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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第84章 礼盒

书名: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字数:6535 更新时间:2025-03-13 02:21:05

沐葵捧着锦盒,脚上仿佛绑着千斤重的石头,每走一步都是锥心的疼痛,她低垂下眼睑,将锦盒递至朱澈的眼前,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松开手。

朱澈的唇畔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当着她的面将锦盒的盖子打了开来,只见里面的首级凌乱干枯的黑发……

沐葵的手一软,锦盒在刹那掉落到地上,锦盒中的首级滚落到他们的脚边。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想象二王兄是怎样的狰狞神情……他却是满意地盯着地上的首级,沐云龙死了,那么她的一切希望应该都随之消亡了。

“睁开眼睛,这是朕的命令!”

沐葵依旧紧闭着双眼,她害怕一睁眼便看到二王兄的首级,他连死都没有一个全尸,他真的不忍心。

朱澈的耐性被时间一点一点地消磨干净,怒声对着门外吼道:“来人,去天牢带出一个女奴来,朕要亲自来结束她的生命!”

门外的侍卫得到命令,很快便赶往天牢带来了一名女子。

当那名女子被押到御书房之时,朱澈冷声命令道:“将她带至殿外,朕要亲自杀死她……”他瞥了一眼沐葵,冷笑着走到大殿外。

沐葵突然睁开眼拉住他的衣袖道:“我求求你,不要……我求求你……”

朱澈第一次看到她求他,原来再高傲的女子也会有弱点,而他……早已掌握着她的弱点,只要她愿意,大可以杀光天牢中的那些俘虏,只是他想要慢慢地消磨她的意志,消磨掉她尖锐的棱角,直到她真真正正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女奴为止。

沐葵见他依旧没有停住步伐,焦急地扯住他的衣袖跪在地上,声音凄厉:“王……上,我求你,求求你不要,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惩罚我一个人便好!”

朱澈突然握住他纤细的胳膊拖着她轻盈的身子往前走,回首露出一抹残酷的微笑:“可惜你觉悟的太迟了,朕早就说过,她们的命运联系着你,一旦你不听话,后果就是这样!”

沐葵任由他拖着走,全然不顾膝盖因与地面摩擦而产生的疼痛,只是苦苦哀求道:“王上,我以后一定听话,只要是王上的话我都听!”

“……太迟了……”朱澈重重地将她的手臂甩开,从侍卫的剑鞘中抽出长剑,直刺向站立在雨中目光呆滞的女子,那个女子没有丝毫的闪躲,只是安静地任雨将自己淋透。

沐葵认出她是谁,她是梦幽的姐姐梦琳啊!她惊呼一声,拼命向着梦琳的方向扑去,如果那柄长剑没入自己的身体……或许自己就不用这么累了吧!只有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吧?也可以不去管复国之事,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

朱澈一惊,急忙收回方要刺出的长剑,有些不可思议地扯紧沐葵的青丝,恨声道:“如果你真的想死,朕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

梦琳迷茫地睁着眼睛,木讷地说道:“公主,就让我死了吧!如今的我们活着比死更累!”

沐葵用力挣开朱澈奔向梦琳,不舍地抚着她久不见光的苍白脸颊,原本骄傲的贵族女子被折磨成了此刻的这个样子,她们的心其实早就已经死去,只留下一幅空壳罢了。

“如果你要与她一起死,朕会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不是现在!”朱澈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刺了出去,沐葵只听得耳边传来梦琳的一声低呼便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那柄长剑悄声无息地刺入了梦琳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甚至来不及与沐葵说最后一句话便已经没有了气息,沐葵拼命地扶住她渐渐沉重的身体,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道:“梦琳,我们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认识,你说你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懂得体贴的人,可是……你现在却……”她的话锋突然一转,目光犀利地如尖刺一般刺向朱澈:“为什么?你为什么?你亡了我的国拆了我的家,如今你为什么还要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杀死!”

朱澈抬头望了一眼飘着雨丝的天空,向后退了几步,但是他的龙袍依旧已经被雨点淋湿,秦受忙向前准备为他擦拭掉脸颊的雨水,他却不以为意地将秦受推开,任雨水在脸庞滴落,水珠落进锦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方才还鲜活着的梦琳一样,只一眨眼便已经香消玉殒。

他的脸庞逐渐露出一抹极为深刻的笑容:“这就叫做成为王,败为寇!如今朕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而你们不过一群亡国奴而已!朕以前没有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沐葵放下梦琳逐渐变得僵硬的身体,跪倒在雨中,声嘶力竭地对着天空喊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没有了国没有了家,我早已不想活了,你杀了我……”

赵均看在眼里自然是于心不忍,方想劝说朱澈,在他刚准备开口之际,便有一个如鬼魅般冷漠的声音响彻了他的耳际:“赵爱卿,有些事情你不该管的就不要管,你可是还记得深宫之中还有一个胭妃呢?若是爱卿有什么差池,可是要有多少人跟着遭殃呢?”

第84章 礼盒

赵均一怔,将已经到达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眼睛却不自觉地望向雨中绝望的沐葵。

他的行为全部落入朱澈的眼,他只是低声冷哼道:“赵爱卿看似是对朕的女奴很感兴趣!”

赵均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敬地说道:“回王上的话,臣不敢!”

朱澈在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深意地盯着赵均看了半刻,随即转身进入殿内的御书房,秦受见状立即跟上前去低声求道:“王上,您看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若是清姑娘一直在雨中待着,怕是……”

朱澈突然停住了脚步,眼角缓缓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道:“你倒是恨懂得怜香惜玉,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关心起一个女奴来了?”

秦受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当下便一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去把清奴带进来吧!”朱澈朝他挥了挥手,立即转身走向御书房。

秦受在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幸好王上没有再多问什么,否则不知道遭殃的是他这把老骨头还是清姑娘,他走到雨中劝说道:“清姑娘,还是进去吧!王上也不会怪罪下来的……”

“秦公公!”沐葵仿佛听不到他讲话一般,恳切地道:“清秦公公帮帮我,帮忙吧梦琳的尸体好好安葬,她生前是郡主,不曾想过会走得如此凄凉!”

秦受连连点头道:“好好,我必定找一块好地好好安葬这位姑娘,让她可以来时投一个好人家。只是清姑娘……还是进去吧!若是王上需要你……王上的性子大家也都明白!”

沐葵木然地瞥了他一眼,如今她是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幸存的二王兄也已经死在了暴君的手中,她究竟还要有多少勇气才能够站起来走进那人间地狱般的朱殿?又究竟有多少勇气去面对那个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暴君呢?

秦受见她没有丝毫的反应,便吩咐一边的内侍将她如木偶一般的身体架着走了进去。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逐渐远去的梦琳的尸体,心仿佛已经燃成了灰烬,梦琳的脸上满是祥和,她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已经不用再遭受折磨了,真好!

她突然有些羡慕梦琳,她走了便摆脱了一切,什么国仇什么家恨,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可是她不同……对,她沐葵不同,如今二王兄已经不在,复国的大业便落到了她的肩头,她不能死,绝对绝对不能死!

她的眸子极黑,将满目的明黄色倒映在眼底,此刻虽狼狈至极,却依旧掩不住她目光中高傲的神色。

一入殿,她便温顺地跪倒在地恭谨地以额头碰地,却是什么话也不说,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地上铺着的金砖将她的身影清晰地倒影出来,四周却一片安静,只有身上的水珠落到地上的空灵之声。

“清奴,将沐云龙的首级呈上来!”朱澈微眯着双眼,以一种高深莫测地目光紧紧地锁住地上的佳人。

沐葵优雅地起身,缓步走向离她不远的首级,她闭起眼将二王兄的首级捧在手中,她再坚强也不敢睁开眼睛看到二王兄面目可怖的模样。

“睁开眼来,这是朕的命令!”朱澈坐在案几后面的龙椅之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沐葵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是鼓起了勇气,当那颗头颅映入她的眼帘之际,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心中顿时大喜……这并非是二王兄的首级,而是二王兄身边的随从……

她未将心中的欣喜表现出来,只是伤感地将手中的头颅递到朱澈的眼前,仿佛是再不忍心看。

秦受立即接过她手中的头颅,安静地放入锦盒当中。

她安静地退至一变,湿透了的烟青色裙裾顺着她的脚步拖在地上,迷蒙起一层暮春的尘埃,潮湿的衣袖无声地耷拉下来,仿佛繁花落尽的悲戚。

原来二王兄还没有死,他还没有死,心再也不冷,希望的火苗再次燃气,她的目光也随之坚定了起来,既然暴君以为二王兄死了,那她就装作终日悲伤的样子,或许也能趁机让暴君对她放松警惕。

朱澈的唇角弯成了得意的笑容,以一种如寒风般刺骨的声音说道:“清奴,现如今你的二王兄也死了,你再也没有存在和利用的价值,只要朕愿意,你就如暮春的花朵一般,随时可能凋零枯萎,直至死去。”

沐葵突然望向他,目光清澈见底,却是隐隐透着一丝悲凉:“只要王上此刻让清奴死,清奴绝不苟活。”她的声音中满是凄楚,容颜在他的眼中逐渐模糊起来,一双冰冷的眸光却在此刻逐渐变得柔和……

临蓦宛来到朱国整整一个月,而胭妃自从一个月前在朱殿出现过之后便再一次销声匿迹。

天气逐渐转入初夏,夜风也变得闷热了起来,沐葵烟青色的身影伫立在后殿的水榭边,银色的月光顺着水面滑至她的身上,在夜色中孤寂到了清冷。

江南缓步上前,有些犹豫地打破了周遭的静寂:“清姑娘!”

沐葵蓦然回首,缓缓露出一抹嫣然的浅笑,笑影里有着隐约的疼痛。江南便将自己迷失在了那抹有着淡淡忧伤的眼眸中,他的心突然颤抖,自己深深地眷恋着这样的一个女子,一个虽近在眼前但是却遥不可及的女子。

第84章 礼盒

他伸出手便已经触到那辽远的嫣然浅笑,有一刻的怔忡,他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意:“清姑娘,我知道你不会愿意,但是我还是要说,只要你答应,我愿意带着你离开,从此你就不会再受到任何的折磨……”

沐葵的脸颊露出自嘲的笑意:“江侍卫不是应该早就知道我的回答了么?”她的笑意在月光的照射下更为分明了起来。

江南仅是沉重地一叹,仍旧没有放弃说服她的想法:“留在这里太危险,毕竟你是一个亡了国的公主,王上随时可能杀了你……”

“江侍卫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以前我便说过我的身我的心都是他的……”自从他将那个烙印印在她的身上那刻起便是,从那刻起,她便努力服从他,为的不过是报仇雪恨而已!

江南突然沉默,气氛随之变得安静而尴尬。

“烟波江南!”沐葵地垂下眼睑,打破了沉默:“江侍卫的名字很美,哪里便是令人向往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起风了,隐约的风声抚过他的耳际,他的心却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去,一直沉到万丈深渊,他早就应该明白这般女子从来都不是他所能拥有的,他要不起。

江南的唇畔隐隐有着自嘲的笑容,或许他此生都只能与她遥遥相望……

他们的距离仿佛突然被拉远,她的容颜渐渐模糊,仿佛氤氲在夜色的雾气中那般,但是她的眸子却闪着亮光,好似是暗夜中的灯光般明亮,明亮的背后却是如冰棱的冷漠,直直地往人的心头刺去。

“清奴,江南!”朱澈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夜色中,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尽头那般。

她波澜不惊地望向他,缓步走向他,深深地俯身道:“清奴见过王上!”

江南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有想到王上竟然会在此刻出现在后殿,他远远地便单膝跪地双手作揖道:“臣参见王上!”

朱澈的眸光狠利地如尖刺一般刺向沐葵:“作为朕的女奴却做不到洁身自好,在朕的眼皮底下儿女情长,你该当何罪?”

沐葵麻木地跪倒在地:“清奴与江侍卫之间是清白的,若是王上想要定清奴的罪,清奴无话可说!”死她并不怕,她怕的只是在死前还不能杀死他,而她的心中知道,朱澈已经没有机会再杀她。

江南不顾朱澈的目光越来越冷,只是安静地道:“会王上的话,臣与清姑娘之间的确是清白的,只是臣私下对清姑娘产生了情意,若是王上要怪罪下来,那便定臣的罪吧!”

沐葵一怔,只觉得清冷的月光如霜一般铺满了他全身,他难道不知道暴君的性子么?他难道不知道这样说所要付出的代价么?

朱澈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头顶的一弯明月,心中毫无缘由地升起一股无名火,转身一把捏住沐葵曲线柔美的下颚,恨声道:“贱奴,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朕身边的人对你这般,秦受是这样,如今连江南也这样!”他没有再理睬江南,突然大力地握住她的手腕直往前殿走。

江南一人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上粗暴地将她带走,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宛妃!”朱澈突然向着龙帐的方向唤了一声。

临蓦宛蓦地一惊,悄声无息地与沐葵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缓缓流露出的是担忧的神色,木葵暗暗摇了摇头,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到任何人。

临蓦宛犹豫了片刻,终是穿戴整齐后沉重地离去。

当整个大殿只剩下朱澈和沐葵二人之时,他取出自己的长剑,直直地刺向她,却在接触到她平静的目光之时将剑迅速架在她的肩膀上,只需他的手一偏,她便即刻殒命。

沐葵坦然地望向他,目光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她明白他已经没有机会再杀她。

他手中的长剑距离她的颈脖越来越近,当那锋利的剑锋触到她柔嫩的肌肤之时,她只觉得一股寒气铺满全身,直直地往心底钻去。

朱澈却是满意地看着剑锋上的丝丝血迹,仿佛空气中都蔓延着血的腥香,顷刻之间便与满殿的龙诞香融为一体。

整个寝殿安静地针落可闻,沐葵微微屏住呼吸,等待着剑锋更加贴近自己的肌肤,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心中有的是一种莫名的快感,淡淡的血腥味使她安静地摸索着藏在腰间的匕首。

“记住,你是朕的女奴,永远都是!”朱澈望向他,目光却虚无起来,他透过她将视线定格在远处的熏香炉之上,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如今你与江南之间必须要有人死去,你选择谁?”

沐葵的心顿时沉沉地痛了起来,江南……他与她的血海深仇本就毫无干系,如今却很可能因为自己而丧命,她于心何忍呢?

“王上的心中早已有了选择,何必再来问我?我们在你的眼中不过都是奴,只要你愿意,大可以将我们都杀了!”她的声音冰冷地没有任何感情,一如冰冷的剑锋那般寒冷。

朱澈收起长剑,指尖轻轻地擦拭着剑锋上的鲜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的手指便驻在她的眉心处,轻轻一点,她的眉心即刻被染上殷红的血点,在烛火的照射下,妖媚至极。

朱澈怔了怔,只觉得她眉心的血点像极了朱砂痣,美得动人心魄。

沐葵的抬眼深深地望进他的黑眸深处,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脆弱,所以你喜欢杀人,想要成为这个天下的霸王,你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样做不过是在掩饰着你内心的脆弱!”

朱澈的身体陡然一震,寒眸如剑锋一般扫过她镇定的脸庞:“不可否认的是你很有胆识,但是你终究会是我的剑下亡魂!”

沐葵无所谓地轻声一笑,慢慢地将自己眉心的血点擦去,袖间的香气幽幽散出,仿佛能够入人骨髓,纤手毫无预警地环住他的脖子,樱唇凑到他的耳边悄声说道:“此刻的你不会杀我……”

朱澈一惊,一时之间竟然忘记将她推开,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心底深处有一种想法越来越清晰……他不想杀她……至少现在还不想!

沐葵微笑着侧过脸,曼声依依地说道:“王上,你若是要杀人总还是需要理由的。”这样的话说出口,她的心却是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江南何错之有,但是终究还是要代替她去死,以后还会有多少个江南呢?

“烟波江南”四个字突然闪现在脑海,仿佛眼前便是浮于云烟之上的江南,而那一个男子立于烟雨蒙蒙之中,温润的笑意如冬日里最和煦的阳光温暖着她的心……

他的名字叫做……江南……

“朕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朱澈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间移开,目光中寒光一闪:“朕要他死他便要死。”

“可是这样难以服众,他……毕竟也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好……人……”沐葵的声音有些颤抖,明知道暴君杀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但是她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的希望江南可以逃过这一劫。

朱澈沉吟片刻道:“他爱上了一个本不该爱上的人,这点就已经罪该万死!”

“……好……”沐葵的声音飘忽了起来,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终究消失殆尽。

“但是朕要你亲手杀死他!”朱澈俊逸非凡的脸庞突然闪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他要她从此以后生活在不安一记愧疚之中。

沐葵有半刻的愣神,好似是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直到他递过一个精巧的瓶子。

“里面是鹤顶红,只要一滴便可取人性命!”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小瓶,瓶子的寒意由掌心一直传到心里,强忍着想要将瓶子扔开的冲动,她终究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寝殿。

也已经深了,长廊中挂着的宫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着冷冷的月色,四下寂然无声,仿佛一切事物都已经沉睡,她的脚步声轻缓地迈过长廊,一直走到尽头,好似是突然起风了,将她的衣物吹得张扬而起,烟青色的裙裾飞扬在夜风中,恍若蝴蝶飞过,静寂无声。

她的步伐停在了一间朴素的房间前,手中的瓶子愈加冰冷了起来,“吱呀”一声,纤手轻轻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