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第73章 呢喃

书名: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字数:6580 更新时间:2025-03-13 02:21:05

灵堂正中一方金漆雕龙的棺椁,被一身素衣的女子紧紧抱着,她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口唇干裂,尚在喃喃着什么。

“小姐!小姐!”殿外茉儿喊了两声,没听见回音,悦儿急道,“姑姑一定是撑不住晕过去了,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

殿门被人从外悄悄推开,水红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三天了,从四皇子的遗体送回宫中已过了整整三天,小姐也整整在灵堂守了三天,且不准任何人进入,她们几个也只能时刻不离的守在殿外。

三天来,小姐不吃不喝,声嘶力竭的哭到今日傍晚,嗓音已沙哑渐至无声,皇上白日忙于朝政,入夜了还要在殿外守着,几日不眠不休熬的双目赤红,也是在强撑,几次想强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她们瞧着都在暗暗吃惊,皇上竟像是在怕……

回想三日前护城河边的情形,水红还是觉得胆战心惊,当时小姐眼中*裸的恨,毫无掩饰,真如利剑般直射向皇上,人站起来伸手就抽出了皇上腰间的佩剑……

“出去。”葵咳了几声,只觉喉中干裂冒火,身子却一动未动。

“小姐,都三天了,您不吃不喝的折磨自己,四皇子在天有灵见着了又怎会好受……”

“出――咳咳……”葵大喊,却止不住猛咳起来。

水红忙上前去抚背,被她一手推开,“咳咳……”

“小姐!”水红大呼一声,眼见着小姐捂着嘴咳,指缝间竟渗出血丝,“不好了!快传御医!”

殿外的锦华、茉儿一齐冲了进来,悦儿哭着抱住葵,“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悦儿,姑姑没事。”葵像是没看见手心的血,抬袖擦了擦嘴角,无事人一样平静道,“不必传御医了,你们也都出去,我再陪轩放一些时候。”

“小姐,这里寒气重,您好歹也吃些喝些,多穿点,也让奴婢们陪您守着四皇子可好?”锦华好声劝道。

葵摇头,“不必,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见锦华劝阻无用,茉儿红着眼道:“小姐这个样子,奴婢们哪能安心,这三日您在殿内,奴婢们可一步不敢离开的都在殿外守着,虽是入了春,可夜里还是寒气逼人,奴婢们倒还经得住,可悦儿小姐身子娇弱哪里受得了,夜里受了寒气今儿身上都发热了,可还坚持不肯走,您平日可是最疼悦儿小姐的,您瞧瞧她,这才几天都瘦了一大圈……”

葵看悦儿果然瘦了一圈,尖尖的小脸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心疼道:“悦儿太胡闹,你们也不管着她,还不快让御医给她看看!”

“姑姑,悦儿不碍事,今晚就让我替姑姑在这里守着弟弟,姑姑好好歇一晚……”

“悦儿听话!”葵身子不离棺椁,只扭头吩咐道:“你们把她带下去,今晚谁也不许在殿外……咳咳――”

几滴鲜血落在金色棺椁上,触目惊心,葵满不在乎的拂袖擦去,身子软软的趴伏在上,再也不理会众人。

“小姐,小姐……”

“姑姑――”

任她们如何叫唤,葵再无应声,干脆阖上双目,充耳不闻。

众人无奈,只得退出殿外,心想等一会皇上来了,自然见不得娘娘继续如此,总会有个安置之法。

“轩放,你好好的睡,母妃陪着你……”

葵口中喃喃,眼中弥漫的是悔,是恨。

这条路她终究走错了,为了保全轩止的血脉再入宫闱,却爱上了不该爱、不能爱的人;生下他们,却没有保护好他们,令轩放夭折,柔嘉至今下落不明,这就是她的罪!

“轩放,你冷不冷,让母妃抱着你睡好不好?”

“母妃陪不了你多久了,还有许多事等着母妃去做,你只管安心的睡,你的仇母妃会替你报的,害你的人母妃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德福望见御辇过来了,一路小跑着迎上前去,“皇上,娘娘坚决不肯让御医入内……”

“贵妃到底如何了?”几夜未眠,隆熙帝嗓音嘶哑,神态疲惫已极,听顾德福这么一说,更见忧色。

“锦华她们先前进去过,说是娘娘已是面无人色,说话间又咳出血来,显是支撑不住了,可她们劝了半天,娘娘全然不理,只是心疼侄女受寒发热,命她们带悦儿下去好生养病,自己仍旧守在殿内。”顾德福见皇帝脸色猛地一沉,忙接着道:“不过御医推测娘娘咳血或是哀伤过度所致,若能调养得益倒是无甚大碍,就只怕娘娘若是再感风寒,就不好了。”

“来的是谁?”

“回皇上,是古从文。”

隆熙帝点头,“让他先去竹丝苑候着。”

顾德福答了声“是”,赶紧去传话给古从文。

隆熙帝推开门,一眼望去竟然没见着人,“人呢?”

顾德福忙伸头望,也是没见着人,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这灵堂四四方方无遮无挡的,根本藏不住人,娘娘去哪了?

隆熙帝何尝心里不慌,高声喊道:“葵葵?”人冲进去就四处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葵葵去哪了?

第73章 呢喃

“皇上……”顾德福前后脚跟着进来,一眼就看见正当中的棺盖开了一半,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叫了声皇上。心里可是大呼不妙,莫非娘娘真的疯了?他想起那日在护城河边,娘娘抽出皇上腰上的佩剑就要去刺皇上啊!那双含着泪的眼里可盛着满满的恨哪!若不是护卫王?见机快一把拉开了皇上,真让娘娘这一剑扎下去可怎么得了!!

事后皇上以娘娘竟遭爱子夭折哀痛过度,一时神智疯癫,以至行为失常给遮掩了过去,而娘娘回宫之后就换了素衣就入灵堂至今。若说这猛然间痛失爱子,不吃不喝不睡也还算正常,可这要是活人进棺材里陪着死人就绝对是疯癫之举了,娘娘不会是真的――

隆熙帝顺着顾德福所指,惊见棺椁被打开,心里也是一紧,几步上前探头去看――

这辈子都没尝过如此心痛欲裂的感觉,只见葵葵微蜷着身子侧躺,怀里紧紧抱着轩放,面容平静柔和,一手还在轻轻拍着孩子,仿若正在哄孩子入睡。

“葵葵。”他小声的唤,生怕让她受了惊吓。

“皇上,”葵微转过头来冲他微笑,极轻极轻的说道:“轩放刚刚才被我哄睡了,别吵醒他。”

“是,是,他睡着了,我们都别吵他,你轻轻的起来,我扶着你。”隆熙帝哽咽着,看她此时似已神智迷失,说话行动间更是小心翼翼。

顾德福在旁听着,心里大呼完了,娘娘这是真疯了!

葵迷迷糊糊间听见孩子的哭声,却懒懒的不想睁眼,这一觉睡的真好――

“别哭了,嘴长在人家身上,她爱说什么我们管不着,可也得让他们晓得晓得祸从口出的道理,走,这就去教训教训他们!”

这是茉儿的声音,一贯的大大咧咧,咋咋呼呼。

这又是要去教训谁啊?再要不出声,茉儿又该去惹是生非了,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要安生些。

“茉儿!”葵喊了一声,感觉嗓子又干又疼,哑的厉害。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姑姑――”

望着跑进来的一圈人,葵有气无力的问:“茉儿在吵什么?”

“姑姑,是我听见有人底下偷偷议论说姑姑疯了,茉儿说要去教训他们呢!”悦儿脸上挂着泪说道。宫里人实在太坏了,姑姑平日里对他们那么好,现在背后居然说那么难听的话!

“悦儿怎么在这里?”葵奇怪的问,神色有些恍惚,摇摇晃晃的就要起身,“皇上在哪里?父亲过世,我要请皇上准我回家守孝……”

“小姐……”众人好不心惊,娘娘这是怎么了?从灵堂回来昏沉睡了一日一夜,这才刚醒怎么又提起为父守孝的事来?

见葵情形如此奇怪,众人谁也不敢乱说话,忙去请了古从文来,一番看视,几句有意无意的问话之后,古从文的眉也不禁紧锁起来,口中说着:“娘娘身体无碍,一时昏厥,只是忧伤过度所至,皇上正在疏庆宫与众臣议事,大约再过些时候就会来看望娘娘,臣开一副安神药,娘娘服下便会舒服些了。”

“我好的很,不必服药,你去吧!”葵蹙眉,似是心焦又有些不耐烦,“水红扶我起身。”

众人只得退出来,只水红留下伺候着。

“我刚才故意说了些老爷过世后发生的事,娘娘竟像是全然不知,怎么会这样?你们说娘娘是不是也把四皇子的事给忘了?”刚出来,茉儿就急急的向众人道。

“不错,娘娘似是只记得姜大人过世之前的事……”古从文沉吟片刻,说道,“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不过我只听家父提起过一次,说是一人老来得子,珍爱非常,哪知几年之后爱子溺水而亡,他得知之后当时就昏了过去,不想醒来之后全然不记得曾有一子,他人说起,此人还当别人与他玩笑。看娘娘情形,倒与那人相似,目前来看,这也算是好事。”

“好什么!若是像那人那样彻底忘了有个儿子倒是很好,可小姐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四皇子殁了,就算瞒也只能瞒得了片刻,将来哪里能瞒得住!”茉儿愁眉苦脸的垂下脸来。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锦华安慰的拍了茉儿一下,又问古从文道:“古太医,不知此病可有法子医治?”

“无法可医。难就难在这并非是病,当年听闻家父提起此症之时,我还曾翻遍医书,书上也只见记录不曾见过医治之法。”古从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道,“你们且小心伺候着,言语间尤其要谨慎,我这就去向皇上禀报。”

“你是说姜师傅死后的事她都忘了?”隆熙帝不可置信的瞪着阶下的古从文,这种事他还是闻所未闻,转念一想,忘了也好,不必承受失子之痛对葵葵来说也是件好事,且这其中她似乎对自己有着什么误会,否则当日也不会拔剑相向,他甚至相信那日若不是王?拦下,她绝不会手下留情,他始终想不明白,就算自己救子不力,她心里怨他恨他,也不至于到了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这其中到底是何缘故?

第73章 呢喃

“是,娘娘还惦记着回家替父守孝……此症无药可医,至于病症会如何发展,或轻或重实难预料,如何处置还请皇上斟酌,娘娘再受不得任何刺激。”

隆熙帝只犹豫了片刻,再说话时眼神已是无比坚定,“五日之后朕要出征,之后你每日去一趟姜府,一旦贵妃病情有变,立即让兵部八百里加急给朕送去。”

古从文倏的抬头,半晌才低低的应了声“是”,如今娘娘已是这番状况,皇上依然要御驾亲征?

心烦意乱的弃了笔,隆熙帝闭了闭酸涩的眼皮,心烦意乱之下再也无心去看堆满龙案的奏折,顾德福机灵的递上块热帕子给皇帝擦脸,陪着小心道:“皇上是不是先去竹丝苑看看?”

半天等不到皇上说话,顾德福识趣的刚要退下,就见皇帝扔了帕子,道:“先去让人把灵堂撤了,你也听见古从文的话了,该怎么说不用朕再说了吧,你见机行事,若有人有异议,就说是朕的口谕。”

“是,奴才懂得。”顾德福心里有数,皇上的意思是要封口,四皇子的事绝不能让贵妃娘娘听到一点口风,不仅是宫里,姜府也得让人去传话。

他还怕别人说不清,省不了自己亲自跑了一趟,这一通安排下来就花了大半天时间,最后又细细想了一遍,料想是万无一失了,这才赶来向皇帝回话。

“皇上――”顾德福好不吃惊,这大半天都过去了,皇上竟像是坐在那动也未动过似的,皇上这几日几乎都未曾合过眼,幸而贵妃娘娘只是失了记忆不是疯,不然再继续闹下去,娘娘未倒皇上怕是倒要先支撑不住了。

“都办好了?”隆熙帝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见天色渐晚不由皱眉,不知不觉竟然坐了这么半天。

“是,奴才都办好了,现在宫里绝对瞧不出任何异样,姜府那边是奴才亲自去的,皇上尽可以放心,只是百姓那边……”这是顾德福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怕娘娘出宫至姜府的路上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的,毕竟百姓的口可没那么严密,按他的意思若是朝廷能下一纸公文告示,昭告京城百姓不得议论此事那是最好,可这无异于将事情闹的更大,他不过是个内监总管,虽说皇上话是说在前头,可也不敢这么自作主张。

“这倒不用担心,朕晚膳之后再去竹丝苑,贵妃就算立即起程也无妨了。”隆熙帝抬眼望了顾德福一眼,“此事你做的很有分寸。”

“奴才谢皇上夸奖。”顾德福刚放下的心又被皇帝那一眼给看的心中一跳,暗道好险,原来皇上早有打算,幸而未曾自作主张满城贴告示去,不然――

“皇上来了,快去告诉娘娘!”守在竹丝苑外的小宫女远远瞧见御辇朝这边过来,忙忙的朝里喊了一声。

葵早已等的心急难耐,无奈听闻皇帝正与众臣商议要事,只得按捺下焦急的心情等着,此时听说皇帝过来了,忙让人扶她出去见驾。

“皇上这就来了,小姐何必急成这样,皇上一定会准您回府的,可是今日天也黑了,宫门也关了,您心里再着急也要等到明日才能走呀!”茉儿嘴里说着,却不得不去搀起软榻上挣扎着就要起身的葵。

“不,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回府!我这身子――”葵气恼自己身子无力,咬着唇在水红和茉儿的搀扶下站起来。

“古太医不是说了吗,小姐如今身子无力皆因前日悲痛过度猛然昏厥所至,还需悉心调养几日才好……小姐您慢些走!”水红与茉儿交换个眼神,彼此眼中皆有苦涩,小姐真是太苦了,如今虽说是忘了,可将来总会得知四皇子已殁的事实,到那时岂不是又要伤心一场?可恨至今尚无长公主的消息,若是长公主此时在小姐身边,小姐也还有个支撑。

说话间已到了前院,隆熙帝也正巧踏入院门,见她被人扶着,弱不胜衣的模样,一时间疼、愧、疚充斥满怀,竟怔怔的停下了脚步。

“皇上,我――”葵也有一霎那的怔愣,他……怎会憔悴成这样?

隆熙帝就站在了原地,两人之间尚隔着十来步,可他却不敢上前,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因那里面有着太多对他的信任与依赖,而他却辜负了她,她如今只是忘了,将来记起那双眸子里将再次涌现对他的恨……

“我都知道了,姜师傅去了,你是该回去的――”他轻声说道,“多在家里住些日子也无妨,一会让顾德福送你走,什么时候想回宫了,派人送个信,我去接你。”

茉儿在旁急的了不得,“可是皇上,天都这么晚了,宫门早关了,娘娘身子还虚弱着呢……”话未说完,被隆熙帝一个眼神弄的噤声不语,心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姐现在连路都走不稳,皇上怎么好似要立即送她离宫似的?

“宫门关了可以再开嘛!茉儿姑娘难道还不体谅娘娘的心情?”顾德福在旁说道,“皇上深知娘娘孝心,车轿早已备妥,娘娘随时可以启程。”

葵转头去看皇帝,不想他去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心底冷笑:心虚?愧疚?他现在甚至都不敢近她的身……

“葵葵,我还有许多政事要办,不然……”

“皇上政事要紧,就不必为我担心了。”葵反倒出言安慰,甚至还笑了笑。

回到家里,父亲的灵堂居然又按照原样复了原,家里从上到下说话做事粗看之下竟然也瞧不出什么破绽来,葵跪在父亲的灵位前真真正正又大哭了一场后被人扶回了房。

房里只剩锦华、水红、茉儿三人之时,葵若无其事的唤三人上前,三人心里都是诧异,小姐的神情怎么突然之间如此平静?

葵只看着锦华道:“锦华,水红和茉儿是自幼服侍我的,我自然相信她们对我忠心不二,不过你我相处六年有余,你处处为我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今日我便也不拿你当外人了。”

“奴婢谢娘娘信任!”锦华好不激动的就要跪下谢恩。

葵摆摆手,“快起来,你知道我不喜这套。”

水红、茉儿被弄得摸不着头脑,茉儿口快道:“小姐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要你们知道,我好好的,该记着的都没忘――”淡淡的视线掠过吃惊不已的三人脸上,接着道,“皇上再有几日便要出征,到时我要去一趟汉阳,你们……”

“娘娘万万不可!”

“小姐为何要去汉阳?”

“小姐,茉儿随您去!”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锦华劝,水红问,茉儿就是誓死追随了,说完彼此相看一眼,又同时转头去看稳坐在那儿,神色出奇淡定的葵。

原来她并未失忆,这一切竟都是装的!

“娘娘,奴婢没记错的话,那汉阳可是?王封地,如今这个时局,可去不得啊!”锦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娘娘要去那是非之地,那?王可也在反王之列啊!

葵沉默半晌,才望着三人缓缓道:“那个淹死的孩子并不是轩放。”

三人真正吃了一大惊,这怎么可能?心里虽说都是不信,可见葵笃定的表情,又不敢直言,怕再刺激到她,毕竟不晓得她此时到底是真清明还是假糊涂,难保不是一时打击太大不愿接受事实,故而幻想着四皇子未死。

“不信?”葵微微挑眉,“你们真当我疯魔了?”

“奴婢不敢。”三人尴尬的手足无措,就算还是疑心,又哪里敢承认呢。

葵哼了一声,道:“不知我昏睡时皇上可曾下旨将那孩子下葬,若还未入土,你们就去仔细看看那孩子的手去,那分明是个穷苦人家孩子的手,指甲缝里还沁着泥……”说道这里,她叹息一声,“只怪那日我心神大乱之下不及细查,否则也不会――唉,幸而未铸下大错……”

“娘娘不必自责,若那真不是四皇子,岂不是天大的好事……”锦华话说一半,突然想到娘娘此前诸番举动,脑中灵光一闪,大惊失色道,“娘娘假装失忆,莫非就是为了趁皇上亲征之际前往汉阳?!”

“不错!皇上一走,我便即刻启程。”葵唇角隐约含笑望着她,“锦华,你想的倒快。”

“娘娘三思啊!那汉阳如何去得,且不说路途遥远,就是您去了又是要做什么啊!”锦华额上见汗,真是百思不解,娘娘这是非去汉阳干吗?

水红正要帮腔,茉儿抢着道:“小姐既然要去,一定有小姐的用意,你们不去便罢,反正我是誓死追随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