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跟楚翊被众人堵在书房门口。

不到最后一刻，周母还是耐着性子劝着周周：“周周，青山的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要不等青山自己主动跟我们讲？”

周周将周母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给拿轻轻的拿掉了，语气坚定：“娘，您是不知道，光是今天就已经花出去1000两了，我现在严重怀疑相公他们是有事瞒着咱们。”

长辈们还是觉得周周就这么冒失的来找顾青山是不妥的，周周的专属小跟班若瑜此时站了出来：“我相信周周的判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的。”

周母他们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具体的还是不清楚，也就依着周周胡来了：“你呀，真的是让青山给宠坏了。在家里就是无法无天。”

“娘~”周周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顾青山跟楚翊从厨房出来，要到书房去拿纸笔，没到门口见一堆人在那，带头的人还是自己的小夫郎周周！

“周周，娘爹，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都围在了这儿？”

派出代表让周周来说，周周将今天的困惑问了出来，顾青山现在没有时间跟周周他们细说，只是将早就备好的纸拿出来递到周周面前。

“周周，要的答案都在上面，你自己看。我跟楚翊要出去一趟，家里的大门你可要看牢了。我跟楚翊没有回来之前，家里的人都只能进不可以出。”

“能完成任务吗？”顾青山说出的这一句话，仿佛就是有魔力一般，周周瞬间就被套牢了。

响亮的回答一声：“保证完成任务！”

顾青山楚翊两人脸上都蒙着帕子，将耳口鼻都牢牢的包裹住，出来前，顾青山用药包做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被传染。

一出京城，楚翊驾着马，顾青山坐在楚翊的身后，楚翊清楚的记得青山的腿脚不好，骑马这要力气的活，青山是不能坚持的。

呼啸的北风一吹，顾青山是什么身份面子都不要了，斗篷一套，缩着脖子，躲在楚翊的背后：“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楚翊悲天悯人道：“如此寒冷的天，那些染病的百姓只会更加的孤苦。青山！”

“什么嘛？！好冷啊。”顾青山不想听楚翊说这些 ，为了分散楚翊的注意力，顾青山冰手塞到楚翊的脖子里。

楚翊只是无奈的摇头，并没有说他些什么。继续骑马朝前跑去，过了会儿。顾青山自觉没趣，于是将手又收了回来。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顾文口中所说的死尸了。尸体的旁边还有人在他的身上翻找钱财等贵重物品。

楚翊先行下马，搀扶着顾青山下马后，取下佩剑拿在手上。将顾青山往自己的身后拉了些。

两人冒着风雪试探的往前走去，见到一具已经被人翻找过得尸体。离近一看。

顾文描述的不对，尸体上是浑身冒着血泡，面部严重溃烂，布满抓痕。手、脖子上都是抓痕，可见在死前是极其煎熬的。

顾青山在自己身上能露出皮肤的部位，全部包裹住用药材浸泡过的布条。一切妥当后，顾青山才用手去触碰这具尸体。

从血泡开始检查，楚翊在一旁做着记载，两人分工明确。

顾青山：“......这人是感染了瘟疫，从身上的血泡，嘴角的血，各种症状都表明是瘟疫没有错。”

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顾青山将尸体翻面，乌黑的血已经渗透进了雪里：“这种瘟疫感染力极强，发散的很快，尸体的处理的难度很大，简单的土埋跟火葬都没用，还会造成二次的污染。”

楚翊被顾青山这么一说，心里也是发毛：“这么说来，这场瘟疫是不可避免了。还没有解决办法。青山要是京城一旦被传染了，恐怕尸体都会堆成山。”

“嗯，看这情况是避免不了了。我们 再往前看看，随后就返回。”两人重新上马，越走情况就愈发严重，好些尸体都已经被雪给埋住了，有的是露出手臂，有的只露出一只脚，还有些人在行走，要来京城寻医。

这次不需要顾青山说，楚翊一概不搭理。带着顾青山快速的往回赶去。

他们到城门的时候，还被留下盘查了一番，两个官兵往顾青山的脖子处看了看。像是在检查什么伤口，见顾青山他们两个没有伤口后就放行了。

顾青山在离开前给了那两个搜身的官兵每人两块帕子。

“官爷，小人是在京城中行医的，方才是去找一味药材，这两块药帕子要是官爷不嫌弃，可以像我这样带着。可抵御一些风寒。”

“谢谢大夫了，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尽量不要出城。”

那两人都接了过来，上面的命令下得奇怪，身上有伤的都不准放入。他们也是见过几个，浑身都溃烂了，拿着长矛将人赶走，他们心里也是没底。

再次从热闹的人群街道中穿过，楚翊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那雪地里的尸体：“青山，那个两个官兵会没事吧？”

顾青山知道楚翊心地善良，但他不想欺骗或者瞒着他，这一切迟早都会知道的：“他们活不了，从刚才搜查我们的手法来看，这明显是短期内重复了很多次的，他们既然接触过感染的人，有大可能会被传染，我的药帕只会起到预防的作用，并不能救人。”

楚翊摸向了怀里已经写好的奏折，苦笑：“既然朝堂都已经知道了，还隐瞒着，青山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没有，在顾文说回城被搜身后我才怀疑的。刚才只不过是证实。”顾青山怕打击到楚翊。

“这瘟疫很厉害，那若瑜岂不是......?”楚翊被自己猜测吓到了，凉意迅速的爬上后背。

驾着马飞快的往家里赶去。顾青山坐在后面被颠簸了一路。终于到了顾宅，一把拉住楚翊：“我出来前检查过了，周周自回来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他们身上都没有发病的前兆，他们出城的时候连马车都没下。无碍！”

楚翊还是不放心，整整一个下午顾宅的人都在泡药浴。顾青山让先是无视周周的大红脸。将周周扒了个精光，又让周周做好防护措施依法炮制的去看其他的小哥儿。

这一番操作下来，确认家里的人都没有被传染。十几口人老老实实的在各自房中泡着药浴，顾青山将瘟疫的危害一讲，个个都积极得不行。

这场药浴以周周泡晕过去作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