暗中坐着,一位姑娘见门没关便直接推门进来了,她手上举着一盏灯,借着橘黄的光张看了一眼木尧,目光在他铜『色』面具上转了一圈,见他完全没有帮忙的举动,便恼恼地先放下灯,再将手中捧着的被褥摔放在床上
“喂,听你是皇带回来的?”
这姑娘是被华铘指示过来替木尧准备一些生活用品的。
木尧垂着头,没有回话。
姑娘皱眉:“喂,你是聋子吗?”
木尧依旧像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姑娘咬了咬唇,气恼地跺了一下脚:“喂,不管你听没听到,明日辰时前你得去皇的虞堡去,反正我话传到了,如果到时候你误了时辰被皇责怪,就不管我的事了!”
木尧没有看她,但这次倒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那姑娘见他没聋没哑,便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就不耐地走了出去,临走前,想起什么又回头道:“这个时候没有晚饭了,不过如果你饿了,可以去西郊那里摘果子吃的,还有晚上别『乱』出去,外面有禁制的,如果出了事,会被巡逻兵当成侵略者,你是皇带回来的,希望你好之为之别给皇惹麻烦。”
木尧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了。”
那姑娘这才满意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夜渐深,木尧没有睡,而是推了门出去,他避开了巡逻队,出了虞氏部落来到禁制阵法的位置,回忆『摸』索着当初虞子婴带领他进入的步骤跟要点,然后顺利地出了去。
他刚出了阵法,外面便闪出一个人,他脸上蒙着黑巾,一看到木尧便抱拳曲膝跪了下去。
“圣主!”
木尧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
黑衣人脸『色』大变:“圣主,你难道真的要抛弃我们圣灵吗?”
“现在的我叫木尧,也只是木尧,不再是你们的圣主。”之前那沙哑难听的声音,此刻却是纯流干净,如玉石之音般带着一种好听的冷洌。
“圣主,我们知道你想回到腾蛇皇身边,可是你完全没必要……没必要舍弃自己的身份啊,你明着暗下都帮了他们这么多,当初腾蛇能够战胜殷圣,我们可是帮了不少忙,他们不该再怪罪你的!”黑衣人急冲冲道。
人面桃花相映红(下)
木尧仰头看了一眼上的月亮,然后伸手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黑衣人。
在木尧的脸完全暴『露』在光线下的那一刻,那个黑衣人瞳孔一窒,心中大恸,整个人都震惊。
“我连自己都不要了,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呢?”木尧风清云淡道。
“为、为什么?!”黑衣人双眼通红。
“前半生,我留给她的记忆全是罪孽,后半生,我希望在她心目中的我,哪怕不是一个干净纯净的,也至少不会带着一段难堪的回忆。”木尧视线落在手中的那一张面具上,眼神由冷清变得温柔,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黑衣人看着圣主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眼睛红着,声音哽咽破碎不已:“圣主……您,您何苦啊!”
“只要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嗅到她的气息,感受到她的存在,我已满足了。”木尧将面具重新戴上,语气虽轻,但却带着不容置疑。
事已至此……黑衣人知道自己这一趟注定是无功而返了。
他深深地伏下身躯,颤抖道:“属下……祝福您!”
“圣一,不用惦记我,以后的路,既是我自己选择的,是苦是甜,我都甘之如饴。”木尧平静道。
这时,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有一道尾随着木尧而来的身影则将这一切全都尽收眼底。
——
第二日还没有亮彻底,木尧便早早便候在虞堡外,等到门僮开门后,才由他引领着带去见族长。
“这个时辰族长应该是在书庄,你跟我来吧。”
门僮带着他来到书庄门前便止步,示意他自己进去后就转身离开,而木尧目不斜视正要进去时,不经意看到书庄那宽敞的院内,密密匝匝的紫藤树下,架起一张木台阶,台阶上则铺着一张围边的芦苇席,席上摆放着袅袅的香炉,时令果盘与一张棋盘。
一道荼蘼红艳的修长身影正柔弱无骨地斜躺在软塌上,他仰着头,优美的面部轮廓令人遐想,他不点而朱的嘴角噙着魅『惑』的笑意,正与端坐认真的虞子婴下着棋。
“皇太坏了,是你告诉无相咱们算计惰跟婪的事是吧,嗯哼?”他玉指纤纤,执着一颗黑棋,力度过重“啪”地一下放在棋盘上,下了一计狠棋。
“……”虞子婴面不改『色』,亦放下一颗白子棋。
“你总是这般偏心~真叫人心酸呢。”“啪”地一下,又一颗黑子截断了白子的棋路。
“……”虞子婴目光全集中在棋盘上,执着一颗白子另辟蹊径。
“你这没良心的,你可知这无相的阵法无双,他在人家的门口布下了一个雷阵,人家今日出门险些被劈成一块黑炭~”*撅着嘴,哀怨地瞥了她一眼,又恨恨地“啪”下一颗棋子。
“……”她不知道。
“你若再不话,那我等会儿就去找惰跟婪他们联盟,毁了你给无相建造的宝贝观星台,你该知道,他这一次可得罪狠他们了~”*阴下神『色』,笑眯眯吐出一句话。
“你们为什么总是特别针对无相?”虞子婴一顿,淡淡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偏心,你总是偏帮他,我们就算被打得浑身是伤,你都从来不一声,偏只要他挂一点彩,你就会发怒。”*拂袖,冷笑一声。
虞子婴蹙眉,事实求事道:“他不会武功。”还有,他们七人打群架时总是各打各的目标,十分公平,可到了无相这儿,便是群挑单,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可他却能比许多会武功的人还厉害。”*讽完,眼神在她身上勾了一圈,暗道——而且他还很会借势。
“……我累了。”
虞子婴扭了扭腰,放下棋子,也不下棋了,而*虽先前跟她针锋相对,但这一刻却动作温柔地她拉过身边来,让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身上,轻轻地替她『揉』了『揉』腰,一只手则轻点她额头,不察其它。
“又开始转移话题了,你越偏心,我们就越要针对他,你可得让他心点了。”
“*……我不是偏心。”虞子婴正『色』道。
*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话。
“你们每一个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也是平等的。”
虞子婴躺在他腿上,仰着头,而他低着头,垂下一缕发丝,而她轻轻就着这根头发将他拉低,将唇印在他的唇角。
“你也是特别的。”
*笑了一声,偏移了一下位置,直接含住她的唇。
“我知道……只是总想让你哄哄我~”
着,手慢慢移向她的腹部,声音徒然柔软得不可思议:“总怕你有了别人,将来或许有了孩子之后,便会忽略我,每次一想到你若对我冷淡了,便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所以……总想你多,我对你有多重要……”
虞子婴觉得耳朵都快被他甜腻的告白融化了,有些不自在的抓过他的手:“我……没樱”
这样平躺着应该『摸』不出什么吧……
“呵,没有就算了吗?你得多保证几遍,让我再听一遍~”*枕在她颈窝处撒娇道。
人面桃花相映红(下)
这时,站在门边的木尧即使低着头,还是将里面的声音尽收耳中,他努力保持平静的心态,但握紧的双拳分明已经泛白。
“他是谁?”*早就知道有人来了,但他任『性』惯了,从不在意别的目光,如今心情愉悦了,才狐疑地瞟向木尧,提起他的事来。
“木尧。”虞子婴简短地介绍一句,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推起他,站了起来。
“我一会儿要去巡器坊,午膳就不在这里吃了。”
*一听,顿时没好气地瞪着她:“不想我陪,那去找无相吧,瞧你那腰酸的~看来他昨夜很卖力啊。”
虞子婴懒得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仅平淡道:“我是去看看最新打造的那一批农具怎么样了,即将入冬了,你也该尽量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听她不是爽了他的约去勾搭别人,*又恢复了顺『毛』的状态,他凝视着她,甩了甩手帕含情脉脉道:“那你早些回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总不会自己忘了吧?”
“我记着的。”虞子婴道。
“木尧,走吧。”虞子婴喊了一声,木尧低垂着头机械『性』地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因为脑袋太过混『乱』,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十分犀利与冰冷。
——
虞氏一族的兵器坊需要越过两个山头才到,虞子婴每走一个时辰便会休息一会儿,这令木尧感到有些奇怪,就在经过一条溪河时,虞子婴犹豫了一下,准备施展轻松时,却突然感觉下腹一坠,她心中咯噔一声后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所幸木尧就在她身后,他惊了一下,下意识跨前去,伸手从她背后一揽,圈住她娇的身子。
在触碰到她身躯那一刻,幽雅的少女馨香与温暖躯体令他一阵心神恍惚,但因为担忧又很快恢复过来,他正想问她没事吧,可手正好捧在了她的肚子上方,相比她其它部位的纤匀大,她的肚子明显……有些凸?
木尧怔了一下,神『色』便有了几分古怪的沉默。
联想起之前路上的事情,接下来一路,木尧眼神总是控制不住视线一直往虞子婴的肚子上看,因为虞子婴穿的衣袍腰部宽松,所以不太看得出来……
由于他的视线太过『露』骨,久而久之,虞子婴也有些受不了了。
“你在看什么?”她不耐问道。
木尧一愣,下意识回答:“你的肚子……”
“我肚子怎么了?”虞子婴问道。
“不、不没什么,我只是……”木尧犹疑不定。
虞子婴看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将视线移向肚子后,又瞥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给他取了个名,叫桃。”
木尧瞪大眼睛,闻言心脏跳动如擂。
“这原本是他舅灸名字,不过他死了。”虞子婴又瞥了他一眼,凉凉道。
木尧脸『色』透白,一时不出话来。
他想问,为什么要将她孩子的名字改成这个,难道这些年来……她一直记着他吗?
但他什么都不敢问,只是不断地念着……桃,桃,桃,以后,她会一直念起这个名字吧,就像她在喊他一样,这样的话一辈子她都会牢牢记着他吧。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木尧低下头,借以掩饰他泛红的眼眶。
“你……你怀孕的事,他、他们不知道?”
“今晚上……我就会告诉他们的。”虞子婴闻言先是虚了一下,但接着又黑眸微亮,被阳光映照的秀丽脸颊透着一种水『色』柔光。
这么……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了,木尧一时之间不知道改拿自己那颗又酸又甜的心怎么办。
木尧看得出来,现在的她过得十分平静幸福,有那么多爱她的人,亦有那么多她爱的人,现在终于又有了属于自己的血脉,她的人生是圆满的了。
看着她幸福,木尧觉得……他也是幸福的,这或许就是血脉相连的感应吧,他得不到的,只要她得到了,他依旧能够从中感到同样的幸福。
——
巡完兵器坊他们赶在入夜前回到了虞堡,刚到门口,便看到寂静的虞堡上空咻咻地一束束烟花冲绽放。
花炮升腾五彩斑斓,整个虞氏部落的空都沉浸在一片烟花绚丽当郑
木尧看了虞子婴一眼,她明显有些发愣,亦有些惊喜与感动,那撒落的斑斓光彩映在她仰望的雪白脸上,焕发出一种妖媚的漂亮。
他知道今是什么日子,是她的生辰。
他一直记着的,却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光明正大地替她庆祝,令她欢喜。
虞堡的两扇朱褐『色』大门被打开,穿着喜庆服饰的虞氏族人们都人手捧着鲜花相迎,虞子婴看了一眼,基本上全体都出动了,她被人海花海涌送进了堡内。
堡内不同以往,被布置地极其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红『色』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大红的绸花,木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映亮整个堡内,令『色』还看不见一丝暗淡。
虞子婴看到贪婪、嫉妒、怒、贪食、惰他们全都按时赶了回来,与无相、*他们站在一起灯火阑珊处迎接她庆生,灯光下,烟花中,他们八人如神只一般俊美而高贵,难得的是每一个人此时都褪却了一身的煞气跟冷漠,温柔而深情地看着她。
看着他们,她那冷清平静的脸终于慢慢柔和,嘴角弯弯。
她朝他们走过去,他们亦走过来围拢住她,每一张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然后虞子婴踮起脚在他们耳边了一句什么,顿时八人齐齐脸『色』一变,纷纷震惊又喜悦地盯着她的肚子,最后,八人齐齐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虞子婴,你怀着身子竟然敢瞒着我们跑那么远去算命!”
木尧没有靠近,他跟虞氏族人们站在一起,看着她跟那八人在一起快乐、无忧地生活着,他们宠着她、爱着她,将来还有她的孩子,他以为他会失落,还有感到难过嫉妒,然而,当他听到她在人群之中准确地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然后很自然地喊着他:“木尧,过来。”
然后,他便笑了。
他重拾残躯再次踏上寻找温暖的路,再次重复以往没有走完的路。
他会一直走,直至最后死亡的一才是真正的完成任务。
子婴,我的皇妹啊,这一生能够这样陪着你,我便知足了。
哪怕你不知道我,哪怕你也不爱我……
我的轮回,你回眸一笑,来生,我依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