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听听！这话......像是沉钰亲口说出来的吗？如渊实在忍不住想要揭穿他了，换做平日，对弟子们最苛责的就是他了，现在他却一副全心为弟子们着想的态度，太假了。

明摆着就是偷偷去探望想见的人，回来拿弟子们当借口了。

“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盯着陆知然练功吧。”沉钰自然感觉得到如渊是在怀疑他，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句肯定会在如渊面前泄露的。所以他给如渊安排了个差事，让如渊去盯着陆知然。

“对了，说起陆知然......”如渊放弃了逗他，回到正事上来。“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陆知然的资质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强一些。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的修为也算得上是突飞猛进了。再这样下去，要教她些什么？”

“这不足为奇。”沉钰说。

陆知然是陆昭昭根据自己而创造的角色，她自然会在陆知然身上放上所有的光环，助她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陆知然虽是普通人出身，可在陆昭昭的故事里是绝对的大女主，有BUFF加持，即便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就足以让她媲美许多修行之人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力了。

“你好像，很平淡。”如渊说出自己的感受，陆知然和陆昭昭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每次提到陆昭昭，他都能察觉得出来沉钰的心思会出现片刻慌乱不安，可是对于陆知然，沉钰的态度却很......冷淡。

不，也不是冷淡。就好像是一种，不疏远，但是也不亲近的感觉。

“怎么。”沉钰疑惑地看向如渊，不知道他又想要说些什么。

“没怎么，就是觉得奇怪。陆知然和陆昭昭明明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陆知然还是你唯一的徒儿，你对她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儿太冷漠了？”如渊有点儿同情陆知然了，好歹陆知然也算是几万年间沉钰唯一的徒儿，可自打拜师以来，他们之间就有一种尤其不合的状态，沉钰也的确会抽空教导陆知然一些，点拨一二。

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将陆知然交给临音和如渊负责......当然，这中间也有沉钰自身的原因，沉钰在收徒不久后，就大病了一场。也是耽搁了不少的时日，可现在沉钰已经差不多了，为何还是对陆知然的进展漠不关心。

“是吗。”沉钰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所以说起话里也是冷冰冰的。

“是吗？肯定是......”如渊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沉钰对陆知然的态度，肯定有他们那位小师叔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你想要避嫌？可是为什么呢，你这么一尊大神摆在这儿，任谁也不会觉得你会对自己的小徒儿下手啊。那你是要避嫌给谁看呢......欸，也不是谁都不会这么觉得，小师叔肯定就会知道啊。我听临音说啊，小师叔告诉她，在原本的故事里你就是喜欢陆知然的......”

如渊好死不死地非要戳穿。

这也难怪，这些话都是他从临音那里听来的，而临音自然是从他们那位小师叔口中听来的。在陆昭昭《顾遇》原本的剧情里，沉钰是在日渐接触的过程中，对陆知然情愫暗生的，而后成为陆知然大女主路上的辅助。

“我记得，你好像是从东盛覆国那件事之后，就慢慢的对陆知然保持了距离。”如渊恍然，点明了他。“说起来，临音那时候说的只怕也不是没道理。”

“她又说什么了。”

沉钰蹙起眉头，临音就像是陆昭昭发言人一样，陆昭昭不说的、不能说的、不想说的，作为陆昭昭的极险死忠粉，临音都会让他们知道。

“临音就是说，那次东盛覆国，你帮助陆知然一起抵抗叛军的时候，小师叔好像有点儿郁闷。所以我猜想啊，小师叔最是清楚你和陆知然在故事里的发展，可这个故事呢，偏偏又是她自己写的，陆知然对小师叔自然也是好得没话说，所以小师叔郁闷的是......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能说。”如渊挑了挑眉，暗示沉钰。“东盛覆国以后，小师叔对你的态度啊......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小师叔肯定是从她亲眼目睹你们一起并肩作战配合默契的样子上，证实了些什么......”

“胡说。”沉钰断然否认。

他帮助陆知然抵抗叛军，完全是按照陆昭昭的故事来的，陆知然肯定不能在东盛覆国的那一刻就出问题的。这能证实什么？

如渊却得意了，看来一切都正如他猜测的一样，“我是不是胡说，反正你自己最清楚。这女人嘛......你不能用你自己的想法去想她们到底在想什么，她们总是在意那些很小很小的细节，说不定你是因为和陆知然熟悉，习惯了，才会去帮她抵御叛军。但是在小师叔看来，她知道你在故事里对陆知然的感情，那么你的一举一动，只要亲近陆知然的时候，她就会从对你的那些沉迷幻想中清醒过来，认识到你们才是剧情真正的发展。她心里不舒服，就会憋着那些不开心又不能说的事情，偷偷的，一点一点的远离你，疏远你。”

沉钰听得皱起眉头，这是什么道理，这些事情光是听上去，都足够让他头疼的了。

没想到这女人的心思，比修行还麻烦。

“你还别不信，你要是真的没有一丁点怀疑，那么当时回栖玄山的路上，小师叔刻意疏远你的时候，你怎么就开始慢慢跟陆知然保持距离了呢。”如渊拆穿他。

他们都记得，回栖玄山的路上，小师叔对沉钰的态度真的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临音几次救场，都没能改变小师叔对沉钰的冷淡态度。

“......”沉钰自己当然不记得他是何时开始疏远陆知然的，只是好像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习以为常的慢慢跟陆知然保持了距离。

“不过说来也是你自己作的。”如渊瞧了瞧沉钰，为自家师兄那不争气的样子而恨铁不成钢，“小师叔那时候介意，她说不出来，你呢，也跟陆知然默默保持了距离。这对小师叔来说，就算她不说，也是感觉得到的，对你加了信任的！可是小师叔那边好不容易刚对你态度恢复了些，你转过头就把人气走了。你现在就算是去认错表白，人家能接受才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