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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第51章 原来

书名: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字数:6640 更新时间:2025-03-13 02:21:05

难怪说一定要让她过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朕让他难堪了?”隆熙帝扬眉冷笑。

方才九哥那声嗤笑与随后那几声闷笑,笑的是谁她可知道?这大殿之中真正难堪的又何止他轩止一人?

“封他为庄亲王,将塘州作了他的封地,又让他体面的坐于下首位,朕让他难堪了?”他一字一顿的在她耳边说着,“不瞒你说,朕最近心里烦的很,今晚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将那些陈年旧事闹出来,那才叫真正的难堪!”

葵迅速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较之一个月之前,他的面色暗沉了许多,眼中也有着明显的疲惫与焦躁,心下不禁疑惑,他这一个月不入竹丝苑来难道是另有别情?到底什么事能让他心烦至此?

葵从不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有多大的分量,他的野心绝不会止于夺得皇位这么简单,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美丽的点缀而已……

她沉默了,在他的逼视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一口饮尽,烧灼的喉咙生疼。

漫着水意的瞳眸转了开去,发现不知何时那苍白的少年眼帘已经睁开,平静至极的注视着自己,没有怒,没有恨,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

心一下一下的抽疼着,为了他,也为了自己,命运的可悲之处在于丝毫不能任由自己主宰,相遇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悲剧似乎就已注定……

这样也好,起码轩止还活的好好的,塘州又是江南富庶之地,此去正好能了却他做一个逍遥王爷的愿望。

老实说,他能如此善待轩止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片刻之后,葵面颊嫣红,有些不胜酒力之态,隆熙帝忙让跟着她来的锦华和茉儿扶她去内室稍歇。

内室里珍娘刚喂饱了四皇子,嘴里哼着软绵的小调拍着哄着,突然见锦华茉儿搀着脚步不稳的葵进来,赶紧站起身惊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娘娘刚喝了几杯酒,有些醉了,”锦华吩咐一个正好经过的宫女道,“你,快去泡杯浓浓的茶来给娘娘醒酒!”

“我没醉……真醉死倒也好了……”葵喃喃的说着。

醉眼朦胧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若薇?是若薇吗?”

“娘娘……是奴婢!”面目清秀的宫女手捧着茶盏,几乎泣不成声,“娘娘快饮口茶解解酒吧!”

“若薇,若薇!让你去传菜,又跑哪偷懒去了……”门外探进半个老太监的皱皮老脸来,一见贵妃在此,哪里还敢大声,“奴才该死,惊扰了娘娘。”

“王公公,奴婢这就去!”若薇擦了擦脸上的泪答应了一声,却被葵一个眼神止住了脚步。

葵抬眸望着门口老太监,说道:“王公公是吧?方才是本宫吩咐她去泡杯解酒茶来,没想到她这般伶俐,本宫很是喜欢,本宫想向你讨了这丫头,如何?”

“这……回娘娘的话,奴才做不得主。”

葵微微皱眉,“罢了,若薇你先去吧!”

“是,奴婢去了……”

葵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若薇是以前服侍自己的若遥的妹妹,想起以前服侍她的那些旧人皆因忠心护主而死于赤甲军的刀下,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不知为何,一直很安静的四皇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珍娘摸了摸尿布还是干的,又是刚喂过奶,这无缘无故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住,就有些发慌起来。

“让他哭。”葵轻辍一口幽香缠绕的茶,搁下茶盏,“让我来抱着他。”

葵抱着儿子,摸了摸他哭的通红的小脸,就这么任他哭。

哭吧!哭吧!

轩放,将你的父母不能流的泪都流尽了吧!

“四皇子从不曾这样哭,又不是饿,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珍娘不安的小声对锦华说。

“我去叫个太医来看看!”茉儿转身跑了出去。

葵嘱咐一句,“悄悄的,别惊动了前面。”

茉儿答应着去了,不一会拉了个执勤的太医跑了回来,葵不得不先到屏风后回避,那太医一番诊察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四皇子却还是哭,哭声反倒越发的洪亮了,太医额头渐渐冒了汗。

“锦华请太医回去吧,想来也没什么大碍。”葵在屏风后出声道。

太医闻言说道:“四皇子啼哭应不是病痛所致,还请贵妃娘娘安心,臣告退。”

太医走后,葵抱起儿子,见他哭的越发的起劲也只象征性的轻拍了几下,仍是随他哭。

轩放哭累了,居然还停下来歇了口气,然后再接着哭。

葵只是看着,始终不言不语,其他人想说话,想劝,却又不敢开口,一时间室内除了婴孩的哭声,再无一丝别的动静。

“是不是让古太医进宫来看看?”锦华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

葵摇头,“小孩子哭几声有什么,何必闹的兴师动众的……也就现在还能任他这么哭,等他长大些,哪怕再想哭也不能哭了……”

葵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到底隐藏着多少悲伤与无奈,茉儿最是清楚,看到凌云殿下首坐着的第一人是谁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已将隆熙帝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这明明就是在刺小姐的心,什么让四皇子和长辈们见见面,扯那些理由还不就是为了让小姐和废帝难堪……

第51章 原来

原来皇上这些日子对小姐的宠爱都是假的,亏她还以为皇上真是因为对小姐痴心一片,才不顾一切的将小姐纳入后宫,如今看来根本不是如此……果真是帝心难测啊!

隆熙帝在廊上尽头就听到了婴孩的啼哭声,一路走来,哭声依旧不止,又没听到有人在哄,不由加快脚步,还没等外头小太监通报,就自己掀了门帘。

见了室内情形,眉头就紧皱起来,“这是怎么了?”责难的眼神首先就落在珍娘身上。

轩放哭的如此厉害,身为乳娘的不去哄,怎么反倒让葵葵抱着孩子?葵葵也是,孩子都哭成那样了,怎么也不哄哄,那样呆呆的望着,难道孩子就不哭了?

葵面无表情的偏头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皇上别怪珍娘,轩放自己想哭,谁都哄不住,太医看过了也说不是病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任他哭啊!”隆熙帝上前一把抱过孩子,动作极熟练的样子。

他心里有些恼,就因为他瞒着她轩止未死之事,她恨他也就罢了,何必迁怒孩子,看轩放哭成这样,她这个做娘亲的难道就不心疼?

“轩放乖,不哭了,父皇抱着你。”

又软又柔的语气对应着温和慈爱的表情,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凌云殿内唯我独尊的冷酷与霸气?

这样的皇帝,珍娘和顾德福这一个月里是见得多了,倒还觉得平常,葵却是首次见到,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说来也怪,轩放刚到隆熙帝怀里,哭声就陡的戛然而止了,他瞪着乌黑明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的父皇,忽而就咧嘴着没牙的小嘴笑了。

隆熙帝瞧的惊奇,不由呵呵一笑,表情疼宠至极,“这孩子这么小都会认人了?”

“原来四皇子是想皇上了,皇上一抱,瞧这笑的,小脸还挂着泪花儿呢!”顾德福适时凑趣道,“看来四皇子还是和皇上最亲近哪!”

隆熙帝笑道:“你去前面传朕旨意,就说朕不过去了,今晚随他们尽兴。”

莫名的,只要一抱上这两个孩子就有一种再也舍不得放手的感觉,可对于其他那几个孩子他却从未有过这种感受,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既新奇又不可思议的。

“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葵一丝不苟的行了礼,却不待皇帝有所表示,起身就走,再没看他一眼。

“站住!”隆熙帝刚还喜不自禁,此时又是怒气郁结。

奈何葵却根本未将他的不悦放在眼里,脚下甚至丝毫都不曾停顿。

隆熙帝忙将孩子交给珍娘就要亲自去追,不料刚一放手,轩放又大哭起来,无奈只得抱回来,极富耐心的拍着摇着。

好一番折腾,才终于将孩子哄睡了,小心翼翼的交给珍娘,隆熙帝这才沉着脸直奔竹丝苑而去。

濯清池边,黑衣男子迎风而立,黑的发黑的衣,远远望去,整个人仿佛溶于夜色之中,只有那束发的紫金冠未被夜色掩埋。

“六哥。”

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男子眉梢一动,似已知晓来人是谁,微微睁着的丹凤美目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微弯唇角,俊美至极的面庞之中莫名添了几分邪气。

“八弟也是出来透透酒气的?”回身时,脸上已是漫不经心的笑,看似亲和,实则冷淡。

此时,夜空薄云散开,银白月光霎时倾了一地,让对面的两人彼此都能看的分明。

“明日一早启程去塘州,轩止是特意过来,先向六哥告辞的。”轩止满脸诚意的说道,“早听闻塘州山明水秀,景色极佳,二哥回汉阳时不如绕道过去看看如何?”

“八弟就是不请,我也定要过去叨扰一番,塘州的芙蓉鱼真乃天下一绝,现在又恰是食此鱼的最佳时候,我怎能不去?你到了塘州也一定要尝尝,那滋味――真是绝了!”

“芙蓉鱼的美味是早有耳闻,只是没亲口吃过总不大信,倒没想到连二哥都念念不忘,看来传言非虚,等到了塘州第一件事就要亲口尝尝此鱼。”

这番表面上听来只是兄弟之间无关紧要的闲聊之语,谁又能猜到这些平常话语之下暗藏的玄机呢?

“兄弟俩不在殿内喝酒,怎跑这来吹风来了!”洪亮中略带慵懒的一声叫喊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见着来人,异口同声喊了声:“八皇叔。”神态之间很是亲近。

“兄弟俩不喝酒,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说话间,矮矮胖胖的福王已走到近前。

笑容可掬的胖脸上红光满面,穿戴之物皆不是凡品,更为夸张的是十个指头上各戴有着大小不同且镶嵌着不同色泽宝石的纯金扳指一枚,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的十指依然光辉夺目。

福王无愧于一个福字,他确实有福气,许是他性格一向温和,待人一片诚心,又对权势毫无兴趣,才以致他虽无实权在手,但无论在平辈弟兄还是小一辈的子侄威望都极高。

而唯一一点就是,福王爱财是出了名的,最大的嗜好就是收集各色稀有宝石,镶嵌于纯金扳指上,以供其每日随意佩戴赏玩,据说这些年来他拥有的扳指已经不计其数,却依然乐此不疲。

第51章 原来

“八皇叔,我们正商量着怎么求您随便赏几个扳指给我们呢!最近日子不好过啊!”?王随性说道,还真伸出手去。

“去去,你会日子难过?小一辈里就你最有钱,还总是跟我哭穷……”福王瞪他一眼,余光瞥见轩止郁郁的脸庞,叹了口气道,“轩止哪!你今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有些事能忘就忘了吧!”

“轩止明白。”口中恭顺的应答,一如往常的软弱模样,此时的隐忍已不再因为本性的懦弱畏怯,反倒成了一种伪装,让人放松提防的伪装。

十个月的圈禁生涯,三百个日日夜夜的煎熬,他时刻沉浸于悔恨之中,他的内心已经天翻地覆的转变,也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是败了,但不是败给敌人,而是败在自己手上,是他的心慈手软,是他关键时候的手下留情,给了他人可乘之机,也最终将自己与葵葵送上了绝路。

也只有他总是顾念着血脉亲情,他人又何曾将这些放在心上?

皇家哪里有什么骨肉亲情,古往今来多少血的教训,就是亲眼见到的亲耳听到了还少了吗?

那时的他竟还是心怀仁念,简直愚蠢之极哪!

一日一日,恨意无边无际的在心底悄然滋生,期待来世不如把握今生,他立下誓愿,属于自己的一切总有一日他要亲手夺回来……

终于,机会来了,他竟也犯了与自己同样的错误,或许是真没把自己看在眼里,总之他自由了,摆脱废帝的名号,被封为庄亲王。

离开圈禁了他十个月的小院那日,他回首环顾。

心底默默起誓,迟早有一日,他会让这里有一个新主人!

“八弟快别苦着脸了,六哥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下月六哥送份大礼给你,包你满意!”说着,?王露出暧昧的笑来。

“六哥太客气了……”

“兄弟之间还客套什么,轩止,他送你什么你只管收着就是,轩禄有的是钱!走走,回去接着喝酒去!”福王招呼着两人,忽而又一拍大腿道,“皇上不在,那伙人闹的越来越没样子了,干脆咱们就在这濯清池边摆上酒菜畅饮一番,也自在些!”

两人内心里是十分敬重这位八皇叔的,自然都没有拒绝,命人摆了酒菜,三人落座,福王边喝边说些民间趣闻,野史轶事之类,有意为侄儿开解心绪,总算见轩止眉目逐渐开朗,这才略微放心。

三人这一番开怀畅饮,真正喝了个一醉方休。

隆熙帝夹着怒意到了竹丝苑,直奔寝殿而去。

“娘娘不胜酒力,已经睡下了,皇上……”锦华试图拦住面色不善的皇帝,却被他一把拨开,再看皇帝的脸色更沉了一层,不禁开始替主子担心起来。

茉儿怒着脸就要冲上去,被水红一把拽住,压低声音道:“你忘了小姐刚才是怎么吩咐的了?”

“可是……”茉儿不甘心的咬着唇,却还是站住了脚。

寝殿内只余角落里的八角琉璃灯还亮着,散发着柔和的光,她侧卧于床,乌丝堆了一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令人闻之欲醉。

真睡了?

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走至床边,指尖触到柔顺发丝的刹那,满心的焦躁与怒气居然就此慢慢平复下来……

为何她,也只有她能这般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一个月的刻意冷落,他期待着能看到她的心慌,她的落寞,想要发现她的心里有了他的影子,可是没有,她依然安之若素,仿佛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他不来,她反倒更加逍遥自在!

此时,她面上的嫣红还未褪尽,柔光之下益发的娇艳不可方物,红唇微张,呼吸间亦还有淡淡的酒气萦绕,忽然于睡梦之中口中喃喃说着热,就抬手扯开胸前衣襟,露出半抹春色妖娆……

一切的一切对于隆熙帝来说,无异于是最极致也最难以抗拒的诱惑。

“水……”

焦渴的喉中忽然有了温热的滋润,急切的*,却猛然惊觉不对。

葵倏地睁开惺忪睡眼,眼前竟是他幽深而又布满情欲的眼眸,倒抽了一口气,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脸,剧烈的呛咳起来。

“你……皇上……”她撇开脸,努力平复着呼吸。

他果然追来了,今夜躲是躲不过了,对此她早有觉悟,况且这不正是她的目的所在?

一个月的冷落,就算仍旧足不出户,外间的风言风语她也有耳闻,即使表面淡然如昔,心里又何尝不曾彷徨……

难道短短数月,他对她已失了兴趣?

失不失宠她倒并不在乎,可宫中向来是子凭母贵,她一旦失势,轩放和柔嘉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如他这般淡薄亲情的人,又怎会有心思顾念这两个孩子?

直到听说他每日必要去乾东所看望孩子们,而古从文又曾有意无意的透露出皇帝如此是在与她赌气的意思,这才真正安下心来。

本以为满月之日是个转圜的契机,不想却让她乍然得知了如此惊天消息,轩止竟然未死!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

家宴上,他利用她极尽羞辱了轩止,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止成为众人的笑柄而无能为力,那一刻她对他的恨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她又能如何呢?

他的警告言犹在耳,所谓的陈年旧事无疑是指当年传位遗诏被篡改之事,一旦揭露,轩止在皇族之中地位更加尴尬,而姜家在朝中也将再无立足之地,若真追究起来,抄家灭族亦不为过啊!

如今,她除了忍耐,除了任他予取予求还能做什么呢?

仰仗的不过是他还对她还多少存有几分怜惜之意,只要这个掌握着生杀予夺的人只要对她还有心,姜家和轩止便能安然无恙,至于将来会如何她不敢想,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隆熙帝抬手轻轻擦去葵唇角的水渍,指尖便在那润泽如花瓣的唇间停留不去,眸中似有火烧,幽亮而又散发着丝丝灼热的温度……

“皇上,臣妾……”她自然明白他眼中深邃的含义,却惊诧于那抹欲望之下暗藏的深情。

不会的……他这样的人岂会有真情?

“葵葵,你懂的,不要与朕装傻。”

无奈的叹息,葵抬眸,“皇上口中的他是指轩止?如果是,那么有外人在时自然是依礼相称,无人时便直呼其名,这般回答皇上可满意?”

“那你不妨也直呼一次朕的名字……”

“臣妾不敢。”被他幽深的双眸瞪住,葵无措的笑笑,“皇上既然自称朕,那么臣妾又岂敢逾矩?臣妾累了,皇上是不是……”今夜的似乎益发的难以捉摸,明明夹着怒气而来,为何此刻又柔情款款的让她直呼其名?

“怎么?又对朕下逐客令了?可惜今天朕不会如你的愿!”他挑眉,眸中欲望不减反增,倾身就要将其压倒,不想耳边突然扬起婴儿的啼哭声来。

趁他发愣的当儿,葵推开他贴近的胸膛,扭身抱起床榻内侧的襁褓像是抱着个护身符,恭顺中带着歉意的说道:“柔嘉白天惊了风,臣妾不放心就留在身边想要亲自照顾,不能侍寝请皇上恕罪。”

隆熙帝难以置信的盯着葵怀中紧抱着的襁褓,方才他还以为是了个枕头,不想却是自己疼到心眼里的女儿,一腔欲望得不到满足也只能忍着,无奈叹气道:“你躺下歇着,让朕来抱着吧!”

葵也不说什么,将女儿交由他抱着,自己侧身躺下,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满目慈爱的抱着女儿轻摇慢哄,半晌幽幽开口,“皇上心里怪臣妾吗?”

“怎能不怪,你骗的朕好苦……”她若肯早早言明,他又怎么被疑心纠缠那些日子,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

柔嘉只哭了几声就安静的睡着了,隆熙帝却仍然不肯放手,侧首凝注她柔润了许多的娇颜,低低的问:“朕一月不来,你心里又可曾怨过朕?”收起了锋刺的她,总能勾起他无尽的怜惜。

“怎能不怨,臣妾几乎以为要被打入冷宫了。”

恰到好处的幽怨,楚楚可怜的低喃,让隆熙帝冷硬的心再度融化为一潭春水,只为一人起涟漪。

四目相对,葵放任眼底脆弱流露,淡淡的,幽幽的,似怨似怒,“自臣妾决心入宫的那一日,就已下了决心要将过往彻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