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本为凰
作者:夏卿颜V5 | 分类:古言 | 字数:8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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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皇帝之意
南崇的宫殿,占地极广,一座座亭台宫殿连绵而起,金黄色的琉璃瓦在西垂的日落下显得异常耀眼,正坐宫殿在此时显得更加宏伟雄壮,气势滂沱。
一整日皇宫之中的大殿内,气氛异常的压抑,在其中一座殿宇内,此刻已经空空荡荡似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唯有坐在案前,伏案疾书已过不惑之龄的男人,他脊背笔直,面目威严,在外面已过夕阳之时,他依旧没有理会,这样的身影映射在大殿之内,竟然无端的生出一种,独孤和寂寥。
大殿内碎步之声渐渐临近,陈公公手持拂尘,来到了这个男人的身前,低眉恭顺的道:“陛下,靖远候已在偏殿整日,您看····”
话还未说完,龙椅之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眸中发出一种不明的深意。
陈公公胆寒的双膝跪地,瑟瑟发抖:“陛下,奴才知错了,还请陛下恕罪。”
这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无需多加修饰便足矣让任何人心生畏惧,北崇的皇帝就是这般的一种人。
今日早朝之后,他便将靖远候夏旭成留在的自己的偏殿之中,不闻不问,任其而之,所有人都不曾知道,这陛下究竟是何意。就连今日值守的陈公公在此时也耐不住了性子,前来试探,可谁知,刚问出口,皇帝锐利的目光就顷刻而出,吓得他不敢再有任何言语。他不似李公公一般服侍陛下多年,他只能揣测圣意,不是以了解而行事,这点他始终知道,他不如李公公来的精明。
大殿之中,又恢复了刚刚的沉寂,静的连自己的心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靖远候夏旭成被留在宫中御书房的偏殿之内,殚精竭虑了一整日,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皇帝会在下朝之后将他留于偏殿之内,而且不传召,不发文,不理睬,不打扰,甚至连午膳他到了如此时辰都没有用上,这让一向极受陛下倚重的靖远候,不免有些难揣圣意。
直到了明纸窗外,天色由大亮渐渐的转为夜幕,殿内由灯火未然,变成了灯火通明,这时,李公公才站在了偏殿的门前,将大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
靖远候夏旭成在见到李公公的时候,忽然心下一惊,刚刚心底的猜测蜂拥而至,但面上他依旧镇定自若,仿佛无事一般。
李公公身后带着两名随行的公公,见到靖远候微微施礼:“杂家见过靖远候。陛下传您入御书房正殿。”
夏旭成想了半晌,也不知这陛下究竟所谓何事如此,见李公公话音落,他双手揖礼:“臣遵旨。”
可他却近前一步,对着李公公,面容和煦的问道:“有些事,还麻烦李公公示下。”
那李公公是何等聪明之人,在陛下身边救了,自然而然有些事也变得圆滑起来,他知道,靖远候在南崇的地位,更知道陛下有意继续抬举他,所以为了将来能够安心养老,他也不得不偶尔“依照”陛下的意思,透露出一两句的实情。
“靖远候,这前朝许家三公子,许敬安的事,您可有所耳闻?”李公公低声的道:“好好想想。”
靖远候夏旭成心下一惊——前朝许家三公子,许敬安他怎会不知,许家原是南崇的伯爵世家,但到了许敬安这一辈,许家就只有三个儿子,许敬安为幼,永安伯极为宠爱这个幼子,竟惯成了他无法无天,张狂无度的性子。遥想永安伯一府的灭亡,也不乏与这个许家三公子许敬安有关。那时许敬安在花楼之中与朝中子弟饮酒作乐,口无遮拦的贬低当朝皇室一族,甚至大加斥责陛下处事之风。后背被其同饮局中之人一纸奏折事无巨细的禀报陛下。当即,先皇便龙颜大怒,下旨彻查,这一查不要紧,连带着永安伯九族一并到底。
哪家没有一点隐晦不光之事,只是这一查,就彻底的断送了永安伯一府的生路。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整个京都城中许家之血横流遍地,朝野震荡。后来皇后娘娘在一次宫宴之中无意提起:“有些时候,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宠妾灭妻之事在永安伯府中猖獗而行,虽说不是本宫可以管你的内府之事,但庶出就庶出,上不得台面,各位朝臣也将此话铭记于心,切不可违逆而行······”
这明明才到夏天的衣角,天气还甚是温和,可这靖远侯就像是是在三伏天搁战场上苦战了三天三夜一般,浑身都被汗浸透了,他猛然才回过神来,双眼似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李公公:“还请公公言明。”
李公公的面上泛起一丝意味不明之色:“靖远候,今日的事,要怪就怪你家的四公子吧,他在外管不住嘴,自然陛下在宫内,就得让您知道,该如何管教儿子的嘴。”
这些话让夏旭成听的有些不寒而栗,虽说李公公已经将话挑的再明白不过,可他始终却不懂这其中的深意。等再想开口之时,就见李公公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好似刚刚的话,从未说出口一样。
靖远候夏旭成看着李公公脸上的微笑,僵硬似的点了点头,嘴角牵强的微微扯出一个弧度。
远处的宫殿上,遥遥之间,两排侍卫面对面站立于在宫门之前,靖远候夏旭成仿佛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仓慌而怵,心中失措,就连他的呼吸都有了半刻的凝滞,好比他在战场上被敌人扼住其咽喉。
他闭了闭眼,仿佛是在下某种决心一样,等在睁开眼时,那里已经不见了惊慌之感,相反倒是有了一种沉着的冷静。
李公公自前而行,夏旭成则跟在了其身后,颔首而行,如今这般的情况之下,他也只能低眉顺意,不可有半分的造次,甚至不能桀骜无度,毕竟,君是君,臣是臣。无论他之前获有多少军功,无论他是否南崇的肱骨之臣,如今错便是错,只等陛下如何发落。
御书房内
靖远候夏旭成随李公公悄然小步行入了殿中,深低着头,很是恭敬的给陛下施礼:“臣,见过陛下。”
皇帝见其施礼,便也放下了手中刚刚还在御批的朱砂笔,语气有些平和而起:“既然来了,就一同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