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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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蝴蝶
蝴蝶?沐葵一怔,这个时节哪里来的蝴蝶呢?她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个山谷似乎一年四季都是春天,这个时节依旧漫山遍野的绿色,吸入的空气仿佛也都是永远新鲜的。
朱澈极为迅速地将手中的碗微微一倾斜,将碗中大半的药汁倒到了他身边的窗外,待一切做完之后他便满眼歉意地望着沐葵道:“真可惜,那只蝴蝶一下子就飞走了。”
沐葵低低地应了一声,将他手中的药碗拿过,她其实看到了他将药汁倒在窗外,她甚至在这一刻觉得这个男子越来越奇怪,或许失忆根本只是他因为某些目的而假装出来的……只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与此同时,在竹屋的外面,野鹤老人满脸的担忧:“凤飞,你与爷爷说实话,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叫做袁澈的男子?”
凤飞对于野鹤老人的话似乎感到万分惊讶,先是一怔,随后便一笑而过:“凤飞以前虽是从未见过爷爷之外的人,但是凤飞怎么会喜欢一个刚认识的人呢?”她的心中却是很惊慌,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袁澈哥哥究竟是什么样感觉,或许便是爷爷所说的喜欢吧!
野鹤老人的笑容万分和蔼:“凤飞,爷爷太了解你,你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这个袁澈是你今生见过的第二个男子,又是一表人才,若是说你没有动心……爷爷才不会相信。”
凤飞的眼神开始有利不安地转向别处,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漫山遍野的绿色之上,朵朵野花如星星般镶嵌在绿色中间,粉的、红的、蓝的、紫的……绚丽的色彩让她感到眼花缭乱起来,多想就这样躺在一个人的怀中眺望着湛蓝的天空……她的眼中陡然升起一阵雾水,将眼前的色彩氤氲的模糊,心中蓦地闪过一个秀颀的身影,她一惊,原来自己的心骗不了爷爷,更骗不了自己。
野鹤老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微笑着抚着胡子道:“爷爷都明白,只是……袁澈和葵似乎有些微妙的关系,你该明白的,就算你喜欢他,他也不会把心放在你的身上。”
凤飞的神色顿时黯然,低垂下的眼睑遮挡住了满眼的失落,“爷爷,凤飞都明白……”她明白自己站在葵姐姐的身边会瞬间黯然失色,也明白袁澈哥哥对葵姐姐的感情,而她……只是在心里偷偷的想想而已。
“你明白就好!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爷爷觉得袁澈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眼中透出一股王者的气息……”野鹤老人长长地叹一口气,袁澈的眼中总是隐隐带着冷漠,似乎除了葵之外,并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他甚至不会感谢他为帮助他恢复记忆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和艰辛。
“爷爷……您……”凤飞抬首疑惑地望向他,她不明白爷爷为何要与她说这些,是在暗示她袁澈哥哥的身份与众不同么?实在暗示他与她的身份悬殊,抑或是在提醒她已经有了一个葵姐姐呢?她迷茫了,第一次,她见到了爷爷以外的人,第一次她动心了,可是一切却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这段感情还未真正萌发出就被人扼杀了,而扼杀这份感情的人却是她最亲的爷爷。
野鹤老人像是明白凤飞的心中在想着什么似的低沉地叹息,如今的残忍或许只是为了让凤飞不会受到伤害。
眼前的竹帘被一只犹如青葱般的玉手轻轻掀开,朱澈的目光便定定地落在了那一双素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手之上,心底陡然涌上一股惆怅,当那只手的主人完全映入他的眼帘之时,冷色的眸光满满变得缓和。
“葵,你来了!”他的声音平淡无奇,眼中深藏着的愁思在瞬间被隐去。
沐葵也是平淡地将药碗递到他的手上,并未多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站立在一旁等待着他把药喝下去。
黄昏来得很快,山谷中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仿佛可以袭入心底,凉彻透骨,外面的竹林却因为白天日光的照射而升腾而起一股水气,天色越来越晚,月亮也从西天升起,水气很快被月色染上一层朦胧的昏黄。朱澈将目光移到窗外,望着窗外的竹影怔怔出神,突然冒出一句令人理不清头绪的话:“葵,你说我永远都不要想起过去好不好?”
沐葵微微屏住呼吸,仔细地观察着他完美的侧脸,他的脸上波澜不惊,突然微笑着别过头,深邃的目光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幽深。
“好不好?”他重复问了一遍,侧身坐着的他微微抬起头,严重充满了一种无名的期待。
沐葵迷茫地望向他身后氤氲着雾气的竹林,心底长声一叹,那些过往她也不像保留在记忆当中,可是那些亡国受虐的耻辱记忆又要让她如何去忘怀呢?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永远待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一切的恩怨都随风散去,与他――朱澈男耕女织,这也未尝不是一种理想的生活。
可是……
她不会,不是不会,是不能。
直到此刻,她都没有忘记亡国的仇以及对他的恨,她甚至不可能忘记如今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心中的动摇被她努力压抑下去,记忆提醒着她眼前的男子是她的仇人,一辈子都是。
第100章 蝴蝶
“好!”沐葵的声音低沉柔美,犹如一缕带着甜蜜的暖风一直吹拂入了他的心。
“这个世界上果然是葵对我最好!”他站起身,指了指窗外道:“你看,这样的竹影在月光下面多恐怖,我还真的无法想象白日里它们的郁郁葱葱呢!”
“我也无法想象!”沐葵有些神游,只是附和着他的话。
朱澈移步走到她的面前,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瞬间便将她柔软的身躯拥入自己的怀中。
但是沐葵很快做出反抗,她的手掌紧紧地抵住他厚实的胸膛,试图不让他抱住自己,一种无声的压抑自两人之间流溢而出,直至溢满整个小小的竹屋。
她的右手抵在他的心房处,清晰地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这颗心在这一刻是为了她而跳动,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朱澈,一个她不认识的朱澈。
沐葵并未放开自己的手,试探地问他:“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你想不想要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呢?”朱澈做出一种失落的表情,轻而缓地松开紧抱着她的双手,他心中明白现在的自己令她陌生。
想不想呢?沐葵在心底反问自己,他们以前的恩怨她想不想他想起来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前刻她还铭记着亡国仇恨,而这一刻却是再忍不下心去想那些过往。
她究竟是怎么了?何时开始竟然有些在意他?
她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朱唇轻启:“我只想你记得以前开心的事情。”
许久之后,朱澈放开她,满足地笑道:“葵,我要休息了,你若是还不走的话……可别后悔……”
沐葵抬首深深地望进他他眼,恋上浮起温暖的笑容:“你把那碗已经凉掉了的药喝掉我就走了。”
“那我不喝了,葵是不是就一直一直在这里陪着我?”朱澈在不经意间流露处一种天真如孩童的浅笑,让另一个冷血无情的他的踪迹消失殆尽,她怔忡的瞬间,原来那个他恍若昨日。
“药你一定要喝,这些都是野鹤老人辛苦采回的名贵药材所熬制,就算你不为自己,也应该为了他老人家而喝掉。”沐葵端起药碗,递到他的唇边。
他犹豫着并未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碗,他对于那个所谓的野鹤老人并不信任,他知道他是葵父亲的故交,虽然野鹤老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他不能又十分的把握来信任这个老人不会害他。
“我并不需要这些药草。”他轻轻将她的手推至一边,转身背对着她,“因为我一点也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情,我只想现在与你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不知名的山谷之中。”
她笑了,笑得苍白而无力,她知道不久后的将来朱昶或是其它人一定会找到这里,这不仅会扰了野鹤老人以及凤飞的清净,更会将她们这段美好的时光打破,而回到了宫中的他依旧是王,她依旧是满腔仇恨的女奴,一切的一切都将回归到原始,多么可悲。
晌午时分还是秋阳高照,到了下午的时候天空逐渐变得阴霾,竹影摇曳的山谷之中一切都如沉睡着一般静谧无声,空气当中飘散着一股郁郁葱葱的芳香,仿佛便是春天的气息。
山谷之中忽的起风,白色的裙摆拂过绿油油的草地,衣衫翻飞在阴沉的天际之下,沐葵抬首望向天际,心中暗自后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答应朱澈的要求,眼下就快要下雨,朱澈却又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踪影。
“袁澈,你出来。”她的心中虽焦急万分,但是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柔美。
她的回声隐隐自山谷的另一边传来,大雨如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她无奈地想要随便找了个山洞躲雨,心中不住地祈祷着这场该死的雨很快过去,朱澈也可以很快找到。
但是就在看到一个不知名的山洞的同时,她的脚下猛地一滑,身体毫无预警地往地上倒去,淤泥和着雨水溅了她满身,正当她准备自地上起身之时,脚踝处却传来锥心的疼痛。
她紧紧咬住牙关,不住地与自己说,那么艰苦的岁月她都捱过来了,这一点小伤她根本不放在严重,但是疼痛却是渐渐吞噬掉她心中的想法,她好希望朱澈突然出现在眼前,只是……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袁澈……”她的声音变得凄厉,但是山谷之中依旧回荡着她的回声,除此之外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这深山之中偶尔也会有野兽出没,莫不是他遭到了不测……想至此,她的心头猛地被收紧,一种难以言喻的背上漫过心房。
“袁澈!”她尝试着最后唤了一声,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努力在地上匍匐前进,一直爬到山洞之中,冰凉的雨水顺着脸颊额际脖子一直滴到地上,她微微哆嗦着漠然地望着外面因大雨升腾而起的一层薄薄水气不禁发起了怔,这样的大雨突然让她想起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朱昶,朱澈的亲弟弟,她记得在某一个午后也是如此的大雨,她看到了朱昶眼中那为她而沉沦的神色,但是她却不知道朱昶会为了她做些什么,如今又一个朱砂,往后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呢?
第100章 蝴蝶
她突然凄然一笑,自己不过一介女奴,又为何在意朱澈身边的宫妃呢?她知道,回到宫中之后的他们便再也不会像山谷中这般自由无拘束,他仍是王,她仍是奴,唯一会有变化的或许是他的目光会柔和许多。
隐约感觉身边又什么东西在动,沐葵回过神,突然感到一道冰冷的痕迹划过手背,她一惊,发现此时此刻身边多了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蟒蛇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她失色的花容。
她浑身僵硬住,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条看似年幼的蟒蛇,虽不愿承认,但是她还是很害怕这样的冷血动物。
她许久不曾动过,与蟒蛇静静地对峙着,这条蟒蛇尚年幼,应当是不会又太大的攻击力。
她微微移动了一下,蟒蛇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细微动作,竟然向着她的方向迅速游来,沐葵绝望地闭上双眼,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个人握住,紧接着一个如同梦呓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葵!”
是……朱澈的声音么?
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正是朱澈焦急的黑眸,他的手指紧紧地扣住蟒蛇的喉咙处,用力将它扔至很远的地方,而雨仿佛下得更加大了。
“袁澈!”沐葵难掩满心的欢喜,顾不得两人浑身湿透,情难自已地环住他的腰道:“太好了,你回来了,我……以为你失踪了……”
“我只是去找出山谷的路……”他的声音低低地盘旋在她的上方,唇角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淡笑,手臂顺着她的腰部慢慢将她的身子扣紧,此时他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曾经的自己是怎样的人,他只想这样抱着她,直到时间的尽头。
“啊!”沐葵微微动了动受伤的脚踝,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钻入心底,她紧咬着唇瓣,却依旧低呼出声。
朱澈察觉到了怀中之人的不适,慌忙松开她,俯下身子问道:“葵,你怎么了?”他的脸色逐渐转为苍白,莫不是她被方才的蟒蛇咬到,只是蟒蛇本无毒,应该不会有大碍才是。
“我……”沐葵悄悄按住受伤的脚踝,企图隐瞒过去:“我没事,只是感觉冷。”
朱澈却看见了她苍白的手按住的脚踝,趁她不备之际迅速拉住她的手,“葵……”
“嗯!”
他的目光变得深不可测,突然掀开她的裙子中的裤管,一大片红肿呈现在他的眼前,心中顿时一痛,他不舍地轻抚着她红肿的脚踝道:“为什么想要骗我呢?难道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么?”
“不是,这并无大碍。”沐葵的口吻淡如水。
朱澈突然起身,环顾了整个山洞一周,这个山洞虽然阴风阵阵,但是外面的暴雨仿佛丝毫淋不到这里,如果他走开片刻,葵应是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去找些草药来给你敷上。”朱澈俯下身子,一个轻吻落在她冰冷的额际。
沐葵一惊,难道他本就懂得医理么?那她以前在他的茶水中放的无拂散他是否早已有了察觉呢?既然察觉到了,又为何不将她治罪?
脑海之中突然出现另一个疑问,他不是失忆了么?就算他之前懂得医理药理,但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记得的人怎可能还会记得其他?他是否真的失忆了呢?
朱澈走出两步突然回首,温情的笑容自他的脸庞蔓延:“葵,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他的身影一点一点远去,那一点墨色的背影氤氲在雨中就像是一幅山水画一般和谐,四周的水气很快便将他远去的背影遮盖,她努力眨了眨眼,却是再无法寻得他的踪迹。心头涌上一种刻骨的寂寞,原来自己从来都是那么寂寞。
山洞中安静的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以及那缓慢低落的水珠所发出的“滴答”声久久徘徊在四周。
心中的寂寞如同一滴墨汁溅入水中,缓慢地洇了开来,无止境地蔓延着,这样的寂寞仿佛没有尽头,她的手臂轻轻地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臻首缓缓地靠入双膝之间,心中想象着许多个如果……
如果……当日朱国灭亡沐仪国之时,她没有被带至朱国,她是否就不会遇到他呢?只要不遇到他是否就不会有那么多愁绪呢?
如果……当日在天牢中自己对他屈服了,他们是否就不会对立那么久呢?
如果……如果自己的心已经向着他,她是否也如他一样再五勇气杀对方了呢?
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在山谷中的这段日子是深埋在心底……抑或是他会再次失忆,忘记所有的一切。
其实,她倒是羡慕他的失忆,暂时也好,永久也罢,他可以把一切的悲伤都存封起来,虽然曾经的快乐也一起被存封,但至少他与她此刻正在创造是是快乐而不是悲伤。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曾经对她做过些什么,但是她并没有忘记,国仇家恨她记得,奴隶的烙印烙在她的心她的身她记得,为博得他的信任为他挡的雄狮的致命一击她记得,为了一个萼妃重责她的事情她也记得……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但凡关于他朱澈的,没有一件事情是与快乐有关,可是为何她现在却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她悠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令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雨水飞溅而起,混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鼻而来,竟然像是春雨,可是此刻明明是深秋。
像是突然起风了,冷风和着大雨的气势直往她瑟瑟发抖的身上扑去,她的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就算雨停了,自己也免不了大病一场了吧!
正当她感觉整个天地开始旋转之时,一个熟悉的呼唤响彻心扉,“葵!”
是他回来了,她早就相信他不会弃她于不顾,她的声音柔弱无力:“朱澈……”
“朱澈”三个字毫无预警地自她唇间飘出,他一怔,脸色微变,她一怔,什么话都没有说,若是说他真的失忆了必定会对这三个字置若罔闻,但是事实却不是,她看到了他的脸色变了……
朱澈感觉到了她询问的目光,微微低垂下眼睑,将手中的药草递至她的眼前道:“这个叫做‘凤头草’,对于消肿有很好的效果……”他的声音很低沉,犹如暗夜里不能寐之时的幽梦一般轻柔。
“袁澈,你说你失忆了,为何会记得‘凤头草’呢?”沐葵提高音量,以质问的口吻问着:“还是你从未失忆?”
朱澈只是无谓地一笑,一边为她的脚踝敷上药草,一边淡淡地问:“那葵不妨与我讲讲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有意避开话题,沐葵冷冷一笑道:“为何你要故意躲避你是否失忆的话题?”
“我没有任何躲避话题的意思,而是我并没有什么能够回答你的,是你让我有想知道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的欲望。”他的眸光深幽如秋潭,望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沐葵调整自己的呼吸,回忆一幕一幕地闪现在脑海,他是君王,一个在她看来十恶不赦的冷血暴君;一个在宫妃看来是此生依靠的人;一个在朱昶看来是唯一的亲人;一个在满朝文武看来是整个朱国的支柱……如此,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倒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你是个好人……”沐葵努力拼凑着心里的想法:“对于你的弟弟来说,你是唯一的哥哥;对于你的妻子来说,你是依靠;对于你的下属来说,你是支柱;对于你的敌人来说,你十恶不赦……”
一丝淡漠在朱澈的眼中被隐去,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天真:“你看,你说了这么几句,我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沉吟片刻之后,他继续道:“你是我的什么人呢?妻子、下属还是敌人?”
沐葵无语仰望着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知道她是他的敌人,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但是她不能与他说,她害怕若是让他知道后这一点点的温存都会消失不见,就让她再自欺欺人一段时间吧!等过了这段时间之后,一切的一切又将和之前一样,正因为这样,山谷中的时光便变得如此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