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夜和秦浩是被饿醒的，这两人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胖爷觉得，若不是自己，这两货得睡死。

“啊...这身子跟散了架一样，胖爷，有吃的吗？”苏子夜伸了一个懒腰，张口就要吃的。

“等着吧，沐姐去买了。”胖子蹲在门口，低着头回了一句。

“你丫的蹲在那干嘛呢？”苏子夜挺好奇的问了一句。

胖爷也不回话，就那么聚精会神的盯着地上看。

苏子夜看着胖子，好奇的走了过去，可是瞅了几眼，地上除了蚂蚁，也没啥东西啊。

“又犯病了？”苏子夜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胖爷在观察。”胖子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鄙夷，看着苏子夜来了一句。

“除了戳傻狗上墙，看蚂蚁撕逼，你还能观察个屁啊。”

“变化。”

苏子夜觉得头又疼了，斜眼看着胖子：“胖爷，咱说点人话行吗？”

“唉...智商不对等的谈话，是真的累。”

“我是傻子，我不问了。”说完，苏子夜转身就走。

狗子要走，胖爷瞪着眼珠子就要急眼了，没有人看，胖爷还怎么显摆：“你蹲下来看看，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

苏子夜转身狐疑的瞅了一眼胖子，心里确实有些好奇，就蹲在了胖子身边，愣是把眼珠子瞪的生疼，苏子夜也没发现什么诡异的事。

“你俩干嘛呢？”秦浩睡眼惺忪的问道。

“憋说话。”

从外面走来的沐烟儿也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瞅着秦浩问道：“他俩干嘛呢？”

“两个傻子。”

事后苏子夜觉得自己绝对是睡迷糊了，脑袋是懵的，所以才干了一件蠢事。

“胖爷，到底有什么啊，我咋什么都看不出来呢？”苏子夜斜眼冲胖子问了一句。

“你往这儿瞅啊，这里我撒了一些东西，就那个小葫芦，你看看这上面的蚂蚁，有劲不，你在看看旁边的，变化明显不？”

苏子夜瞅着胖子，眼神中泛着错愕，有点懵了：“我是傻子，我是傻子...”

...

还是那间休息室，老狐狸背着手，站在窗口处。

“你这是兴致上来了，又要裱字啊？”苏子夜一进屋，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卷纸，老狐狸有个癖好，只要一有兴致，就得写几个字，写完后，还得去裱起来，至于字写的如何，苏子夜就实在不敢恭维了。

“这是送你的...”老狐狸略显疲惫的说道：“你想见的那个人送的。”

苏子夜愣了一下，拿着就要打开。

“等等在看吧。”老狐狸回过身，看着苏子夜轻声说道：“那边有态度了。”

苏子夜皱眉走到椅子旁边坐下，轻声问了一句：“如何？”

老狐狸斟酌半晌，坐了下来，看着苏子夜说道“孙义被杜南冲抽了一顿，生死未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苏子夜闻声一愣。

“杜南冲是要告诉我们，这事就这么着了，结束了，人他是不可能放的，他认为他做的这些，已经够给咱们面子了，明白吗？”老狐狸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没想到我老楚在禁军那，还有面子啊。”

苏子夜几人听到老狐狸这话，齐齐愣住了。

“那么多条人命，只是被抽了一顿，真是好大的面子。”秦浩面色严肃的回应。

“我不是什么当朝一品，也不是什么封疆大吏，更不是那三把椅子上的当朝帝师，我只是一个三品小官，你在北城随便扔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不少像我这样的，案子不是我不想管，而是压在我头上的人太多了。”老狐狸看着屋内众人，脸色疲惫的回了一句。

苏子夜拿起卷纸，冷笑着问道：“这就是他的态度了？”

老狐狸沉默。

胖子看着上面写的字，笑了起来，笑容里尽显讽刺：“好字，真是好字啊，狗子，看到了吗，人家让你好好的趴在那，别动。”

苏子夜看着纸上这个大大的‘卧’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失望？愤怒？应该都有吧。

苏子夜沉默了良久，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老狐狸，我刚得知了一些事...”

老狐狸先是惊讶，随即脸渐渐的变了颜色，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到了最后，老狐狸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如刀似的盯着苏子夜，喝问道：“苏子夜，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吗？”

“那些椅子上的人，没事也该下来走走了。”苏子夜手里篡着纸，叹息了一声：“我听话，回家卧着了。”

“毛力在哪？”

苏子夜回过身，盯着老狐狸看了片刻：“结案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把人给你送过来。”

说完，苏子夜就离开了。

老狐狸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足足沉默了一刻钟。

...

“狗子，胖爷怎么瞅你有点幸灾乐祸啊。”

秦浩在旁边也是皱眉瞅了一眼苏子夜。

沐烟儿眨了眨眼睛，指着苏子夜说道：“你是故意的。”

“也不能说是故意的，有备无患而已。”沐烟儿能想到，苏子夜倒也没啥意外，脸色如常回应道：“咱们出了太原，我就猜到了这一天，是时候给某些人下点猛药了。”

“给胖爷说说，你还有啥后手？”

“说出来，还能叫后手吗...”苏子夜瞅着纸上的字，皱眉道：“怎么送过来的，我让你怎么收回去。”

“咱们现在去哪？真回家卧着啊。”胖子问了一句。

“现在吗，咱们得找个地方，把这幅字裱起来，大人物送的啊，咱们得重视，你们说呢。”苏子夜看着手里面的纸，轻声回应道。

“你真不是个人啊...”胖子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骂了一句。

...

刚进西城，苏子夜几人就发现了一家裱字铺。

“嚯...这店名有点味儿啊。”胖子抬着头看着匾额，咧嘴评价了一句。

秦浩这么正经的人，嘴角也是抽了抽。

苏子夜瞥了眼沐烟儿，试探的说了句：“要不咱们换一家？”

“脏的人，想什么都脏。”沐烟儿眨着大眼睛，啐骂道。

“听到没，说你呢，真脏。”秦浩斜眼看着胖子，说了一句，就跟着沐烟儿进去了。

“你说你欠不欠啊，哎...”

胖子看着进去的三人，一脸茫然，片刻后。

“名又不是我起的，跟胖爷有个毛关系。”胖子又抬头看了一眼，遂骂道：“呸...这名字也不是啥好人能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