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个奶茶而已,你说我是天灾级?
作者:三花锦 | 分类:都市 | 字数:3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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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宫殿
城市的夜空总是遍布烟尘。
那如幕布的天空挡住了银河天际中的繁星,唯有月光透亮。
此时已是深夜,但霓虹灯下的高楼里仍是一片喧嚣。
热闹非凡的KTV,人们任凭酒精驱使躯体,肆意歌唱。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拿起正在震动的手机走出了包房。
转到无人的角落,点燃香烟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回答:“头儿,戏偶师死了。”
西装男人闻言,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抬起手指抖了抖烟灰。
他忽然抬起头,看到了那个正朝着自己走来的性感陪酒女。
他朝着对方挥了挥手,示意不要靠近
女人瘪着嘴转身离开。
然后他继续对着电话问道:“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出了点意外,他被一个不知名的精神系异能者逼得自毁了意识。”
“最主要当时他被调查队盯上了,所以我没敢出手。”
西装男抿了抿因为酒精摄入过量而显得干燥的嘴唇。
“知道了。”
“那他的戏偶处理了吗?”
对方回到:“戏偶师亲自毁掉了。”
西装男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现在继续藏着。过段时间我会让‘雨师’去找你。”
电话那头的男人闻言瞬间一震,惊喜地说道:“雨师大人要来吗?”
“嗯。”西装男答道,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细白的砂砾中。
他抬起手臂,吹了吹不小心飘落在袖口的烟灰。
“把那个精神系异能者找出来,看看能不能收服。”
“不行的话也暂时别动他。”
“别让调查队踩到了尾巴。”
电话那头赶忙回复:“明白。”
这时,包间的门开了。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被身边的漂亮女人扶着肩膀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的身形摇摇晃晃,看来是喝了不少。
西装男赶忙转过身,捂着话筒对着电话说道:“那就先这样。吾主至上!”
“吾主至上!”,电话那头以同样的话语回应。
电话挂断,西装男将手机塞回口袋,脸上的冰冷严肃瞬间消失。
转过身时已是满脸谄媚的笑容。
“刘局!去上厕所吗?”
他夸张地摆着手,朝着醉醺醺的秃头男人走去。
秃头男醉眼朦胧地望向这边,笑着答道:“小杨,你在这儿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了。”
“来来,一块儿走,撒个尿去。”
西装男赶忙答应,朝着对方走去。
穿过五光十色的走廊,灯光在他的脸上一次次略过。
却照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
...
江河觉的自己大概率是死了,不然他怎么会看到天国呢?
虽然没想明白自己一个华夏人,死了怎么会进天国而不是地府。
有可能是办理转生的机构今天休假吧。
看着周围美不胜收的景色,江河无厘头地想着。
他现在正站在一个硕大无比的花园之中,鲜嫩的草地、盛开的鲜花,潺潺的溪水。
还有央入眼帘的那座宏伟无比的纯白色宫殿。
江河站在草坪上,看着面前的宫殿,觉着自己宛如一只蚂蚁。
宫殿门口的有8根等高的石柱,每一根都高至上百米,宽达十人合围之数。
壮阔程度超出了江河的想象。
这些石柱宛如天成,并且毫无拼接痕迹。
江河难以置信地仰头望去,这简直已经脱离了他的理解范畴。
就算以人力,想要塑造这样的奇观,江河觉得也根本是毫无可能。
那一眼望不到顶的一根石柱之上,还刻画点缀着许多诡异而复杂的花纹。
说是花纹,其实更像是毫无规律可言的线条。
复杂缠绕,斑驳交错,完全看不出刻画的是什么事物或者画面。
那些线条或长或短,或方或圆,既无章法,也无规律的美感。
江河觉得更像是顽童的涂鸦,但不知道谁有能力可以在这样的石柱之上进行刻画。
石柱之后,是以纯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的雄伟宫殿。
上面亦是缀满了江河从未见过的奇异花纹。
但江河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寻常。
四周太安静了。
整个偌大的花园里此刻就只有他一个人,甚至连一只鸟兽,或者一只虫子都没看见。
更别提那长着纯白色翅膀的漂亮天使了。
江河愈发迷惑,完全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若是天国,为何没有上帝与天使?
可若是在现实世界,但眼前的景观又明显超越了他的想象。
他最想知道的还是,为何自己会在这里?
江河只记得最后的画面,戏偶师通过那串银色的项链引爆了自身的意识,江河躲避不及,被那正面袭来的爆炸轰成了碎片。
小木屋也没能抗住那剧烈的爆炸。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不可直视的白炽光焰展开后,彻底归为了虚无。
第23章 宫殿
江河破碎纷飞的意识看到了屋外的风景。
原来小木屋的外面并不是漫天的风雪,而是无尽的黑暗。
但他的意识已经无法聚拢。
只能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沉浮旋转,最后被不知名的漩涡吸到了这里。
当然他也不知道身为碎片的“自己”为何还能保持着感知。
或许意识的消散之后已然重新进入新的轮回?
但这里是轮回的终点,还是其中的一个站台呢?江河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最后像是被抽水马桶抽走了一般,在这个花园里重新凝聚,最后醒来。
“有人吗?”
江河不禁发问,但四周依然是寂静一片,没有回应。
然后他忽然想到上帝是不是说地是英文?
于是又赶忙换了个问法:“Hello?”
依然是无尽的死寂。
江河无奈,只得迈出脚朝着宫殿走去。
身后是无尽的草原,宫殿是他唯一的选择。
江河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总算来到了宫殿的外围。
石柱上的线条此刻他也得以看的更清楚。
那些线条宛如沟壑一般,刻画于石柱平滑的表面之上。
不似刀斧雕刻,更像是水流自然冲刷而成。
江河伸手抚摸那些线条,难解其意。
面前是宫殿的台阶,宛如天梯,直达高高在上的宫殿大门。
那大门也是巨高无比。
江河不知道这样的建筑里如果有人居住的话,那是不是住着几十米高的巨人。
不然对方为何要把这宫殿修建的如此之高。
拾级而上,宛如登山,江河觉得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又过了很久,他终于来到了宫殿正门。
但诡异的是,那门内是漆黑一片,宛如巨兽之口,正朝着他大张着。
仿佛他只要踏入其中,便会被这个怪物嚼成碎片。
江河突然不想进去了。
哪有宫殿不开灯的道理,是吧?
就算你要修个密闭的,你也得点个火把啥的,或者你就老老实实地修个露天的不行?
搞成这个神秘样子,你觉得谁敢进去?
江河无语地靠坐在门槛边,看着外面的世界。
一望无际的草坪,蜿蜒的小溪从草坪中穿过,鲜花也盛开在草丛之中,巨大的树木像是田野上的围栏,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虽然没有看到天空中的太阳,但光却撒满了所有的角落。
除了他背后漆黑的大殿。
江河忽然觉得有点寂寞,如今虽然彻底离开了他当初的那个他抗拒与厌恶的世界,可他也觉得自己存在的价值忽然消失了。
正如戏偶师评价的一般,他是个神经病。
既因为抗拒想要逃离,又存着无比依赖于这个复杂的世界。
如今真正逃离了,反倒想念与渴望。
他想念起沈木心,那个乐观阳光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想来应该安全了吧?
戏偶师自爆时把双方的意识都炸成了碎片,江河不相信对方还有手段活下去。
唉,本来说这个月好好地干活,等发了工资给家里寄点儿回去。
结果现在自己搞成了现在这样。
江河想到了自己的姨妈。
前几天姨妈老是吵着要让自己发一张沈木心的照片回去。
早知道就偷偷拍一张了。
或许跟沈木心商量下拍个合照,没准对方也会同意。
这下好了,姨妈的心愿还没满足,自己就嗝屁了。
真是对不起她老人家啊。
江河把他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包括那个老是PUA他的王老板,结果发现自己原来没几个人可以挂念。
生如夏花,命如秋蝉。
大抵如此吧。
这个世界虽然糟糕,但自己却根本没来得及好好体验。
要是能重来一次,他还是想好好地享受一番人生罢。
比如好好读书上个大学,认识一些新的朋友?
抱着这些美好的愿景,江河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可在昏昏沉沉的梦境里,江河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江河...江河...江河!”
江河猛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仍在那巨大宫殿的门口。
眼前的世界仍是一片光明,万物静籁无声。
江河站起身,发现那呼唤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断断续续,微弱得细不可闻。
但江河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
那声音他太熟悉了,是他的姨妈。
面对着漆黑无光的大门,那如同深海一般的死寂与深沉让他心悸,但这次江河却想试试。
哪怕门后是足以吞噬他灵魂的深渊。
江河不再犹豫,抬起右脚,踏了进去。
就像是走进了一面“镜子”。
瞬间,所有的光消失了。
但很快,又有光亮了起来。
江河惊诧地抬起头,漫天的星辰落入了他的眼中。
尽管昏暗而微弱,但这些细如米粒的星辰正竭力燃烧着,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辉。
原来这里面并不是完全的黑暗。
只是因为外面的光线太过强烈。
江河感觉自己此刻像是一个出舱的宇航员,漂浮在无尽的宇宙中。
光线、金属、尘埃。
无数的射线穿过他的身体,漂浮的金属与星球碎片飞速略过他的指尖。
远处是磅礴无边的星云、爆炸的星球、永恒的黑洞。
一切都如同「基线之章」里的文字描述一般。
这些尘埃汇聚成了文明。
江河想要退回去,但门已经关上。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任由自己漫无目的的漂浮。
江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属于站立还是躺着的状态,无尽的星空里他既感受不到方向,也没有所谓的上下位置。
江河想向“下”跳,跳到他脚下的那颗如弹珠一样大小的晨星里。
可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这里连阻力都没有。
只有无尽的热寂。
江河无聊地观察着四周,然后他看到了那颗距离他最近的,就在他脚下的晨星,似乎即将坍缩。
他看到了无数的星云正在被那颗星辰所吸收。
玻璃球大小的光珠昏暗沉寂,像是颗遍布杂质的夜明珠。
忽然,四周的空间开始发生变化。
剧烈的光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进来,四面八方都是。
整个宇宙都在发亮。
像是有人突然揭开了厚重的幕布,打开了这个密封的箱子。
光线便照了进来。
江河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关在这个箱子里的猫。
关押他的人叫薛定谔。
江河的双眼忍不住合拢,方才那强烈的光几乎让他失明。
片刻后,江河感觉外面的光变得柔和了,他才竭力地睁开了眼皮。
巨大的宫殿消失了,无边的草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头顶明晃晃的格栅灯。
一排,两排,三排。
第三排的灯在闪,似乎坏了。
江河下意识地在脑海里想着。
忽然,他的鼻腔里传来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直皱眉。
“江河!”
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江河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坐起了身。
然后,他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姨妈,正满含泪水地抓着自己的手臂。
周围的一切映入了他的眼帘。
病床、窗户、天花板、饭盒、电视机。
他终于醒悟过来。
“江河!”
姨妈一把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江河抽了抽鼻子,小心地抬起手掌抚摸着这个头发丝泛白的中年女人。
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看着身上穿着的条纹病号服,听着门外传来嘈杂的交谈声。
江河忽然觉得,活着真美好啊。
“姨妈。”
江河竭力地控制着自己喉咙的肌肉,声音干涩而低沉。
姨妈高兴地抬起头,朦胧的泪眼里满是喜悦。
“江河呀,我的小江河,你可算醒了。”
姨妈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知不知道,姨妈快急死了啊!”
江河看着姨妈脸上那从来没有过的黑眼圈,眼角忽然发酸。
他哽咽着,抬起手抚摸那张因为操劳而显得暗沉的脸庞。
“对不起...姨妈。”
江河的手掌微微颤抖,心中无数的话语化作了这一句。
姨妈却笑了,竖起指尖重重地点在他的脑门上。
“瓜娃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你晓不晓得,医生都说你成植物人了!”
说道此处,姨妈的暴躁脾气又犯了,叉着腰狠狠地说道:“我说那个人就是个庸医!你脑壳又没摔着又没碰着,怎么可能成植物人?”
“对不对?我说你肯定会醒的,你看我没说错嘛!”
江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眼角的泪水崩了出来。
“对,我咋个会成植物人嘛,我天天都吃荤的。”
姨妈也笑了,两姑侄激动地搂在一起,无语凝噎。
过了晌久,姨妈终于平复了心情。
她擦干了喜悦的泪水,坐到床边抓着江河的手说道:“娃儿啊,你晓不晓得你睡了好久?”
江河摇了摇头,他估摸着应该至少一两天。
梦里的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虽然不成同等概念,但他感觉这个梦真的做的挺长的。
看着姨妈竖起的食指,江河说道:“1天?”
姨妈气笑了,就着这根食指就戳江河的脑门。
“1个月!1个月!”
“你娃整整在这儿躺了一个月!”
江河闻言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如此之久。
但回过来神来后,最令江河最没想明白的是,明明意识已经化成碎片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苏醒过来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