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一进门便把两条鱼丢给老夫人，让她把鱼杀了中午吃鱼汤，老太太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卓飞直接说中午要在她家里吃饭，让她把鱼炖了。

老书记肯定从来不收外人礼，卓飞只能借着蹭饭的名把鱼送到老书记家的锅里。

当然这顿饭也不是白蹭的，他还有事找老书记帮忙。

在卓飞讲出这次要贷款的数额后，老书记就没有再像第一次那般惊讶和错愕，并且这一次是青玉要用这笔钱。

以前他和青玉没有接触过，但经卓飞结婚一事让他对青玉完全有了重新的认识。

有好事者将卓飞买鱼的事告诉卓云东，卓飞一下买那么多条鱼必定有他卓云东一条。

中午时分卓云东从砖厂回到家在灶屋转一圈也没见着鱼，何淑芬问其何意他也不回答。

卓云东在屋里坐卧不安，心里盘算着卓飞会把最后两条鱼送给谁？

连抽两支烟之后卓云东起身去卓云海家里看看，他想弄清楚是到底是谁吃了最后两条鱼。

卓飞不在家，卓云海也不在知道他在哪？

卓云东气嘟嘟地回到家，何淑芬已经烧好饭摆在桌子上。一盘土豆丝，一碗稀饭。卓云东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盘子不是盘子，碗不是碗。

“又干什么？”何淑芬问着。

“没胃口。”卓云东的脸色凝重，脸上写满了不悦。

“我看你的是闲得慌，整天背着手到处晃悠。”

“今天小飞回来了，他从云武那一口气买了十条最大的鱼，连憨二成都提了两条回家， 我一个都没有。”

“哟，我看不是闲得慌，是心慌。”

“他这是什么？看不起我？为了他结婚的事，我跑前跑后的。妈的，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我非得弄清楚最后两条鱼他送哪去了。”卓云东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没鱼吃不下饭是吧？”

“是咽不下这口气！”

卓云东走进老书记家门的时候卓飞刚拿起筷子，他一进屋就看到都老书记家的桌子上同样摆着饭菜，盘子里放着鱼，碗里装着酒。

鱼和酒都是卓飞带来的。

卓飞见卓云东进来立刻拉出一条板凳让他坐，卓飞越是坦荡，老书记心里越是敞亮。只有卓云东最是不甘，却又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卖电器？那得多大本钱，你小子可要小心点，登高易跌重。你结婚时彩礼钱都跟何大彪拉拉扯扯，哪来的钱重新开店？”

卓飞嘿嘿一笑，接着说“巧了，以前和我们家没来往的，我结婚时都来随礼了，横七竖八收的份子钱刚好够付租金的。”

“那货呢？进货不要本金吗？”

“这个是我姐的事情，店是她开的，货源是她的事。”

“听人劝，吃饱饭，做生意有风险，你们家的生活才刚有起色，小心点为好。”

“我爸一辈子本分老实，到头来连媳妇都看不住。再坏还能坏到哪里，我是从穷窟窿里钻出来的，大不了再钻回去，怕什么。”

卓云东鱼也吃了，酒也喝了，心却越吃越堵。

他一点都不羡慕，只有纯纯的嫉妒。再嫉妒他没办法，他的两个孩子都小。儿子成绩好，但还未到给他长脸的时候。

卓云东装腔作势地要帮卓飞去办贷款，却被卓飞婉拒了。理由是他第一次办贷款就是老书记出面操作的，熟人好办事。

“摩托车我可不敢坐！”

吃完饭卓飞要骑着摩托车带着老书记去镇里找信用任主任，老书记怕坐卓飞的摩托车，坚持要自己骑车去。

“可惜我没那个条件，我将来要是有钱了，一定弄个汽车让你坐坐。”

“四个轮子的比两个轮子的稳当，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想试试。”

“没事，我就骑慢点。”

“要想死得快，就骑一脚踹，我还是骑我的自行车稳当点。”

卓飞见老书记实在不愿意坐就自己骑车先走了，他到镇里信用社的时候也没等老书记就自己先进去了。

老书记和廖主任也是熟人，卓飞已经跟老书记说过，自己速度快，等老书记到的时候直接进去找他就行。

“廖主任，又来打扰你了。”卓飞很客气地敬上烟。

“说好听点的我们是为老百姓服务的，讲实在点的我们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哪能说是打扰呢。”

“主任的觉悟跟我们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啊！”卓飞的马屁拍得相当稳。

“就你还小老百姓，我上次去县城从你们店跟前路过，搞得非常不错。”

“你啥时候去的呀，怎么不去找我呢？你下次要是再去的话，我肯定得给你安排检查一下视力，你看你这天天处理这些个数字文件的，眼睛最容易疲劳的，你下次要是再去可一定得去找我。”

“好好好，我这眼镜也戴好几年了，也该换副新的，到时可就麻烦你了。今天到我这来有什么事情吗？”

“嘿嘿，穷呗，想再办点贷款。”

“怎么？又缺钱？你不刚把贷款还完吗？”

“不是我，是我姐。她也在县城弄了一个店，钱不够，也想从你这批点贷款。”

“没问题，有你担保肯定没问题。具体要贷多少钱？”

“我担保，没问题。要贷多少钱暂时还没确定下来，我姐还没回来，等她回来我们还要再仔细核算一下。”

卓飞没想到廖主任答应的挺爽快，自己之所以把老书记叫来就是怕廖主任不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事已经落槌听音了，剩下的事情就等卓青玉回来再说。

事情非常顺利，老书记还没到卓飞便和廖主任把事情谈完了，正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眼镜的贷款他每次都是提前把钱还掉，不曾想倒给自己赢得了点口碑。

卓飞从信用社出来的时候刚好顶头迎上老书记，卓飞上前说明情况。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让我吃了你的鱼，然后让我白跑一趟。”

卓飞没想到老书记还有可爱的一面。

卓云东从老书记家里出来以后直接去村部，在路过鱼塘的时候他看到何文萃正蹲在河边刷鞋，他边走边盯着何文萃因为洗涮而来回抖动的大腚盘子。

卓云东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对准了何文萃面前的水塘扔过去，溅起的水花弄得何文萃花容失色。

“妈个……”何文萃扭过头来便骂，见是卓云东慌忙收住口，最后两个字的声音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何文萃拍了拍胸口，两个被卓飞比喻成热水袋的乳房来回抖动着。

卓云东目瞪口呆地看着。

“看什么呀？我有的，你老婆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