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寿宴前夕，寿礼

数日后。

曹秀站在门口，目送马车离去。

“走了，都走了。”

“老周，你带人去跟踪小苏。”

“唯。”

周勃没多犹豫，当即便带人离去。

曹秀则是负手而立，神色从容。今早府上走了很多人，比如说做好生日蛋糕的胡亥，直接是李黑亲自上门接走的，曹秀也没什么话说。

还有便是阿正和蒹，这俩说今日是始皇帝寿宴，邀请了咸阳诸多勋贵。周遭县令县吏也都得已休沐，也算是普天同庆。赵歇目前还未被处死，行刑时间定于下月，也是免得和皇帝寿辰相冲。毕竟可不是单单只杀赵歇一人，而是赵歇三族都要被坑杀。

阿正就想着说趁今日秦始皇寿宴，看看能否找机会混进廷尉监狱。就算无法救出赵歇，也能再交代点事，兴许还能知晓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们。

本来曹秀是不想让他去的，毕竟皇帝寿宴这么大的事，咸阳城内肯定会执行宵禁。要是他们因此被抓，那曹秀也肯定会受到牵连。只是后来想着他们去了这么多次，甚至连蒙毅等人都见过也没事，所以就同意下来。

他们俩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小苏。这小子总感觉是藏着掖着的，今天皇帝寿宴，结果他也有个长辈过寿。虽然说的确有这种巧合，但曹秀还是有些怀疑。所以，他就让周勃暗中跟随，打探情况。

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何意图。

“此次你献上了雍州鼎，必将再次名动咸阳城。”曹参在旁捋着胡须，淡淡道：“此次寿宴，听说宴请了诸多宾客。三公九卿，悉数到场。天下来宾，群雄云集咸阳城。不论其他人是何寿礼，你这雍州鼎都将为寿礼之最。”

“嘿嘿，反正是假的。”

曹秀满不在乎的挥手，真的雍州鼎可还在沛县府宅内藏着呢。这可是他未来反秦的神器，就等着时机到来便将此拿出，象征他天命所归。

“呵！”

曹参只是轻轻一笑，而后便正色道：“这几日，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此次寿宴，伱所献上的也不仅仅只是雍州鼎，还有连机碓等物。皇帝知晓后，必定会大肆封赏。你现在已爵至十一级右庶长，这次功劳加上，再进一爵也无不可。”

“嘿嘿，这样也更好。”曹秀得意的笑了起来，轻声道：“说起来，我其实也有点好奇。我先前就曾听说过，始皇帝为人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昔日大梁人尉缭来，其见尉缭亢礼，衣服食饮与缭同。后续为请王翦出山伐楚，更是亲至频阳邀请。我现在好歹也算是沛县奇人，此次皇帝寿宴我还献上了雍州鼎，可为啥没让我去赴宴咧？”

“哈哈哈！”

曹参顿时爽朗的笑了起来，而后轻声道：“此事的确是有些古怪，不过也不必太在意。或许是此次寿宴宾客太多，亦或者是不想你太过惹眼。毕竟你虽未入秦廷，却是实打实惹了不少人。再加上你终究不是秦人，去了咸阳城也免不得要受气。不邀你赴宴，也很正常。”

“唉……”

曹秀轻轻叹息，无奈苦笑道：“这也是没法子，阴差阳错的有太多误会了。我上次听李信提及，说屠睢可是相当痛恨我。要不是皇帝下令，怕是早就来栎阳找我麻烦。此次没能赴宴，想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虽说有些遗憾，但来年肯定是有机会的。”

“没错。”曹参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笃定道：“只要你按照眼下这势头继续往上走，来年寿宴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嘿嘿。”

曹秀笑了笑，没有接话。

遥望西边，心里也是无比期待。

不论反秦还是顺秦，他都得继续立功！

只有如此，他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

……

马车缓缓驶出栎阳，直奔咸阳城而去。

秦始皇正坐于其中，闭目养神。

王翦坐在旁边，默默等候。

“现在，已经出了栎阳。”

“刚刚才出。”

秦始皇睁开眸子，瞬间无比精神，方才的慵懒是烟消云散，“现在准备的如何了？”

“丞相都已禀明，宾客皆已提前数日抵达至咸阳。各郡也都派有郡吏，典客都已安排妥当。寿宴事宜，奉常与宗正也都备好。所献寿礼，他们也都在核验。待陛下回宫后，便可正式开始。”

“如此甚好。”

秦始皇轻轻颔首，他作为秦国皇帝，一言一行都极其重要。像他的寿宴，更是国家大事马虎不得。所以需要提前数日便开始准备，有的较远的宾客更是要提前数月启程。

像王翦口中的典客，则是九卿之一。主要掌管掌诸侯与部族君长朝觐事务，接待诸郡县上计吏。说白点，这就相当于是后世的外交官。

至于献礼这环节，其实是早早就准备好的，可不是说一拍脑门说献什么就献什么。为了皇帝和勋贵的安全，所有寿礼都需要重重检验才能送至皇帝面前。

所以，他们送什么其实早就知晓。

比如说扶苏，送的便是栎阳仙茶。秦始皇其实早早便已喝过，并且是已爱上了这仙茶的滋味。每天早上起来，那都要来上一杯。的确是能提神醒脑，一扫困倦。疲乏之时喝些，也能解乏，连带着胃口都好了许多。

如此好东西，扶苏倒也是有心了。毕竟这小子为了炒制茶叶，双手都被烫出不少水泡。

除开扶苏外，胡亥做的也很不错。他做的名为蛋糕，秦始皇同样也尝过，味道也是极好的。主要是这蛋糕象征意义，代表着对长辈的祝福。

他们俩也算是稍微动了脑子，虽然说都是靠着曹秀才能想到，但最终成果还是他们亲手制成。

至于其他寿礼，并无多少惊喜。

秦始皇拉开帘布，淡淡道：“那小子可派人暗中追查？”

“玄鸟卫查探过，他倒是未跟踪陛下，而是派遣那周勃跟踪长公子。老臣其实在想，长公子此次让曹秀想了个栎阳仙茶为寿礼，如此不怕会被识破吗？”

“呵，此事便看他自己的了。”

秦始皇却是满不在乎的一笑。

他相信扶苏，这点小事还是能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