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友真是想问一下他们家海燕的事，他见卓云山头也不回地走掉就回到屋里继续坐下，卓云山的话让他心里有了底，下午他就去学校找校长。

“你看这事现在怎么办？我们家小娟现在都不敢来上学了，就怕再见到卓飞。我们家小娟的成绩如何那是有目共睹的，这样会影响到我们家小娟考高中。”

“你有什么想法先说说，你给个意见，我们参考一下？”校长问着黄世友。

“开除。”

黄世友的意见很直接，校长有点后悔刚才问询黄世友的看法，搞得现在自己有点被动，答应他不合章程。

“马上要毕业了，这个时候开除肯定不行。同学之间闹点矛盾就开除，处罚太重了。”

校长想个迂回的办法，他先去找班主任商量一下，听听班主任的意见。

田家辉当然不会同意，卓飞顽劣不可否认，但他坚持认为卓飞错不至此。有了班主任的态度，校长也就有了底气。

转眼间校长的态度又很明确，学校不能因为两位同学的个人矛盾就直接开除其中一个，让其背着一个被学校开除的恶名。

“世友，开除不合适，不合规矩。眼看着他们都要毕业了，学校不能因为两个同学间的矛盾就把一个学生开除。这件事我也不能武断，学校有学校的章程。”

校长虽然跟黄世友虽有交情却不愿意被他牵着鼻子走。

“留着他就严重影响到我们家小娟的学习，孰优孰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道理归道理，既要讲道，也要讲理。”

“当年你跟嫂子离婚闹得沸沸扬扬，我可是一直都站在你这边替你说话的。要不是因为这件事的牵扯，我跟小嫂子也不会被供销社给拎出来。”

“过去多少年的事了，何必再提。”校长的脸上已有不悦的神色。

“多少年都记忆犹新呐，今儿我为了这点事来找你帮忙，你可不能再推脱，我们家小娟就这么一个要求，否则她不会来上学。”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黄世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让他难堪。旧事重提谁也不愿意多讲，揭疤的事多说一句都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你再和他班主任商量一下，我等你们消息。”黄世友以退为进，把问题甩给了校长。

权衡之后田家辉想出一个主意，他给卓飞批了个长假。既不用来上学，又不耽误他毕业，对卓飞来说也算两全其美。

黄世友不了解实情，他对女儿说事情已经办妥，卓飞不会再出现在学校。

当班主任在班里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班里有人唏嘘不已。卓品超回味起来谁做得过分已有定论，卓飞已经离开学校，他在村里也很少再见到他。

卓品超本来以为黄小娟就耍两天小姐性子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他也没想到学校会做出开除的处分。

不过再次见到黄小娟的时候他就选择了原谅，在爱情面前，友情就是坨狗屎。

离开校园以后卓飞真正成为一个混混，每天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除了和村里几个溜子在街上闲逛，就是窝在家里看电视。

卓飞实在无聊的时候会想学校，他对学校没有感情，但是离开久了还有那么一丝丝想念。

“我刚才看到卓飞来学校了，人呢？”李林红跑到李庆旁边问着。

“玩一会儿就走了。”

“我知道他走了，我是问你他人去哪儿了？”

“你找他干嘛？”

“关你屁事，你今天怎么那么多废话？你说我找他干嘛？”

“去西塘钓鱼了，大门已经锁了，我说了你又能怎么着？”

“厕所边上那个院墙你以为只有你们男生会爬翻？”

“小心撕破裤裆漏风，吹口哨。”

“漏你个头，吹你嘴，破了就让卓飞给我补，漏风让他给我堵。”

“要不咱俩一起？我也去，刚玩一会他就走了，还没聊够。”

“好好上你的课，碍手碍脚的。”

有人当宝，有人当草。李林红长相虽一般，身材却属上乘，倒追卓飞一身劲，奈何卓飞一点没兴趣。

李林红逃课了，从厕所里面翻出去的，确切地说是在一群女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翻墙出去的。甚至有个女生惊慌失措地提着裤子冲出了厕所，以为她是被人追到厕所慌不择路才翻墙。

李庆和李林红是同村，即使从小一起厮混到大，他也没有卓飞那份待遇，他只能在嘴上讨点便宜，动真格的他还真不敢。

说到底他还是没弄清楚卓飞对李林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万一卓飞要是杀个回马枪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西塘，学校西边的一处水塘，是一些逃学翘课的学生时常去的地方。

李林红从田间的小路找到这里，她找到这里的时候卓飞正躺在河边睡觉，午后的阳光和煦，卓飞睡得正香。

李林红见他正在酣睡便没有打扰他，她幽声地坐在卓飞身旁，然后慢慢地也躺在他的身边。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卓飞的脸，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接触。如果之前的嬉闹也算的话，卓飞早已搂抱过他无数次。

没过一会卓飞感觉有东西从脸上爬过，他警觉地睁开眼，然后发现自己面前正贴着另外一张脸，吓得像被电击一般，噌的一下坐起来。

“你神经病呀？”

“哈哈，原来你也有胆小的时候。”

“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卓飞依旧没好气地问道。

“想找你还不简单。”

“你找我干什么？”

“那你在干什么？”

“睡觉，没看见吗？”

“那我陪你睡觉。”

“你就那么欠吗？”

“我就情愿欠你的。”

卓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又重新整理起他的鱼竿接着钓鱼。因为钓鱼时需要安静，这样他就可以和李林红少侃一会。

卓飞起初并不排斥李林红，只是对李林红并没有那种想法，他们刚认识那会没少在一起侃大山。

不过后来卓飞发现李林红太大大咧咧了，不仅跟他们一起逃课，还打架抽烟，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在卓飞心里，谈恋爱得找他姐那样的，再不济也得找个黄小娟那样的，即使黄小娟害他没学上，那她也比李林红有女人味。

后来李林红越来越黏糊卓飞，局外人都看的清楚，只有他这个局内人装糊涂，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保守的人。

“我今天带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给你看看。”李林红侧过脸来问着卓飞。

“什么东西？”卓飞依旧盯着鱼漂。

“见过没？”李林红说着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个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