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笼
作者:风间人 | 分类: | 字数:58.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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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较劲
姜瑜警惕地挪步到榻边,见裴钧煜双目紧闭,神色痛苦,像是昏迷了,先是小声喊了他一下,不见他有反应,又伸手快速地碰了碰他,见他还是一动不动,才敢靠近他在他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脸和额头,一时说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他今晚还会不会第三次发病,犹豫着是让他一个人待一晚上还是要留下来照顾他。
“阿瑜,别走,阿瑜……”裴钧煜焦急不安地喊起了她的名字,双手也在身边胡乱探摸。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姜瑜的动作快过意识,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被他反手紧紧握着。
这下她没得选了,走不了了。
看裴钧煜这样在乎她,她这时又不免有些触动和心疼,渐渐盖过恐惧和怨怪,心里很快便软得一塌糊涂,开口不住地柔声安抚他,“夫君,我在呢,别怕,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和孩子们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两人都在往对方那处靠近,很快就在狭窄的软榻上亲密无间地挨到了一起。
姜瑜把他的头抱在胸口,脸颊贴着他的额头,一如他平日把她抱在怀里那样,一如她平日哄孩子们一样,不自觉地轻声哼起了一曲不知名的小调,是小时候阿娘哄她睡觉的小调,也是她哄孩子们睡觉的小调,声调温柔轻缓,试图安抚他,也尝试着平复自己。
裴钧煜顺从地半躺半依偎在她怀里,暗暗用了巧劲儿不让她抱得太辛苦,头脸深埋在她胸口,隔着一层又滑又薄的中衣,轻轻压在两团饱满的丰圆上,不时被她抚摸的动作带动着在她柔软的怀抱里轻蹭,又因为闭着眼睛,他的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且全然被她一个人占据,鼻尖是她身上的馨香,耳边是她温柔的哼唱,脸颊触碰到的是她温热的肌肤……
他只觉整个人都被她宽容柔和的气息包裹着,如浸泡在一汪温泉中,舒服得就算是让他下一刻死了也甘愿,微微勾起的唇贴在她领口处因裸露而微凉的肌肤上,泄露出男人几分得逞又不得不隐忍克制的笑意,肌肤细腻的触感引诱得他差点儿忍不住要重重吻下去,但他还是不舍得打破此刻的美好,便还是忍住了,只在心里情不自禁地喟叹,所谓柔情似水,大约也不过如此。
他不过略施小计,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姜瑜不顾自身危险,自觉自愿地回到了他手心里,这不由让他为再一次确认了她对他的爱意而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安心。
让她失忆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让他得以完全地掌控着她。
以前他伤害了她,她会躲,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仅不躲,而且还会陪在他身边。
这一刻,他只想尽情地让这些美好的情绪流经四肢百骸,他太享受这种被她主动全心全意付出并切实爱着的时刻。
俩人这调了个的情景乍一看不免有些奇怪,向来柔心弱骨的女人拥揽着男人高大的身躯,而她看向怀中男人的眼神却那样温柔,流露出的爱意坚定而纯粹,他们之间自然而然地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融融的亲昵,生不出半分引人遐想的旖旎,又自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小调快要哼完的时候,裴钧煜适时地醒了,坐起身不舍地放开了姜瑜,皱着眉头揉额角,一副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的模样。
姜瑜一边揉着手臂松动僵麻的身子,一边起身下榻离他几步远,用试探的语气轻声唤他,“夫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吗?头还疼吗?”
裴钧煜环视屋内一圈,又看了姜瑜一会儿,看得她又害怕谨慎地退了两步。
他露出刚想起来的惊讶懊悔神色,连声向她解释认错,把他失控的缘故都归咎于张太医开的那副药上,顺便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头疼的毛病皆是因姜瑜那几年失踪而常年宿醉入眠所导致的。
边说话还边向她走近两步,真心对她怜惜又自责,见她又往后退,怕还会吓着她,他便只好收回了伸向她的手,停了脚步,又长又密的睫毛半垂着,目带祈求的看着她,心里却在暗暗数数,打算数五个数,若是数完她还躲他,那他便来硬的了,夫妻嘛,哪能有隔夜的仇,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两个人挨在一处,要解释什么都方便,她就算再如何,不会忍心拒绝他的,也拒绝不了。
姜瑜听了他的话心里也不好受,也不免有点儿羞于面对他,咬唇暗自哀叹,这下得了,她身上又背了一项罪名,往后可怎么补偿得完,叹完了气一抬头,却见他那眼神怪可怜的,像村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小狗一样,蔫头耷脑的,不由觉得好笑,好在及时忍住,未露声色,没让他看出来。
裴钧煜在心里默数到三的时候,姜瑜便主动扑进了他怀里抱住他,细声细气地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以前太没良心了……”
几句话说得很顺溜,悔意没听出来多少,破罐子破摔的无奈意味倒是很明显。
她在心里默念,算了,债多不愁,债多不愁。
裴钧煜满足地紧搂住她,温声道,“阿瑜,我的好阿瑜,那你别怪我,别怕我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那佛经你往后想抄便抄,我只是想起你以前喜欢抄佛经,又吃了那药,恍惚间怕极了你像那时一样对我误会至深,才会控制不住自己,是我不好。”
孩子的事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那是他要对她极力隐瞒的事,或许在将来也可以是为他所用的筹码。
姜瑜本以为是不小心戳到了他心里那个早夭孩子的伤心事才惹到了他,正想好好问问,以后好避着点儿,免得再惹着他,被他这么一解释,她倒也不好再平白无故提起,心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旋即苦笑道,“我以前到底做了多少孽,我都这么折腾你了,你早该不理我,寻个别的姑娘也能好好过。”
她真是这么想的,毕竟对他的愧疚太多太深,有时也把她自己折磨得够呛够累的。
裴钧煜不爱听这话,吻了吻她的额头,玩笑的口吻中略带狠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你,兴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许多银子没还清,你这辈子专门寻我讨债来了,总归是我心甘情愿被你折腾,阿瑜,你欠我的还多着呢,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我也不想让你还得清楚,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
情话动人,姜瑜却在这话中感受到了跟刚才一样可怕的杀意,心里突生一丝怪异之感,即使转瞬即逝,像是错觉难以确定,她后背还是莫名一阵发寒,沉默片刻,干巴巴道,“我以前真有这么坏吗?总觉得你口中说的那个人不太像我。”
随即一声冷笑自头顶传来,他道,“怎么?仗着自己失忆了就想赖账?”
“我没…诶——你干什么……”一声惊呼脱口而出,眼前剧烈一晃,她人已离地,腾空落在了男人结实的臂弯里。
裴钧煜抱着人大步走向床榻,如潮的情欲在体内汹涌而来。
他笑得颇为恶劣,声音愈发喑哑,“说的再好听也没用,既然知道对我不住,让我看到你的实际行动,就今晚罢,今晚你好好补偿我。”
“不行,今晚真不行,我……”又一次下落,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扔在铺着柔软锦被的床榻上。
不知是不是余悸未消,站在床边的男人三两下解了衣服朝她倾身而来时,那强健有力的身躯和结实劲瘦的腰腹并没有给她带来心动和羞涩的感觉,只有比平时强烈数倍的压迫感,让她打从心底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躲避他的触碰。
她下意识坐起身,及时躲开了他覆上来的胸膛,一手拢紧领口,转过脸避开他的视线,强作平静道,“我这几日来癸水,身上还没干净,不能…不能同房。”
裴钧煜何等敏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面上笑意不减半分,扳过她肩膀面对自己,又抬起她下巴迫她看着自己,低头轻轻吻她的脸,温柔哄道,“你的癸水向来准时,只有四天,今日是第五天了,应该没了才对,你是不是记错了,阿瑜,我忍了这几日,你不该拒绝我。”
姜瑜身子往后仰,躲开他的吻,双手推开他,还是道,“夫君,这我怎么会记错呢,我身上真的还没干净,今儿换过一回月事带的。”
裴钧煜冷着脸默不作声,却也没放过她,一手将她推倒平躺在床上,顺势把她挣扎推拒的两只手腕一并攥住按在她头顶,另一手捧着她小脸俯身用力吻上她唇瓣。
他吻得又狠又重,压根儿没给姜瑜喘息的机会,只顾自己舒服肆意,直将她吻得眼里泪光闪烁,脸颊绯红,双唇红肿,几度窒息,再无力拒绝,他才一路往下吻她脖颈。
姜瑜其实也没拼死力反抗,到后来挣扎不动便还是随他去了。
裴钧煜眼底欲火炙热,骨子里潜藏已久的狂虐性子被勾起,他动作有些粗暴地褪去她身上碍事的衣物,唇齿在她小巧软嫩的耳垂上轻咬厮磨,咬牙冷声道,“我知道你今日身子是干净的,我闻得出你身上没有血腥味,为什么骗我?”
姜瑜身子一僵,依旧一言不发。
接下来二人再无言语,较劲儿似的都忍着不吭声。
她几乎被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