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聚华宫的门。

四个小仙娥站成两列，在门口等着他们。

看到聚华出来，小仙娥们都盈盈朝着聚华拜了下去。

“恭送仙尊，仙尊一路顺风。”

聚华挥挥袖子，示意她们免礼。

“本尊去去就回，你们好生看家。”

这时，天帝带着三个皇子，以及一队侍卫从九重天而来。

他走过来，打量了一番聚华。

“今日一切都要小心，魔族那帮人诡计多端，特别是冥鹿，一个女子能坐到魔尊的位置，肯定有些手段，仙尊你千万要注意。”

聚华朝着天帝拱拱手。

“多谢天帝叮嘱，聚华自会注意。”

天帝叹息一声。

“天界这么多年都是靠着仙尊你的操劳，如今你身子还未痊愈，又要去牵扯这些事务，是本帝愧对于你。”

聚华看了一眼天帝，脸上都是淡然。

每一任天帝都会说这些话，聚华若是细细背下来，总觉得他们说得都差不多。

“这是本尊该做的，天帝不用觉得愧疚。”

他们场面话说过了，三个皇子都凑过来。

龙弈最喜欢挨着聚华，平素总担心聚华不高兴，如今难得的离愁别绪，他干脆拉住了聚华的袖子。

“师尊，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我哥他们也想。”

聚华难得慈爱的拍了拍龙弈的肩。

“此间事情暂时情况不明，你们几个还是在天宫好生待着，若是以后用得着，为师一定让你们一起去。”

龙弈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殷锦。

“你跟着师尊去，一路上好生照顾师尊，若是师尊有什么不高兴的，回来本殿就剥了你的皮。”

殷锦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他，没有回应。

龙弈被他冷淡惯了，见聚华不开口，他也不好多苛责。

只撇了撇嘴角。

“到底是凡间来的俗人，”复而又讨好的和聚华说话，“师尊，我遁地术练得还是不好，你回来一定好好教教我。”

聚华抖抖袖子，不着痕迹的将龙弈从他身边推开。

他对于普通人的忍耐程度，不过是瞬息。

“这是为师的职责，为师定会好好履行的，时辰快到了，”他看了一眼天帝，“本尊就先走了，天帝不用远送。”

天帝点点头。

“路上注意，本帝在紫微宫等你回来。”

聚华点点头，带着殷锦朝着下方飞了下去。

莫留海在凡间。

需要从一重天处离开。

聚华这种仙尊自是很少来到飞天镜这里的，所以那些小仙看到他，都赶忙躲得远远地。

私下里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聚华要去做什么。

“聚华仙尊这是要下凡去？”

“啧，是有什么大事吗？瞧着挺着急的。”

“身后的是殷锦吗？碎星城殷家那个？”

“好像是的，没想到真的跟着聚华仙尊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本事。”

“嘁，能有什么本事，一个小仙而已。”

……

聚华和殷锦二人都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似的。

一众仙人虽然在窃窃私语，但是因为有聚华在，对殷锦的议论也没有之前那么放肆了。

聚华扫了一眼众人，他们赶忙都捂上了嘴，唯恐聚华一个不高兴，白玉拂尘横扫过来，得了无妄之灾。

他将手放在飞天镜上，顿时，出现了莫留海的景象。

飞天镜感应到聚华的灵力，散发出一阵白光。

聚华一步跨出，从飞天镜里穿了过去，消失在一重天。

殷锦也赶忙随着他垮了过去。

这是殷锦第一次用飞天镜，上次是看萧慕用过，如今轮到自己，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整个人落在莫留海上的时候，没有运灵，差点从海面上掉下去。

好在聚华拉了他一把。

他才没有丢丑，朝着聚华露出一个笑容。

“嘿嘿。”

聚华收回手。

“灵力运行如何？不行本尊带着你一起飞。”

殷锦摇摇头。

“不用，我就是第一次用飞天镜，不习惯，御空飞行还是行的。”

聚华不再多言。

现在他们在莫留海传送处，若是天界有人有心在飞天镜看他们，还是可以看见的。

他将白玉拂尘祭出，一手持着拂尘，脚下凭空出现了一朵白云。

桃粉色的衣袍和飘带随着风猎猎而动，乌发在身后飘扬。

白云载着聚华，朝着莫留海深处行去。

殷锦站在他身后，看着聚华的绝代风姿。

心头不禁想，这样一个仙尊，居然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嘴角噙上了笑意。

一个愣神，聚华已经飞出去很远，他赶忙追了上去。

越到莫留海深处，就越发能感应到魔域的气息。

这莫留海本就是人族和魔族的分界，在海的深处有一道裂隙，叫做潜渊。

那里不属于人族，也不属于魔族，更不属于妖族，是个三不管地带。

里头生活着无数的恶兽。

而聚华行去的方向，正是潜渊。

还没到潜渊，就远远地看到一队人马在等着了。

为首的是九条黑龙拉着的龙车，周围挂着黑色的帐幔，微风吹过，隐隐能看到有个人坐在里面。

而上次和殷锦有过一面之缘的离渊正站在九龙车旁边。

看到聚华他们的身影，离渊低声向龙车里说了一声。

龙车的帐幔向四处飘散，里面坐着的人走了出来。

端的是个美人。

肤白若雪，眼睛是罕见的火红色。

配上一头红色的秀发，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裙，而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各种图案。

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凤血石项链。

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风姿卓越。

正是魔尊冥鹿。

她远远地看见聚华，就朝着聚华行了个礼。

“聚华仙尊，三千年不见，可还安好？”

聚华在距离冥鹿五米远的地方停住。

他淡淡的扫了冥鹿一眼。

“本尊还活着。”

冥鹿掩着唇，轻轻笑了一声。

“仙尊如今竟变得这么有意思，看来这些年过的很不错。”

说着，冥鹿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停留在殷锦身上。

“这位是谁？三千年前好像没见过。”

聚华下意识地将殷锦挡在自己身后。

“本尊今日来不是与你叙旧的，你让离渊传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殷锦被聚华挡住，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看冥鹿。

这个女人，让他的心不住地跳动。

身体中的血液像是沸腾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冥鹿也透过聚华，朝他投来一束目光。

那目光里有探究，更有一种似曾相识。

她声音甜美。

“自然不敢诓骗仙尊，本尊近日接到线报，当年补天石流落处，隐隐又有天裂的痕迹，聚华仙尊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魔域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