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娇娘,执掌东宫
作者:皮皮娘 | 分类: | 字数: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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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意外(四)
小三子每次去主母院子,求见五王爷,恭恭敬敬地说了小姐的要求。
五王爷总是不抬头,说跪到懂规矩为止。
哎哟喂,一旁磨墨的凌湘湘绘了脸,脸上的两条红色虫子纹成了点点梅花,小三子在自己的脸上比比划划。
据说,凌湘湘每晚哭哭啼啼,五王爷亲自去请来京城最好的纹身师,顺着伤势给她妆容了脸。
张娴芝的水平实在差,既然割了,就一刀到底,居然还让凌湘湘因祸得福。
这破王爷怎知伤疤可以纹花?
她摸摸自己肩头的月季,难道在窗外偷看自己的是他?
不要脸的王八蛋。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跪了,又不是姑奶奶的祖宗,跪有何用?
还有,最近,五王爷每次都是在写《女诫》。
不能提《女诫》,提起来就头痛,母亲罚跪的那些夜晚,都是在背《女诫》。
但她背了前面忘记后面,记住后面忘了前面。
脸皮厚,吃个够。
在面子和里子面前,她宁可不要面子,也要里子。
既然凌湘湘有法子,自己也得有道儿。
哄男人的活,姑奶奶比她凌湘湘高好几层道行。
要知道,莫一凡谁呀?
年少获国际大奖,称得少年才俊,关键难得的绝美性感,自己且能拿下。
她天天歪歪扭扭地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让小三子送去五王爷的书房。
连送三天,五王爷仍旧不吭气。她换了一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宏伟的祠堂摆着慕容家的牌位,寥寥无几的烛灯。
她小小的身影投在地上,显得极其的渺小。
周围连蛙都没一只,一个人躺在蒲团中央闷得要死。
她把所有会唱的歌都唱完了,记得的诗词都诵过了,实在找不到可娱乐的法子,倦倦地蜷着身体睡着了。
有人踢她的屁股,她拍拍脚,迷迷糊糊地说,“论文发给导师了,导师回复再修改,我再睡半小时。”
“你就这样面壁思过?”
好磁性好低沉的声音,她睁开眼睛,俊美的五官,流畅的脸部线条。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一对明眸善睐。
“还不起来!”
哎哟,我的娘,这是一千七百年前的慕容霸的王爷府。
她这才醒过神,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眼神不对,自己不能站着说话,马上趴在地上,尝试着跪得好看。
一条腿折了,跪不得,另一条腿也跪不好,这一段时间,她压根就没好好跪。
一跪就痛。
“你这么跪的祖宗?”他微微地皱皱眉,看着她缠了白条子的腿。
她指指牌位,讪讪地说,“你祖宗,我一个外人跪他们有点不太好。”
哼,他冷哼一声,背着手往外走。
她赶紧爬过去,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脚,“王爷,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错在哪?”
“错在,”这个问题难住她了,到底错在哪?
“错在我多管闲事,我应该让张王妃杀人放火,我应该睁只眼闭只眼,我怎么就能看不过眼,还动了刀子?你应该用戒尺打我的手板心。”
他半侧着身子,整张脸的弧线越发好看,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听起来,你是侠女,怎么有错?”
“侠女也有错,”她顺着他的话继续说。
“你还是安心面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去。”
“你觉得怎么说比较合适,你教我。”
经过艰苦的博士论文阶段,她深深切切懂得一个人生道理,当面前有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一定要学会向他人求助,千万不要傻乎乎地以一己之力去硬拼。
会拼得你怀疑人生。
解铃还需系铃人。
既然五王爷觉得自己说得不够好,请他给一份范文,自己不会说,难道还不会抄?
“张娴芝和凌湘湘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她立刻瘸着腿站了起来,大声地叫屈,“王爷,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张娴芝要活活打死我的丫头,一尸两命,我让她停手,她还让小厮继续打,我才动手,是她逼我在先,我自卫在后。”
他的眸子射出一道精光,“她是安国公的女儿。”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只是安国公的女儿,你五王爷府就是吃素的,任由她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一腔怒火焚烧着她,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在一千七百年前。
他哼了一声,“湘儿几次都想投湖,你不把她逼到绝路,你不会罢休。”
这玩笑开大了。
臭男人,真是没格局,没脑子。
她嗤之以鼻,“亏你还是堂堂的五王爷,凌湘湘不去挑唆张娴芝,张娴芝会来找我算账?我还说她就是咎由自取,我没记恨她到处败坏我名声已是宽宏大量,现在全城都知道我在书房勾引你。”
“你还要名声?你的名声哪点重要?”他高高地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做的哪一件事都没有名声,你早就名声扫地!”
倏地,一颗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心。
他冷漠地看着她,她也定定地看着他。
此生以来,这也许是她听见的最恶毒的话,比咒她去死一万次还令她难过。
是,她从来不计较名声,活着本来就累,还要听他人的闲言碎语就更累。
有人在背后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她就是吃上了。
她知道嫉妒自己的女人可以装一火车。
但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轻视自己,如假包换。
她突然感受到了心脏一阵阵绞痛,好像两只手拧着心脏,要把血拧干。
原来两年以来,孱弱的凌潇潇就是这么痛的。
如万颗钢针慢慢穿心,从这一头穿过那一头,痛得无法呼吸。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比蟑螂还顽强的凌潇潇怎可能被一千七百年前的粗俗男人慕容霸打败?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可以污辱我,想嫁你的凌潇潇早已死了,我双腿夹你腰并非勾引你,你要逃,我下意识就用上了我所学的功夫。”
她每一句都说得相当认真,每一个字也敲在自己的心间,告诉自己,告诉藏在深处的那个凌潇潇,此生再也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失去了自我。
“你的功夫就是用腿夹男人的腰?”他扭过头,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与他纠缠无果,她慢慢走回蒲团,瘸着腿半坐在地上。
听见他离去的声音,眼泪刹那间喷涌而出。
“凌潇潇,你听见了?你记住今天他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也不要犯傻。”
这时,她才觉得两只手掌钻心的痛。
低头一看,从食指到无名食的指甲戳破了手掌,流出了殷红的鲜血。