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柱形干涸血迹弥漫在阑夜的双腿，

东方拂晓的手落在阑夜脚踝，手背的白皙与交杂的暗红形成鲜明对比，不过带来的视觉冲击对东方拂晓已经弱了很多。

早看清这双腿无伤，也不知是想再确认一次、还是心之使然，东方拂晓稍用了些力往上抚去，

所过之处，薄片的血痂尽数瓦解...

不过这可苦了阑夜，

好不容易将身体的使用权悉数夺回，就被这由下至上的抚摸感来了个接风洗尘..

脚趾在亵裤的遮掩中紧张地蜷缩，但阑夜莫名想先等等、观察情况，

不可避免地细细体会着，暗地惊呼，

‘他不会...不会是要..！’

力度不小、速度不快，

一寸.

一尺..

快要...

以为能停下、以为会停下！

阑夜喉结滚动，不能再等了，

“..咳.别！”哑着嗓子抗拒，眼睛勉强睁了开，视线模糊..

想猛地一退，可刚恢复知觉的身体哪能做出那么迅捷的反应，卡在半途，又虚弱卸力。

东方拂晓陡然加重力气按着，

“别动”，而后随意拍了拍阑夜腿上四散的血痂碎片，探身将被褥捞了过来盖住。

殿内又陷入宁静..

东方拂晓突然握住阑夜一点点往上扯被褥的手。

..

手被一掌温热覆住，阑夜动作一松，想开口说话却被抢先。

“阑夜，对不起..我..我不该赶你走，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东方拂晓像是有着十分的把握眼前人不会离开，握着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图，言语倒是恳切得像是在问询意见，

“皇宫对你来说不安全了，等你伤好一些，我带你出去...你说，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阑夜云里雾里地望着东方拂晓，晃了晃手臂想让其松开，未果，

雾蒙蒙的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许久未沾水的喉咙干哑无比，

“你..是谁？”

东方拂晓求证的目光仿佛一瞬间失了焦距，愣愣地对着阑夜。

阑夜这次很轻松就将手臂抽离，胸腹本应传来的火辣疼痛像是裹了一层无形的冰，知道它疼，却感知不到..

微微抬头确认自己盖好了地方，以为东方拂晓没听清楚，便重新问了一次，

“是你救了我吗，你是谁？”刚刚又为什么要..

听后，东方拂晓的心忽地提了起来，脑袋撇向一边，背对阑夜坐在床沿，局促地说，

“别耍我了..你要是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直说就行..”

阑夜看着眼前眼熟但说不上来的背影，再次疑惑开口，

“你到底是谁..还有..我记得...我是一定要和我的师父去..南疆，我怎么在这儿？我这..又是怎么回事”嗓子干得厉害，最后几个字几乎没有声音。

东方拂晓的呼吸骤然减慢，想到晴忧离开前说的话..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可想不出该说什么话回应阑夜，东方拂晓起身向不远处的桌案走去，心惴惴不安。

宫人进入时带来的茶水，尚有余温，

东方拂晓倒着倒着渐渐失神，不觉间杯中水溢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