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集训课在16班上，被打击得不行的周维还以为自己盼来了同盟军，没想到缺课一周的云灵，随堂测试的成绩比他还好，周维彻底麻了。

课间，云灵去上厕所，听到楼梯拐角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她走近两步，却见集训班的邵桀捧着一个短发女生的脸，在吻她。

邵桀的吻沿着女生的唇线逐渐深入，愣在原地的云灵甚至听见了靡靡的水渍声。

云灵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教室的，她从来不知道接吻还有这么多的花样，同这样色气满满，充斥着欲望的吻相比，她和沈自玉简直像是小朋友玩过家家酒。

云灵伸手捂住微微发烫的面颊，她真的有罪，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在肖想沈自玉，想他淡色的削薄的唇。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云灵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借此将那些不该看到的画面，通通甩出去。

可惜没什么用，连续的画面甚至有了同步的声音。

然而，刚刚才把一个女生吻到腿软的邵桀，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被赵老师叫到回答问题，也丝毫没有出错。

他是随堂测试第一个做完8道填空题的，也是唯一一个拿满分的，云灵因此记住了他的名字，邵桀。

听见赵老师又在夸他，周维酸溜溜地道：“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听说这学期已经换了四个女朋友，也不知道那些女生图什么……”

图他会接吻？

周维见云灵埋头刷题，还以为她对此毫不关心，识趣地闭上了嘴。

赵老师本就是16班的数学老师，邵桀更是他的“得意门生”，一节课被叫到两三次都是少的，云灵就是不去看他，也还是要听到他的声音。

短发女生腿软被他扶住的同时，云灵听见他低低地笑出了声，说：“这就不行了……”

那时候他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似乎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不像现在，清泠悦耳，又似山涧泉水，清澈又干净。

接吻，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连声音都会变得截然不同。

晚上回到家，云灵关上房门给沈自玉打电话，沈自玉问了她好些集训课的事情，担心她缺了一周的课，不适应。

云灵嘴里说着“还好”，满脑子想得都是，沈自玉会不会那样接吻？他接吻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发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声音……

不过是上了两节课，云灵却觉得自己从眼睛到耳朵到大脑，通通都被污染了。

沈自玉却不知道云灵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不是说“还好”，就是回一个“嗯”字，怎么听都像是在敷衍他。

沈自玉脑补出云灵开着免提，一边奋笔疾书写作业，一边随便应付自己两句的画面，突然就沉默下来。

他昨天晚上鼓足勇气，说了羞耻的话，承认了自己的“小心眼”，“爱呷醋”，结果今天一早，云灵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给张健亲手做了三明治。

他等着云灵主动解释一句，她却报名参加数学竞赛，把闲暇空余的时间都贡献给卷子和习题，一起吃个饭都心不在焉的。

“怎么不说话了？要挂电话吗？”沉默了半晌，云灵开口问道。

“不要，我在等你说话。”沈自玉带了点赌气的口吻，“明明是你打来电话，却一直要我说话。”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云灵并没有觉察到沈自玉的不高兴，不然，她也不会开口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沈自玉倒想听听，她这时候要问什么。

“你会接吻吗？”云灵问道。

“什么？”沈自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接吻？”

“对啊，不是那种亲一下的，是一直亲，亲很久的，从唇到舌，再到脸颊，到耳廓，到脖子……”云灵直白地描述令沈自玉脑海中浮现出旖旎的画面。

他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待云灵说完，才磕磕巴巴地道：“怎……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反正都被污染了，云灵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她要问个清楚明白。

沈自玉也是第一次交女朋友，云灵说的那种吻，他只在梦中“实践”过，可就算没“实践”过，这种事也应该无师自通吧？

“会。”

“那我们找个机会试试？”

“嗯……好。”

“明天行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